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天，也是憂鬱 - 徵兆-第二章竹

天界的符文會有特殊的限制，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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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一日，我照常起床洗漱，只不過被凌霄叫去冥界換上漢服

我看著身上淺藍色的衣服問“為什麼要穿漢服？”

一旁已經換好的凌霄解釋“為了符合我們畫上的服飾”

“什麼畫？”

白蕪走到一個小房間內，拿出一幅古畫，上面畫著兩個人，一黑一白。黑的那人皮膚蒼白，手執扇，身後特意畫上幾隻鬼代表身分；白的則是沒配戴武器，只不過肩上站著一隻小娃娃，湊近一點就會發現那是一隻木偶

“你這畫還留著啊……”凌霄摸著下巴說

白蕪捲起畫作“不留著幹嘛？給羊吃？”

“這多老了，回來把它丟了”

“不要，你敢丟試試”

“我敢……”

趁著凌霄還沒說出太嚴重的話時，我抽出兩根針，一人一個點在穴道上

我抱臂看著因無法說話而怒視對方的兩人道“待會殷麓寺會幫你們拔掉”

我確認那兩根針不會中途掉落後，返回住處先傳訊息告知殷麓寺剛剛發生的事情後，拿出那封信，無視正面再次出現的那朵血曇，用手觸碰法陣，再睜眼就感覺到一個人在我正前方

那人走到我右側，往我右手扎了一針，我本能召出無常，猛地把那人趕走，可那針已經刺到我手臂裡，我拔出那根針，卻開始感到頭暈，腦袋裡好像有什麼被打開，一些陌生卻又有點熟悉的記憶竄入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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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集裡，一個小孩橫衝直撞，躲避後方中年男子的追捕，小孩的衣服破爛，可以說只是一個麻布袋套上，臉上沙塵幾乎遮住原本的樣貌，只剩一雙惶恐的眼睛留在外面，手上拿著一個不大的白饅頭，不停的看著身後的中年男子，生怕被追上

一位男子聽到動靜後轉頭看著小孩，看他跑進去一個巷子，站在原地思考一會兒後就追了上去

巷子並無叉路，一條主道裡遍地都是小販們丟棄的食物和垃圾，男子皺了眉頭看著躲在角落的孩子，慢慢蹲在他面前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楞了一下後，才斷斷續續開口“我……我不知……道……”

“那你想跟我走嗎？至少可以離開這裡”男子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道

“你是要……要把我……賣了嗎？”小孩說完，往角落縮，還不忘抓緊剛剛搶來的饅頭

男子放慢語氣，溫柔的說“沒有，怎麼可能”

“那有……很多……很多吃的……嗎？”小孩又問

“當然有”

“我要……要跟你走！”

男子起身幫小孩從地上爬起，牽著他走向剛剛他來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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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男子站在一間竹屋前說

翠綠的竹林裡隱著一間房子，四周還種著一群群不知名的藥材，在竹屋旁的窗口，有一小屢煙飄出，顯示現在有人在煮東西

“柳曇，你回來了”一個徐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出自一位身穿艾綠色的男子，聲音聽起來像步入老年的人，但臉上卻只有一點皺紋，讓人不禁聯想到屋子旁的藥材用處

男子蹲下身輕撫小男孩的頭說“嗯？今天還有一位客人”

小男孩怕生的躲到柳曇身後，探出一顆頭看著面前的男子問“你是誰？”

“他是我很厲害的師父”柳曇介紹

司竹笑了幾聲並沒有否認“我是司竹，字星野。進來吧，正好我在煮東西”

柳曇跟著司竹走進屋內放下手中的籃子道“師父，他是我在市集那發現的。他為了一個饅頭差點被江先生打”

司竹用水把正在燃燒的柴火熄滅“這樣啊……那還真可憐”

柳曇走到司竹旁，手小心翼翼地背在身後“師父……我可以收留他嗎？”

