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璇被石碑的力量震飛,她試圖體內的靈力幫助自己安全著陸,卻發現珠子的力量在這危機時刻竟使不出來,只能無助的感受身體開始墜落,腦海裡閃現以往的回憶,心底湧起無盡的不甘。
她還有好多事情還沒做,她怎麼能在這裡就死的莫名其妙。
要是她不在了,吳嬸該怎麼辦?
但一想到那些唾棄她的村民,她苦澀笑了一下。要是她真的不在了,或許他們會過得快活些?
要是沒有她,吳嬸也不會跟著她一起被村民排擠。
想到這,她放棄掙扎,放鬆身體,閉上雙眼,迎接死亡的到來。突然,一個身影閃現,強勁有力的手臂穩穩接住了即將撞上粗大樹幹的顧凌璇,緩緩落地。
顧凌璇抬頭,看到一張冷峻的面孔,不帶一絲情感,他劍眉星目,稜角分明的下顎透著性感,一身白衣被他寬闊胸膛撐的板正,這樣的俊顏世間少有,她一不小心看出了神。男人周身散發著一股強大的靈力,也令她感到安心。
原來這就是仙人嗎?好威風啊!
她腦子裡不斷想像自己與仙人並駕齊驅的樣子,那是多麼的美好。顧凌璇的眼底透著崇拜。
羽玄寒瞥了眼懷裡早已沒了魂的女子,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皺起眉頭冷冷地問,「還好嗎?」
良久,顧凌璇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壓根沒聽到這個冰冷的問候,羽玄寒眉頭鎖的更深了,他索性直接鬆開手臂,「看來也沒什麼大礙。」
顧凌璇的身體突然失去支撐,直接往後倒去,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夢初醒的她這才知道驚呼,但才剛動便感到渾身痠痛不已。
「疼……」她的身體從來沒有痛到像是不屬於自己的一般,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眼角掛著淚珠,只知道喊疼。
許是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太過,羽玄寒暗自嘆了口氣,上前伸出一手,語氣中卻帶著不耐煩,「妳還想活的話,就把闇冥珠給我。」
顧凌璇勉強支撐著身體坐起,一聽到"闇冥珠",雖不知道是什麼,心底卻隱約明白是自己體內的那顆,她抬頭戒備的問道。「你是誰?」但一看到那支早就攤在自己面前想拉自己起身的大手,又看到那天仙般的俊顏時,她的魂又差點被引過去。
她意識到自己的異常,立刻低頭咬著下唇,暗自懊惱自己的花癡行為。本不該這樣的,她平時對這種事情明明就沒什麼想法,現在這種情況,要是不振作點,怕是會更危險。
羽玄寒見她一下戒備一下失神,搞不明白這女子是怎麼回事,但語氣依舊冰冷,「羽玄寒。」他只是淡淡地回答問題,隨後一把將顧凌璇拉起,繼續道:「妳體內的闇冥珠乃上古神物,不容有失。妳若不想死,就乖乖把它交出來。」
顧凌璇聞言,心中一震,興奮的大喊出聲。「羽玄寒!」她的心撲撲直跳。被突然拉了起來,神奇的是透過大手,竟有一股暖暖的靈力緩緩渡到體內,身體似乎沒那麼疼了。
竟然是天淵劍宗掌門!
難道是她的願望老天聽到了?
雖然今日遇到的事已經超出她能力所及的範圍,可她也明白,這闇冥珠既然如此重要,那絕不能輕易交給別人。「我不知道怎麼交給你,它已經在我的體內了。」語氣多了些顫抖的堅定?
其實講這話時,她是很怕的,難保眼前這個仙人不會一氣之下直接將她開膛破肚取珠……
羽玄寒好似並不相信她說的,神情變得凝重,周身冰冷氣場更勝,「你可知道闇冥珠是何等神物?擁有它不是你能承受的。」雖然語氣還是不帶起伏,卻給人一種威嚴感。
顧凌璇感受到那冰冷的氣場,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她隱約感到這珠子對自己有某種特殊的意義。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羽玄寒已經微彎下腰朝自己靠近,並且伸手探向她的胸口。
「你做什麼!」顧凌璇眼見情況不對,雙手摀住自己的胸口,往後退了幾步,那戒備的眼神昭然若是,「你這樣不合規矩!」
難道她遇上了一個登徒子?
傳說都是假的吧!哪有人這樣突然摸別人胸的!
