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天，也是憂鬱 - 希望-第九章孩

一開門，我走到凌霄的書桌前，直切進主題“你認識師父？”

凌霄似乎是被我的氣勢嚇到，楞了一下才嘆口氣道“唉，我就知道你會來問這個……”

“你真的認識師父？而且看起來還知道他在哪裡”

凌霄從書桌抽屜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我，上面寫著竹星中醫和地址“這是師父在的地方？”

“對，你去那裡就可以找到他了”凌霄點頭道“不過他交代要殷麓寺陪你去”

“……我等他醒再去”

師父知道我不喜歡麻煩別人，他大概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吧，或許他早就猜到了

我走回房間，發現殷麓寺還沒醒，便坐到書桌前整理傷口

“柳曇……哥哥……不要走……”殷麓寺突然呢喃

我暫停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殷麓寺，他的眉毛擰成一團，眼角似乎還有眼淚流出來，手指緊緊抓著毛毯，像是把它當成我

我快速把繃帶重新纏上，抽張衛生紙走到他面前蹲下，一邊輕擦掉他眼淚，一邊安撫“沒事，我在”

殷麓寺像抓到救命稻草，手鬆開毛毯改抓著我的手，力氣大到感覺要把我的手擰斷，幸好他抓的是手掌而不是手腕

我把衛生紙暫放在書桌上，空出一隻手輕拍他抓住我的那隻手，示意他放鬆

感覺到手不那麼大力後，我右手繼續讓他握著，左手則拉書桌的椅子到殷麓寺旁邊好方便坐著

看這情況也不能換藥，就坐著等他醒吧

我飛升的時候……確實是不告而別，之前也沒有徵兆……不對，那時候大概已經有法力了，不然不會起床時床頭櫃的書都會莫名掉到地上

我這笨腦袋，竟然沒把這時告訴殷麓寺，一個不過十五的小孩就被我丟在家裡，當下他該有多害怕

唉……感覺一直對殷麓寺做一些不好的事情，還都還不清，以後要對他好一點

大概半小時後吧，殷麓寺總算醒來，看到我和他牽著的手明顯呆在原地，支支吾吾的問我“我……你……手為什麼……？”

我看了眼他的表情，忍住笑意，假裝正經的說“你說夢話，我走過來的時候就被你‘牽’住了”

他的皮膚瞬間白了一度，明顯的停頓後才繼續問“我說了什麼？”

我故意思考一下後才說“嗯……哥哥、不要走之類的”

“……”

他坐在椅子上呆了好一陣子才站起身“毛毯要放哪？”

“我用就好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摺”

“好吧”

反應真奇怪，該不會我之前那個想法是對的吧……

把殷麓寺摺好的毛毯放回衣櫃後，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應該可以去找師父

我喊住正在發呆的殷麓寺“殷麓寺，陪我去一個地方”

他回過神回答“啊……好”

“……”

都不問要去哪？牽個手反應這麼大的嗎？

•

按照地址來到一處診所，門口還放著前世常見的藥草，推開玻璃門走到裡面，中藥的味道充滿整個房子，裡面有幾個病人，有小朋友，也有老人，但無一例外都是笑著等待

一個小孩蹦蹦跳跳到我面前，興奮的指著我“有人來了！”

後面一位女人趕忙起身拉著他回去，對我道歉道“抱歉抱歉，小孩子不是故意的”

“沒事”我擺手說“請問這裡的醫生在嗎？”

女人前面坐著的老人聽到我的問題抬起頭問“是指司大夫嗎？”

“對”

“大夫現在在忙，可能要等一下”

“謝謝”

我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順便叫醒正在發呆的殷麓寺“殷麓寺，過來坐著，站在門口幹嘛？”

殷麓寺走到我旁邊坐下“啊……抱歉”

坐沒多久，剛剛那位小男孩又跑過來，眨著大眼睛問“哥哥，你生病了嗎？”

一旁的女人跑過來準備帶走男孩“不要去打擾別人”

我連忙擺手道“沒關係的，就讓他在這裡吧”

“不好意思造成麻煩了”女人鞠躬道，彎腰提醒男孩“不要亂說話喔”

“好！”男孩很有精神的回答“哥哥，司大夫真的好厲害！你的病一定能治好！”

“沒有，只是來這找醫生聊點事情”我搖頭解釋

“可是感覺哥哥好難過，走路還有點不穩……”

“……”

女人見狀又要再次站起拉走男孩，我偏頭朝女人的方向露出笑容，表示不冒犯才繼續看著男孩

殷麓寺在一旁解圍“哥哥的腳受傷了，所以才難過跟走路不穩”

“會很痛嗎……”男孩深吸一口氣，朝我的腳吹出剛剛的那口氣“吹吹就不會痛了！”

“噗……哈哈哈”

沒忍住笑出聲，看著男孩越來越紅的臉，小心的拍著他的肩解釋“哥哥的腳確實有好多，謝謝你”

聽到這句話他重新恢復那張開朗的笑臉，心裡有一個地方似乎碎掉

“昕柃，到我們了”女人在診間門口對我面前的小男孩喊

昕柃對我揮手道別後就跑到女人旁邊，男孩和女人說了一些話，女人ㄧㄧ回應之後才牽著昕柃的手進去

“還好嗎？”

“……”

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講出來，生怕等一下哭出來，這樣還怎麼面對師父

“你等想說的時候再說吧。已經可以進去了”

抬頭看見昕柃已經在門外，牽著女人的手，看起來很開心地對她說事情，而女人也笑著一一回答，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像極善良天神下凡，來拯救人界的骯髒

“走吧”

起身走到診間門口，深吸一口氣後敲三下門，等到裡面傳出請進二字後才打開轉動門把

看見師父正站在書桌前，雙手背在身後，如前世一樣的笑容在臉上，恍惚間，我好像回到幼年，而師父從一戶貧窮人家接走我，隨後我聽到父母義無反顧的往官兵的刀劍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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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第九章 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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