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之獸（第一集完） - 末章、狡猾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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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牙不發一語，抓著白鷺就到了休養區，讓他打開其中一間空房後把人扔到床上後，自己也壓了上去。

「你要做、痛⋯⋯」白鷺話還沒說完，黑牙再度朝他的脖子上咬去！

「我不該答應你。」黑牙跪在白鷺身旁的兩側，將他控制在自己的身下，起身用舌頭抹去牙齒上的血跡，「你是我的，就該待在這裡。」

「誰是你的了？」白鷺的這句話才出口，他的脖子就被黑牙一手握住！

黑牙由上而下看著他，「那是誰的？那個嚮導？還是今天那個女人？又或者還有其他更多人？」

「我當然是我自己的！」白鷺憤然說道：「這世上哪有誰是誰的這種道理？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男人！」

「所以是今天的女人？還是杏？」黑牙勾起一邊的笑，「你把我當什麼？想要就來，不想要就趕走的畜生？」

「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的確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因為你總是這樣，把每個人都捧在手心裡，像是所有人對你來說都很特別，也就是說沒有人在你心裡是特別的，我説的對嗎？白鷺。」黑牙彎下腰，把額頭貼在白鷺的頭盔上，雖然他看不到裡面，但白鷺可以看到他的眼。

白鷺想起安娜早些時候說過的話，旋即嘆了口氣，「黑牙，我們沒有在交往，你知道吧？」

「我在追求你，這是你說的。」

「沒錯，追求人當然也有被拒絕的可能，不是所有感情都能得到回報。」白鷺覺得有必要好好跟黑牙談談，把正確的感情觀念交給他，不管對他還是對他未來的另一半都是好的。

「那你為什麼要對我好？」黑牙放開抓著白鷺脖子的手問。

「我對你好，跟要和你在一起是兩回⋯⋯」

「那你就不要對我好！」黑牙打斷白鷺的話，雙眼惡狠狠瞪著他，「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也不用你對我報答什麼。」

「什麼？」

「你以後不用再來找我了。」黑牙從白鷺身上起身，「這樣對我們都好，我也不會再纏著你。」

「等、等等。」

白鷺想去拉黑牙的手，但黑牙避開了他的碰觸。

黑牙走到門前，可是自動門沒有開啟，唯一能讓門打開的只有白鷺。

「等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白鷺從床上起來拉住黑牙的手臂，「就算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還是可以關心你啊？我們是朋友吧？」

「我不想做你的朋友，你最好也別跟我扯上關係。」黑牙冷漠地看著門，「把門打開。」

「你在鬧什麼脾氣？難道我們就非得在情侶和陌生人中選擇？你就沒有中間值嗎？」白鷺還在勸說黑牙，這跟他原本的計畫差太遠了，「我們就不能是朋友嗎？」

「我不需要。」

黑牙一字一句都在抗拒白鷺，他想明白了，他是沒辦法看著白鷺在他面前跟其他人好上，那不如在鑄下大錯前離開，好過他一直受他影響做出些不合邏輯的事情。

「我是真的很想幫助你。」

「用不著，我不是杏，不會因為沒有嚮導素失控，我一直都是這樣走來的，未來也會是。」沒錯，他在遇到白鷺前和離開他之後，都自己經歷了這麼多，難道現在離開白鷺，他就會沒辦法嗎？何況他還答應了別的事情。

「你的處境也很危險，嚮導們已經在關注你了，他們還說你是什麼組織出來的，想找你問話。」白鷺放開黑牙把頭盔脫掉，正面對著他，「你的精神力比一般哨兵要強，要是被他們發現無法控制你，肯定會想辦法毀掉你。」

「這是我的事，你顧杏就好。」黑牙見白鷺把頭盔拿掉，終於捨得往他的方向看去，但也只看了眼就匆匆別過腦袋。

「我不是為了照顧小杏才留下來的！我是為了你！」白鷺氣急敗壞地把最初的想法都抖出來，「小杏那邊不是非我不可，我也可以拜託我的同學們照顧她，根本不用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待在塔裡！」

