問世間情為何物?原來恨不是愛的反面,冷漠才是。顯然張貞伶對何婉的情感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她也不曾想過要忘記,好像對她來說,她的時間停留在從前,不曾再往前。極端如她,好聚好散不是她的個性,玉石俱焚才是她要看到的結局。
「張貞伶,妳再這樣發瘋,執迷不悟,我真的會逮捕妳。」杜安娜實在不想管別人的感情事,但她也不可能對朋友見死不救。
「杜警官,我沒犯法,我不過是一個道德卑劣的女人而已。」
聽好友的自我唾棄,杜安娜本想再勸她,但仔細思考之後,她自覺沒資格,因為她對待感情也是死心眼。安娜突然笑起來,心想張貞伶可能比她好一點,至少她還有明確的人,活生生的人可以找、可以發洩,而她想要競爭的那個女人,早已不再世上,跟死人爭,怎麼爭?
「張貞伶,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我還是希望妳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妳千方百計的接近顧先生,然後勾引顧太太,妳這麼做是想得到什麼呢?讓前女友身敗名裂嗎?又或是妳想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同性戀?揭開她的真面目是一個可以為錢而背棄諾言的『渣女』?」
杜安娜的問題,張貞伶沒有回答,因為一開始她確實想嚇何婉,想看到她見到前女友來搶她老公的驚恐表情,恨得牙癢癢又無計可施,她要何婉後悔並求她原諒放過她老公,可是得知何婉根本不愛顧燡,再看她對顧炘的反應與在乎,都證明了她還是愛女人的,甚至那晚的纏綿激情,她可能也還對她存有舊情。
「杜警官,這件事不在妳的管轄範圍,妳管不著。」張貞伶冷酷的說。
「我的確是管不了妳們的感情,但是我害怕妳會有危險。」
「危險?」
「顧氏集團是什麼來頭,我想妳應該很清楚,要是顧總裁發現妳其實別有用心,我不敢想他會有什麼反應。」
「哼,杜安娜,這妳就不用怕了,那男人狗眼看人低,覺得女人都是沒有腦袋的生物,顧燡頭腦簡單的只會想上床的事。說來也很搞笑,堂堂大集團的總裁竟是一隻好色的『豬哥』,到底是在拉低這個國家的人民素質水平。」張貞伶不屑又覺得不公,安娜不予置評,仍是憂心忡忡,隨後從背包裡拿出一個小黑盒交到她手中,張貞伶疑惑。
「這東西危急時刻可以保護妳,難防顧燡哪天真要對妳不利,到那時妳是絕對打不過他的,但是這根小針只要刺入他體內,他就暫時動不了。」
聽安娜的解釋,張貞伶打開黑盒,盒子裡裝的是一對銀色條型耳墜-麻痺針。
「最高機密?我是妳的線人嗎?顧燡是不是幹了什麼勾當,警方在追?北區的警察敢反抗北區最有錢有勢的顧氏集團嗎?」張貞伶收到這份大禮就猜到了杜安娜會這麼「恰巧」的救到她,肯定不是什麼命中注定的友情,是因為有求於她,跟蹤監視她。
好友對視,杜安娜微笑,看來她是太小看張貞伶,以為她是一個滿腦子只有復仇的女子,結果她不談戀愛的時候,還算是一個聰明機伶的正常人。
「我敢。」
感覺到杜警官的正氣凜然,張貞伶的腦袋有一瞬間閃過是否該放下過去的念頭,但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簡訊提示音響起,張貞伶看了一眼手機,冷笑-顧燡要她周末去大宅,顧家有活動。
「這盒小東西妳還是自己收著吧,杜警官,妳會比我危險。」
「不用,我已經有可以防身的東西。」安娜拉開外套,街燈微微照亮她胸口的警槍。
安娜的態度是認真的,張貞伶無話可說,不得不收下耳墜。
「杜安娜,我只有一個條件。」
「我醜話說在前頭,張貞伶,妳別獅子大開口,我們是為正義而戰,不是阿拉丁神燈亂許願。」
「我要用妳的名義替我買一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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