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天，也是憂鬱 - 惡夢-第一章牢

我走到診所的等待處找到殷麓寺，幫我的手套上簡單的法術，以防我進到天牢後連無常都無法操縱

殷麓寺停下寫符文，抬頭詢問我“解開試試”

我移動手腕，讓手鍊接觸到上面的符文，一聲破碎聲後，手腕只剩下繃帶殘留

殷麓寺繼續低頭寫符文“我幫你偽裝一下法術”

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在心裡嘆口氣，把這幾天想的事情問出口“你是不是對我要吸引金鵬這件事不開心？”

這麼問的原因是他最近似乎都避著師父，就算要講話也只有短短幾句，聲音還冷冷的，一看就是不開心

殷麓寺這人的心情好壞其實蠻好猜的，開心會對其他人善言善語，不開心就擺著一張臭臉做事，周圍氣壓低的離譜

“嗯”

“你抬頭一下”

在殷麓寺抬頭的一瞬間，我迅速在他臉上啄了一下，退遠後笑著問他“開心了嗎？”

“……”

“不開心再親一次？”

等我說完之後，他站在原地呆了一會，然後低下頭在我臉上反親回來，之後他就繼續寫符文，可耳朵反應出他的真實情緒——紅的像要滴血

沒多久，手腕上的符文就寫好了，我把手調整到不會不舒服的位置，朝殷麓寺點頭“走吧”

殷麓寺一手輕按著我的肩膀，另一隻手在空中彈一下響指，下一秒，我立刻到審判庭的中央，正好是當年我被審判的地方

身旁的殷麓寺已經調整好表情，對著前方的金鵬說“大人，我已經按您的指令將要犯抓過來”

金鵬坐在站台上，深情高傲的對殷麓寺下令“退下，我親自審判”

“是”

我看著金鵬從站台下慢慢走下來到我面前停下，隨後抬起我的下巴，臉逼近我一字一句說“終於被人抓來這了，你逃不了了”

我抬手把他的手打開“篡位的不要摸我，我嫌髒”

金鵬沒有生氣，反倒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笑容“師徒倆都一個樣，連救的小孩也一樣”

接著他消失在我眼前，下一秒又回來，手上還抓著已經被打昏的殷麓寺

我心裡一驚，努力鎮定下來“他不過是在路上抓到我的人，干我救小孩什麼事？”

金鵬抬起殷麓寺的左手，上面出現和我記憶中他給我的那枚一樣的戒指“哎呀，那他手上的戒指要怎麼說明？”

為什麼在他手上？我記得剛剛在人界時還沒有，難不成……？

我低頭看向那手鍊，藍晶石反射著和戒指上相同的光芒，終於恍然大悟，但已經來不及了

金鵬大笑後在地板上開啟掉到天牢裡的通道“現在證據充分，打入天牢”

•

熟悉的墜落感過後，我背部朝下得出現在天牢地板，背傳來一陣一陣的痛，我咬牙把手腕的法術解開，撐起身觀察這座牢房的空間

和前世一樣的圓形空間，有一個沒有門的小房間，我猜是像前世一樣給犯人休息用的，雖然根本不會用到

腳下踩的地方有一些紅色的痕跡，大概是血乾掉留下來的，不遠處還看到一根木笛，但就是沒有看到殷麓寺，是在其他牢房嗎？待會再用手鍊試試

我撿起地上的笛子，拍掉上面的塵土，發現尾巴的地方有刻東西，用手摸過去有點不清楚，不過光憑這長久不衰的木頭，我可以猜得出來是誰的——這是我師父用竹屋附近的竹子做的

這麼久了，天界都沒人打掃？都沒人了嗎？

我把笛子收起來，想著師父之前教過的幾首歌，有沒有師父經常演奏或特別奇怪的……有了！

這時我聽到上方響起刺耳的鳴笛聲，代表要放怪獸進來了，我跑進旁邊的小房間，繼續回憶那首曲子

那首是師父吹給我聽的第一首，那時候還小，不懂這種歌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現在想起來，那首完全不是什麼哄小孩的，那是操縱水的歌

我的天，現在才知道師父的專長是音樂，我這個徒弟夠失敗的

從那聲鳴笛之後就再也沒發出其他聲音的天牢裡，突兀地出現一聲呼喚，更可怕的是，他喊的還是我在人界戰役中的化名“易大夫……救救我……”

原本故意埋藏的記憶被這聲易大夫翻出，心臟開始以高速運轉，像是要繼續逼我想起那場戰役的事情

我假裝沒聽到那聲，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回想那首歌身上……宮……徵……然後……

一首輕快的曲子浮出水面，可馬上就被接續的易大夫打斷，而且呼喚越來越大……越來越快……越來越多……

•

睜眼是在天界的宮殿內，是中堂的那口大鐘吵醒我，是有什麼大事嗎？不然不會用到它……

我走到鏡子面前整理儀容，隨後跟著人群往中堂走

“柳曇！”泠䨝璇從身後拍我的肩

我順著肩上的手看到泠䨝璇正笑瞇瞇的看著我，掩蓋不住臉上的興奮

“去大堂集合有何興奮？”

“這你不懂，難得用到那鐘，代表有大事要找我們，終於有事做了”泠䨝璇邊伸懶腰邊說

“這樣想倒也沒錯”我笑著回應

“自飛升以來就不知要做什，還不如不飛升”泠䨝璇翻白眼抱怨

“飛升本就是對我們的一種饋贈，對我們在人界的付出的一種認證”

“聽你這麼說，剛剛那些倒變成我抱怨天界不成”

“你本就是抱怨不是嗎？”

忍不住笑出來，幸好在人海中聽不清我們的笑聲，不然又得被念了

•

進到中堂裡，一眼就看到前方冰鶴宇嚴肅的表情，這次的事情絕對不像泠䨝璇開玩笑講得那樣簡單

等到全部神都到之後，冰鶴宇輕咳一聲後說“各位請肅靜”

“這次的事情非比尋常，各位請以嚴肅的心態面對”

“人界發生一場規模超過三國的大戰，再繼續下去，不只冥界的鬼魂數量會過多，連人界也會產生過多的怨氣，導致生靈塗炭，無法正常進行輪迴”

“因此我需要幾位醫神和文神，化為人類調停戰爭。稍後我會點幾位留下來商討對策，其餘神我會找時間安排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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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夢-第一章 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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