「你的同學們可不是嚮導。」

「是，由嚮導來幫助小杏當然是最好的，可是由中央研究員去拜託嚮導也是可行的方案。」白鷺再度拉住黑牙，「你這樣不是在逼我嗎？這有什麼意義？」

「你不是也在逼我嗎？帶這麼多人來我面前，是想逼我殺人嗎？」黑牙反嘴逼問。

「你不要動不動就殺人！」白鷺真的覺得自己的腦袋在痛了，「我沒辦法控制蒼的行為，但我已經拒絕過他了。」

「可是他還在追求你。」

「我就說我不能控制他了。」白鷺整個被氣笑，「如果我能控制的話，我真希望你們兩個的腦袋裡能少點戀愛因子，到底為什麼要來喜歡我？」

「為什麼不能喜歡你？那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

白鷺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再跟黑牙說下去，肯定會直接腦溢血，「這樣吧，我可以答應你，我在塔裡面的這段期間，只要你還沒有找到對象，我都不會跟任何人交往。」

「那代表你出塔就可以了？」黑牙雙手環胸，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

「我已經夠犧牲了好嗎？我們總不能這樣耗一輩子吧？你難道就不想找伴？我覺得有個退路對我們來說都好。」白鷺不想跟黑牙再扯下去，「你要是再這樣逼我，我就直接離開，明天就遞辭呈。」

黑牙反手抓住白鷺，他不清楚簽約能不能解約，但白鷺明天就要離開，跟還抱持微弱希望待在他身邊，這兩者間在他出手時，就已經做出了抉擇。

「大人真是狡猾。」黑牙伸手把白鷺抱進懷裡，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抱怨。

「我才想問你從哪裡學來這招？」白鷺一手拉扯黑牙的臉皮，問：「誰帶壞我家小狗狗的？平常明明都直來直往，現在學會什麼？以退為進？」

黑牙由下而上看著白鷺，倒真有幾分可憐的味道，弄得白鷺都不好逗弄他了。

「罷了，反正現在局面都這麼亂了，我哪還有心思去找對象？」白鷺放開扯著黑牙臉皮的手，別開臉道。

「可是我聽說你今天去約會？」黑牙輕飄飄地說了句，讓白鷺整個人僵直在原地。

「那又怎樣？我是個健康的男⋯⋯喂！」白鷺還沒說完話就被黑牙攔腰抱起，「你要幹嘛？先說好，之前說得可都還有效，你不能強迫我。」

「我要強迫你早就做了。」黑牙撇嘴說著，邊往床的方向走去，再度把白鷺往床上按，「你不只不能跟其他人交往，身體接觸也禁止，懂嗎？」

「是是是。」白鷺無奈應道，默許某人把他當成抱枕的行為。

「⋯⋯你真的是為了我留下來的？不是杏？也不是那個嚮導，還是今天的女人？」黑牙把臉埋進白鷺懷裡，忽然開口問道。

「是為了你，跟他們無關，我決定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蒼還活著。」

「那你是因為可憐我嗎？」

白鷺想了想，這問題還真難回答，他想起了他在塔裡遇到的哨兵們，每個都好像有自己的故事，不管是雙胞胎，還是昨天他救過的男孩，他們都有屬於自己可憐的地方。

白鷺也了解，他不可能幫助到他們所有人，因為這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就好像每位想領養孩子的父母，最終也只能選擇一兩位，牽起他們的手，帶他們離開。

那些父母選擇孩子的原因是什麼？白鷺從來沒有明白過，他只知道自己不被選擇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

黑牙問出口時，沒想過會得到這樣的回覆，他抬起頭看著白鷺，見他也朝自己看過來，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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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不能棄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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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章、狡猾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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