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天，也是憂鬱 - 希望-第五章天

醒來不像平常一樣四周圍著人，我花了點時間確認這是‘現實’後才放心的走出房間

穿過鬼群，順便和一些熟識的鬼閒聊幾句，走到市集的一個小角落，正好在忘川旁

我嘗試推動門扉，意外地沒有鎖起來，推開門後簡潔的佈置表示主人精簡的生活態度，地板上沒有一點灰塵，不知是有人常打掃還是法力保護

走到床頭櫃旁，並沒有如夢裡一樣放在上面，翻找下面的抽屜依然如此，是殷麓寺拿走，還是被鬼偷了？

身後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我警惕性的召出無常，算了步數，在來人到我身後時精準轉身揮出無常

鏘的輕響，我看見無常擋住一把劍，再抬頭看向主人，是殷麓寺

我收起無常站起，率先詢問“你怎麼在這？”

“這句話我是不是也可以問你？”殷麓寺似乎有點生氣的說，不知道為什麼他要生氣，難道是我進來嗎？可這裡原本就是我住的地方

我先報出目的“我想起一些事，想來這裡確認”

“你又想起記憶了？”

“嗯對，可能闐花效果還沒過”

“……”

我賭對了，殷麓寺果然更在意我的記憶恢復狀況，是有些事我想起來會讓我們關係變樣嗎？畢竟我來這裡找戒指，殷麓寺卻出現在這，還有點……惱羞？

原本想說戒指可能有師父給我的線索，要現在要他交出來嗎？還是要直接等記憶再想起來更多？

最後決定試探殷麓寺對那枚戒指的態度，如果他態度很奇怪就收手，我並不想讓我們的關係變得怪異

我假裝蹲下身繼續在早已空空如也的櫃子翻找“你有看到一枚戒指嗎？”

“……不知道”

態度很奇怪，果然那枚戒指會扯到其他事情，既然這樣的話就往凌白那查

不過……那枚戒指會不會是殷麓寺自己給的？

這個想法幾乎是瞬間就被我否決，我印象中殷麓寺不是那種不會藏匿的人，所以應該是有人給我的，希望是師父才好……

“那算了，我往其他方向查好了……”我故意說給殷麓寺聽，讓他知道我沒打算繼續問下去了

我和殷麓寺道別後走出屋子，往凌白的工作室走去

說起來，我的記憶是怎麼消失的？又為什麼會莫名出現？還是說，那闐花有其他特殊效果？

想到師父被趕下天界時審判官說的話：經天界判官決定去除神籍和記憶

我當時有被去除記憶嗎……

•

“柳曇，因反抗天界和違反天界戒律，罪行深重，經天界判官決定去除神籍和記憶，打落人界八百年”

和師父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審判官，近乎一樣的臺詞，我看著底下看熱鬧和歡呼的神，心裡感到可笑和對天界的失望

天界從來都沒改正過，不，或許是根本沒認知到錯誤

自從我發現師父的那件事不對勁開始，我就知道天界內部的腐敗情況比我想得更嚴重：包庇、誣陷、貪污……數不清的問題，能夠離開天界也算一種解脫吧？

這樣想著，我最後看了眼旁邊已經唸完，在一旁看戲的審判官，想都沒想就跳下天界

•

“呼……”我長輸一口氣，看著手上瘋狂閃爍的手鏈，沒好氣的拆下，暫時放到口袋裡，這樣應該就偵測不到吧？

看著自己的腳好好的站在土地上，看來時間只要一長，我就會倒在地上，但是像這種五分鐘不到的碎片，就會好好的站在原地，不過可能是蠻詭異的低著頭就是了

我繼續照著原本的計畫前往工作室，順便把放在口袋裡早已不再閃爍的手鏈戴起來，否則凌白一定會問責的

稍微推開一個小縫探頭，看到凌白正在忙各自的事情，大概沒時間管我的事情，前一陣子添了很多麻煩，現在……午夜十二點，去收拾靈好了

•

除完靈拿出手機點開工作群，把上面掛著的地點都勾掉，看著地圖上潔白一片，心裡湧出一絲絲滿足感

“柳曇？是你嗎？”一個清脆的女聲在我右邊響起，我轉頭看去，一時沒認出這是誰

“我是柳曇沒錯，你是誰？”

“我是泠䨝緗，不記得我了嗎？”泠䨝緗激動的說

是她啊……我不知道對她要怎麼評價

在面對金鵬時可以幫我，可只要面對更大官職的話，就只能靠我自己一個人抗過去，我甚至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檢舉我來升官

不過說話之前必須要有證據，這也是猜測罷了，看在前世跟我有蠻深交集的份上，跟她聊一下天好了

“你怎麼在這？”

“我是下來幫你恢復傷勢的”泠䨝緗激動的說

天界有這麼好心？怕是派一個前世在天界和我走最近的人，讓我降低防備心吧？

“我已經好很多了，不用那麼麻煩”我假意拒絕，趁機偷瞄其他方向準備逃跑

果然下一秒，泠䨝緗就變了聲調，召出䨝雨刺向我，我跑向剛剛看到的冥界入口，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鑽進去，這才免於被抓走

沒試過這個入口，傳來才發現是在花園附近，拍掉身上沾到的泥土，拿出手機傳訊息告訴殷麓寺剛剛發生的事，在冥界閒晃一會兒再偷偷回到住處

•

把身上的繃帶拆掉，傷口已經好多完全是騙人的，純粹要騙天界，沒想到他們竟然短短一個禮拜就派人來治療我，真是迫不及待讓我再進天牢

重新上藥包紮好，順便把一些乾淨的衣服剪成長條狀，不然以我的用量，大概傷好了，錢會消失一半

我把那些碎片和之前累積的一大堆衣服全部丟進洗衣機裡，依照生前洗過衣服的經驗大概倒進洗衣精，接著就倒回床鋪，管他憶夢，先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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