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夏和蘇寒朝西城區的市場走去,走著走著白千夏忽然停下,蘇寒轉身疑惑的看著她。
「對了,我們還要去找老萬的熟人。」白千夏看著街道上的大叔,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件更重要的事要辦。
不過不知道從何找起的二人還是朝市場的方向走去,想著到處問問總有消息的,而蘇寒對這不靠譜的門路毫無意見。西城區的市場很特別,什麼都可以買賣,吃食穿衣和各種服務和物資都有,而不少商隊都會在這個市場裡找工作。不過說是市場,其實就是各路商販人馬眾集在一個街區,從地面到四周樓房都被佔據了而已。就這樣,二人還真就在一位倒賣城外物資的商人處問到了消息。這位商人說他之前會從老萬手中買下不少好貨倒賣出去,也知道他的熟人住哪。於是二人從商人口中問到地點後便徑直前往。
一路上,蘇寒想起那天晚上在流民村裡無意中聽到白千夏的哭泣,他想借機問她為什麼會哭,但轉念一想,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不再提起。
二人走到商人口中所說的地點,敲了敲了門,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應答,
「你們來幹什麼的?」那人沒有開門,就這麼隔著門問道。
「我們是來把老萬的東西還給你們的。」蘇寒說道。
「滾!」那人聞道吼道,白千夏和蘇寒面面相覷,不過白千夏反應過來後氣不過被人如何責備,一怒之下想罵回去,但被蘇寒攔住了。
「不要攔住我!」白千夏氣在心頭,就差沒拿刀了。不過蘇寒也不管這麼多,他直接一腳踹開了脆弱的門板,讓屋裡的人目瞪口呆,白千夏更是直接鼓掌大喊:「蘇寒,做得好!」
「啊啊啊啊啊你們想怎麼樣!」應門那人嚇得攤倒在地,此時另外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女人怒氣沖沖地下樓來,在她要開始罵人之際,白千夏從口袋中拿出老萬的手鍊說道:「我們來還東西的。」本想能化解矛盾,沒想到那女人看見手串後尖叫連連,用著讓人聽不懂的語言不斷重複喊著些句子。
「她在說什麼?」蘇寒向那男人問道。
「她說你們怎麼找到的,她不要快拿走。」男人說,他的目光始終不敢直視白千夏拿著的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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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和白千夏不明所以,見那一男一女驚恐的反應只好暫時離去,二人又回到那商人處向其詢問。
「老板,我們去了你說的那個地方,可是屋裡的人很奇怪,他們真的是老萬的熟人嗎?」白千夏問道。
「啊?是你們是去錯地方了吧,行了行了,你們自己找吧。我沒了貨源生意糟得很,別礙事了!」那商人不耐煩地答道。
二人見狀只好離開,白千夏把手鍊收回口袋中,疑惑地向蘇寒問:「怎麼那兩個人好像很怕這條手鍊,是害怕死人東西嗎?」
「應該不是。」蘇寒答道。
「那為什麼他們不收下呢?」白千夏反問。
「不知道,手鍊你先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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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決定把交還手鍊的事拖著,先找了委託工作再說的。他們在市場中心目睹了一場不滿工作報酬而大打出手的爭執。途人都在好奇地圍觀,當然白千夏和蘇寒也不例外,白千夏靈活地擠到了前排,蘇寒也只好跟著擠上前去,儘管他足夠高,能看清發生了什麼。
「你們憑什麼跟我們搶!就憑你們這些老弱殘兵嗎?哈哈哈,可別笑死我了,你們還是回家歇著吧!」其中一位彪形大漢嘲笑說,他身旁似乎是一位富商,應該就是委託者了,那富商接着說:「別說我虧待你們,要不是念在以前姓萬的面子,這個價錢都未必有呢。」
「你欺人太甚!就那點酬勞都不夠我一家四口吃飯,別說我那幾個兄弟了!」另一個看著年過五十的大叔斥道。
白千夏注意到那個大叔正是老萬隊裡的成員,加上那富商也提到「姓萬的」這幾個字,她便向蘇寒說道:「他是老萬商隊裡的成員,那剛才屋裡那兩個人是誰啊?」
蘇寒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白千夏無奈地說:「你說點猜測啊、想法啊也行嘛。」
等過了一會兒,兩邊人鬧得不歡而散,那大叔憤而離場,二人跟上喊住了他。
「….我忙了你名字了…」話到嘴邊白千夏才想起來自己沒記住人家的名字。
「我姓王。」王大叔不滿地說。
「王大叔,這個….我們在城外找到的,還給你。」白千夏掏出了手鍊放到王大叔顫抖著伸出的手上。
「你們….怎麼找到的。」王大叔問道。
「我們在出城後沒多遠的加油站裡發現了老萬… 對不起,只能帶回來一條手鍊…」白千夏愧疚的說道。
「不用對不起,你們很好,真的很好,我以為所有東西都被搶走了,至少還有這條手鍊能記念…」王大叔感動地說。
「那東西送到了,我們就走了。」正當白千夏和蘇寒打算離開時,王大叔卻叫住了他們。
「我能問一下,你們找到老萬的時候,能看出來他是怎麼死的嗎?」王大叔問道,白夏不由自主回憶起那具屍體,有一刻愣住了。
「他當時已經變成感染者了。」蘇寒答道。
「天啊,怎麼會這樣。」王叔悲痛地說。
「你不知道嗎?」白千夏驚道。