司竹拿起旁邊的瓷碗，舀起一勺粥說“可以”

“真的嗎！”柳曇開心道

司竹端著碗放到桌上，並溫柔地牽著男孩到桌子上坐著，與嘴裡說出的話截然不同“三個月的藥材培訓要在一個月做完”

柳曇想都沒想便說“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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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早晨，柳曇照常起床整理柴火，做完之後才發現原本應該在一刻鐘前就該起來的司竹不在廚房，走到臥室裡也沒有看到任何人跡，柳曇著急的跑出門外到屋後的溪邊，有時候司竹會先到那裡散步

“殷麓寺！你有看到師父嗎？”柳曇急切的問

殷麓寺停下手中舀水的動作“沒有。發生什麼了，哥哥留好多汗”

“完了完了……不會是真的……”柳曇聽到回答後站在原地喃喃，接著跑回屋子，在廳堂看到一張紙條

「翎，師父有事，以後都不會回來了，好好照顧自己，希……」

剩下的字尚未寫完，很明顯是在緊急的情況下寫的

柳曇坐在椅子上，反覆看著那張紙，不管看了幾遍，字跡仍是司竹親手寫的，就像那些他寫給柳曇的醫書一樣

殷麓寺一進門就看到柳曇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張紙，顧不上水桶仍在門口，急忙問“哥哥，怎麼了？”

柳曇看到殷麓寺在自己面前，用自己目前最快的速度收好剛剛的表情，並不想殷麓寺擔心，裝作沒事道“只是師父沒跟我說就出去了。回來我要好好訓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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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在看診結束，柳曇一邊走在大街上，一邊想著為什麼最近起床時東西會莫名倒地，眼角餘光瞥到巷子裡坐著一個男人

由於巷子沒有燈光，看不清男人的模樣，直到柳曇走過去後才勉強看清，像枯枝般的頭髮糾結在頭上，身上穿著補丁無數的褐衣，臉上有污漬，看起來像是長年累月留下來的

柳曇遞給男人一條毛巾，接著蹲下身詢問“先生，您怎麼了？”

男人握著毛巾斷斷續續的說“有點不舒服”

“冒昧問您可以為您把脈嗎？”

“當然可以……咳咳……”

柳曇掀起男人的袖子，然後拿出藥袋裡的一罐藥瓶“這個是藥，四時辰服用一次。若有問題的話，前面就是我開的藥館，可以到那裡找我”

“你的藥館名字是什麼？”

“青翎”

“你什麼時候會在？”

“卯時至辰時”

柳曇看著男人咳嗽不止，即使吃完藥依舊如此，想著不能讓他吹風再加重病情，徵得同意後便背著他走回竹屋

當晚，男子走到柳曇房間，散出仙氣，帶著柳曇飛上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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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你拉著我去神壇做什？”柳曇被一個人拉著說

前面那個女生興奮地賣關子道“走就對了，等等有好戲看”

神壇附近密密麻麻的人都抬頭看著上面的人，一位身穿白色刑服的男子被另一位散發微微金光的人綁住

“司星野，因主導反抗天界和違反天界戒律，罪行深重，經天界判官決定去除神籍和記憶，打落人界一千年”那位散發光芒的男子拿著一張紙說

柳曇震驚的看著臺上的師父，心裡沉澱已久的問題都得到解答，他不管不顧地穿過重重人群，想沖上神壇救下司竹，卻被一聲別過來凍在原地

可能是因為周圍的討論聲太大，沒人發現柳曇的異常，柳曇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司竹對他微笑，眼角默默流下兩行淚

“現在將要執刑”說完，那位男子便放手，站在一旁看著司竹

司竹看著柳曇的眼睛，用唇語對他最後一句話，接著便轉過身，伴隨著眾神的歡呼和柳曇的驚呼，自己跳下天界

柳曇癱軟在地上，喃喃說著“我知道了有什麼用……我還不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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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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