羽玄寒愣了一下,看著那猶如小貓般的炸毛模樣,他不自覺的微微一笑,笑意不達眼底,「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妳,只是想確認一下闇冥珠的狀態。」他的眼神閃過一絲難以發覺的柔和。
那驚鴻一瞥的笑容,看的顧凌璇差點失魂,她心中既訝異又興奮,但現在的狀況不容許自己這樣,她努力克制不被那個笑容勾了魂去,緩緩放下雙手,依舊有些戒備,眼神多了幾分堅定,「你要怎麼確認?」
羽玄寒收回手,附手而立,與之同時徐風吹過,吹起了白衣一角,威風凜凜的模樣,再次讓顧凌璇看出神,他淡淡回答,「只需一瞬。」說罷,直接閉上眼睛,周身的靈力微微波動,試圖感應那顆闇冥珠。
片刻後,他睜開眼,點了點頭,「確實如你所說,闇冥珠在你的體內甚至融合了,尋常方法是取不出來的。」
「那怎麼辦?」原本顧凌璇早鬆口氣,聽到後面幾個字她又緊繃起來,對前途更加迷茫,又怕眼前強大的男人會用"不尋常"的方法取珠,她又後退了幾步,試圖拉大距離以策安全。
看著她的舉動,羽玄寒簡直哭笑不得,他到底是有多沒人性才會如她所想的那樣,他無奈的扶額,嘆了口氣,隨後伸出另一手朝石碑的方向比劃了幾下,一道符憑空飛了出來,落在他手上,並遞了過去,「這護身符拿著,它可以減緩闇冥珠吸取妳的性命的速度,在找到取珠方法之前,切記不能離身。」看對方還是不願過來,他也懶的再多解釋什麼,一揮手將護身符用靈力傳了過去。
顧凌璇伸出雙手接過護身符,一接觸到時便有一股暖流竄進四肢百駭,本來會忽冷忽熱的身體漸漸恢復平穩,她是既感激又疑惑,思考了片刻,還是開口詢問,「闇冥珠是什麼東西?它會吸取我的性命?」
雖然闇冥珠到底是什麼對現在的她來說並不是很重要,只要找到方法取出就行。
只是這東西竟然還會吸取她的性命?這就不能不管了啊!必須盡快找到辦法才行。
羽玄寒本來想直接離開的,一聽到顧凌璇的詢問,便又轉了回來,才剛要開口,一道聲音從一旁的草叢旁傳出,「就說別碰了!想死嗎!」
顧凌璇與羽玄寒同時望向了聲音來源。
只見一個身穿藍白相間,天淵劍宗道服的男子走了出來。男子看起來雖有些狼狽,渾身上下掛滿了雜草,但他身材高挑,俊朗的面容還是頗有風範的,他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劍光微閃。
顧凌璇壓根忘了剛才追她的人還在,她驚呼出聲,指著那個正在拍身上的塵土與雜草的男子,「你到底想幹嘛?」她又轉向對著羽玄寒比手畫腳,把剛才的情況全數說了個遍。
羽玄寒看著那雙小手章牙五爪的有些可愛,忍了忍想笑的心情,深呼口氣,迫使自己保持冷靜,他回頭看向狼狽的男子,淡淡地問:「景明,怎麼回事?」
李景明拍掉最後一根雜草,皺起眉頭看著顧凌璇,一臉不屑,「妳自己跑得像被追殺一樣,這也不能怪我吧!」他收回長劍,目光轉向羽玄寒,「掌門,照慣例十年一探,但這次卻出現了這個女子,誰知她一見我就跑,根本不讓我解釋,這裡危險,我也只好追了。」
顧凌璇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尷尬,臉頰微微泛紅,「你真的不是要抓我?」她試探性地問,但心底還是有些不滿,如果不是他窮追不捨,她也不會遇到這麼多事。
「不是。」李景明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斬釘截鐵的反駁。
「那你怎麼不早說!」顧凌璇怒氣上湧,內心的不滿直接爆發,捲起袖管快步上前就想跟對方拚個道理。
羽玄寒上前一步,伸手攔住她,隨後目光轉向李景明,語氣威嚴,「走吧。」
「是。」李景明點頭答應。
顧凌璇張大了嘴看著兩人御劍飛起,內心裡百感交集。
那她呢?
什麼也不解釋就走了?
這算什麼!
羽玄寒似是想到什麼,微低頭朝還在驚訝的女子提醒,「若是有什麼事,帶著護身符來天淵劍宗找我。」說罷,便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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