「我只知道老萬死了,可我不知道他會是….這種結局… 其實我們這支商隊能力不足,我和其他人不是年老就是一身傷病,全靠老萬帶著才能養家糊口。但是那兩個混蛋….」
「那兩個混蛋?是他們害了老萬嗎?」白千夏問道。
「是,他們貪上了老萬的家當,使計殺了他。」王大叔氣忿地說,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他問道:「你們也是商隊的吧,我記得你們。你們能不能就當幫老萬一個忙,從那兩個混蛋手上搶回他的東西,我的錢不多,只能給你們幾千塊,你們能幫我這個幫嗎?」
「好啊,我們一定幫你出這口氣!」白千夏說道,還未等蘇寒把別胡亂插手別人的事這句話說出口,白千夏已經二話不說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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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剛才那棟房子,蘇寒再次踢開大門,那對中年男女就在大廳被巨響嚇得愣住,目光鎖定在蘇寒和白千夏身上時那中年女人才回過神來,憤怒地對二人大吼,而另一個男人窩囊的縮在女人身後回聲蟲似的重複她說,只是氣勢不及好半分:「你們又來幹什麼,快滾出去!」。
白千夏見狀也大喊道:「我們已經知道是你們害死老萬的了!你們最好馬上把老萬的東西還給王大叔,不然有你們受的!」
蘇寒在一旁握着拳頭扳關節,啪啪的響聲讓那對中年男女不寒而慄。
「跟你們有什麽關係?拿了就是我們的東西,憑什麼交出去!」中年女人理直氣壯地說,男人畏畏縮縮在她身後弱弱說道:「我們問姓黃的拿回錢還差不多。」
「你這廢物出什麼聲!要不是我夠兇,我們連房子都沒得住!」女人罵道。
白千夏感覺自己大概能聽明白女人的口音了,此時女人氣沖沖地上前,在距離白千夏僅一步之遙的位置說:「你們這兩個小孩懂什麼!老萬是我大伯!我搶什麼搶,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姓王的才是搶走他的錢的人,有本事你們幫我找他算帳去!滾!」
中年女人說這樣把二人逼出了屋外,一下子關上了門。二人都沒反應過來那中年女人的話的意思,王大叔就出現在他們身後並一臉歉疚說道:「本想過來和你們說聲那女人兇得很的說,沒想一來你們就被趕出來了啊。」
「王大叔,沒幫上你的忙…對不起…」白千夏說。
「沒關係的,這幾百塊拿着吧。你們有心了。」王大叔把錢塞到白千夏手中說道。蘇寒在旁抓住他的手說:「王大叔,這錢我們不能收,我們也沒幫上忙,收回去吧。」
「那好吧…」王大叔見白千夏也沒有要收下的意思便只好作罷。
「這種事還是我自己搞定吧,不麻煩你們了,你們回家吧。」王大叔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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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告一段落,手鍊也交到王大叔手上,白千夏和蘇寒也不好再多管閑事了,二人又走回市場,本想像還有點時間可以找找委託,但太陽都快下山了,出來一整天的二人也累了,只好先回家了明天再作打算。
臨走時,二人又遇到之前指路的商人,他叫住二人說道:「你們找到人了沒啊?」
「找到了!我們把手鍊給了王大叔了。」白千夏答道。
「王大叔?王勝?不是他,你們給錯人了!」商人着急地說。
「不是他?他不是老萬的兄弟嗎?」蘇寒驚訝地問道。
「哎呀,什麼兄弟啊,王勝和其他人謀財害命啊!我讓你們去的是老萬弟弟和弟婦的房子,誒,我都不敢跟他們做生意了。哎,你們去哪?」商人話音未落,白千夏和蘇寒便跑開了,在整個市場範圍尋找王大叔的身影,但遍尋不獲,連那對中年男女,即老萬的弟弟、弟媳也不見縱影。二人找了良久,蘇寒突然停下說道:「千夏,夠了。那是他們的私事。千夏!回去吧!」
「他們的私事?他們害死人了不是嗎!要回去你自己回去!」白千夏怒道。
「找到了他們你又能做什麼!幫老萬報復嗎?你只跟見過幾次面而已!」蘇寒抓住白千夏的手說,生怕她一沖動就跑掉了。
「照你意思,連路人都不能幫了是嗎?還你帶我回來做什麼!」白千夏甩開他的手說。
「千夏,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找不到的…回去休息吧。」蘇寒不知道該如何讓白千夏冷靜下來了。
「你自己回去,我繼續找。」
蘇寒見狀只好先回家了,過了幾個小時白千夏才回來,還無視了蘇寒徑直回了房間鎖上了門。莫雷洛在旁說道:「看來你惹怒了一個青春期少女啊。」
「…」可憐蘇寒根本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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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晏城的廣場上便多了兩具被處死的屍體,不耗用燃料、不浪費子彈,而是用刀直刺心臟而亡,這是比較直接了當的下刀位置,畢竟從哪裡下手法規並沒注明,就任軍人們發揮了。
而這兩個人正是蘇寒和白千夏昨天才見過的老萬我弟弟和弟媳,罪名是謀殺、受害人是老萬、罪証是老萬的遺物,包括那房子、手鍊等財產、舉報人是王勝。
這次舉報讓王勝的錢財少了好幾萬,但他把其他老萬的財產換回來了…
要說王勝為什麼舉報她們….. 那只是因為他昨天看她們二人的嘴臉不順眼,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