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桃花驚蟄 - 大雪<二>

大雪<二>

Aug 8,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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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天晴，是被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驚醒的。

她馬上從床上爬起來，隨著巨大聲響後，是樓下人們的驚呼聲。

混沌的腦袋還反應不過來，她先往旁邊看。

原本該睡在她身邊的語瞳已經不在床上了！

莫莫呢？！她怎麼不在？！

此時睡在客廳的老王打開房間的門，著急地問她：「莫莫不在嗎？」

「我剛剛起床她就不在我旁邊了。」天晴馬上起身，不明所以的問：「她沒有在廁所？」

「糟糕！」老王說完，就轉頭往屋外衝，丟下一句話：「莫莫可能摔下樓了！」

什麼？！到底怎麼回事？！

天晴走出房間，心底其實有預料到發生什麼事，但她還是不肯相信。她全身顫抖著，走到客廳的陽台，樓下吵雜的人聲就是從這裡傳過來的。

她探出頭，透過欄杆的隙縫往下看。

樓下的人圍成一個圈，中間躺著一個人，長髮披散，穿著的服裝跟語瞳的睡衣一模一樣。

她看到老王衝進人群。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莫莫……」她走出大門，淚水充滿眼眶。她全身無力卻又顫抖著，感覺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沒有立足點，她只能雙手扶著欄杆，一步一步的走下樓。

走到人群前，她根本聽不進那些吵鬧的聲音，腦中嗡嗡作響。

老王看到她走近，連忙拉住她，將她擁入自己懷裡。

「不要看，小晴，不要看。」老王輕聲說。

但是太遲了，透過人群的隙縫，她看到了語瞳。

她躺著，但頭往一邊側，長髮披散在臉上，看不清她的容顏。有一灘血從她的頭汨汨流出。

「莫莫……莫莫……」天晴在老王懷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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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時間，救護車就來了。天晴跟老王一起上了救護車。這情景不久前才上演過。

天晴依舊倒在老王懷裡哭著。直到救護人員喊著恢復心跳的時候，天晴才撐起身子，看著救護人員繼續對語瞳施作心肺復甦術。

到了醫院，語瞳直接被推進手術室。

老王讓天晴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他拍拍她的手安撫她：「沒事、沒事，既然被送去手術室了代表還有救。」

「真的嗎？」天晴停不住淚水，在她腦中滿滿都是剛剛的殘忍畫面。

「嗯……我們也只能等了。」

在等待的時候，有護理師出來詢問他們細節，並要天晴簽署手術同意書。

在護理師的講解下，天晴大概了解語瞳的傷勢，雖然有腦損傷造成的呼吸中止，但在急救人員的搶救下恢復呼吸。因為顱內出血的關係，需要進行開顱手術。開顱手術有後遺症，可能會影響四肢機能，不過為了挽回生命，這些後遺症也只能看日後如何復健了。

「不保證開顱手術可以成功，手術畢竟有風險，還是請你們耐心在這等候。」講完這句話後，護理師就轉身走進手術室。

「怎麼辦……會有後遺症……」天晴擔心地說。

「能活下來就好……沒事最重要，其他的都以後再說。」

「莫莫是怎麼出去的？你睡在客廳怎麼都沒聽到一點動靜？」

「我就真的沒有聽到。等我聽到那一聲砰的時候，起來一看，大門已經是開著的。我去陽台看到底樓下在吵什麼，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聲響，只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根本看不清是誰。我只好趕快進去妳們的房間，就看到莫莫沒有睡在床上。」

天晴氣憤地說：「你是豬嗎？！怎麼會睡的那麼熟，連開門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知道她也是擔心急了，想找個情緒出口發洩，老王沒有太在意她說的話，只是將她再度緊擁入懷，輕拍著她安撫：「沒事的，莫莫會沒事的。」

天晴在老王懷裡，無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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