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兒苦笑著看著眼前打量著少年的少女,自從白彤彤5歲那年妖源覺醒後基本上就沒有跟同齡人有過交流了,因為在他人看來,覺醒了蘊藏妖念的妖源就相當於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不可能正常生活的,而且誰能想到在彤彤覺醒妖源1年後又發生了那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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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十年來大多數時間,白彤彤都是在這間宅邸中度過,這15天是她睽違近10年跨出此地。想到此處,白月兒心中充滿了憤怒,卻又無從宣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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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既然你也邁入蛻凡七重境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白月兒起身來到凌齊面前敲了下他的腦袋,後者頓時脫離了思考的狀態,而在聽到是關於己之後立刻雙目炯炯的抬頭盯著白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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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兒瞪了一眼眸中滿是希冀的凌齊,緩緩開口道:「第一個,我送你離開這裡,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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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在聽到可以離開這裡後,沒有絲毫的猶豫,連白月兒的話都還沒聽完就直接脫口說道:「就選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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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兒沒有因為被凌齊打斷話語而生氣,而是把後面的話接著說完:「但是你要帶著彤彤離開,要是同意,我明天就能把你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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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凌齊愣了一下,彷彿沒有聽清楚白月兒剛才的話語,反射性地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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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第二個選擇就是留在這裡直到你跨入星凝境。」白月兒沒有理會凌齊的困惑,逕直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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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思緒還沒轉過來,隨後便聽到白月兒的第二個選擇居然是留在這裡,他頓時拋開所有念想,迅速地說:「我選第一個,她實力遠高於我,有這樣的靠山我高興都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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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有些事得先跟你說清楚。」白月兒一點都不驚訝凌齊的選擇,轉過身子,伸手摸了摸坐在面前少女的腦袋,一邊溫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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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剛才吃完東西後便一直靜靜坐著的白彤彤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凌齊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禁揉了揉眼睛,這還是那個一直以來都一臉平淡的白彤彤嗎?她居然也會露出這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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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兒手上動作不止,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凌齊,沒好氣的開口說:「彤彤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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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白月兒從半妖血脈的隱患到白彤彤父母離開尋找辦法的整個來龍去脈詳細的交代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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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一次吸收了大量信息的凌齊,從剛開始的震驚到後來整個人陷入呆滯,最終在白月兒說明完畢之後,他也是過了好一陣子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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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不讓彤彤的妖念失控,這些年來妳們都在尋找解決的辦法。」凌齊喃喃說道,他沒想到妖族血脈居然有著這樣的問題,照白月兒剛才所說的,白彤彤覺醒的妖源品階甚高,因此妖念也將更加難纏,而隨著彤彤修行境界的推移,一般的陽源之力將無法繼續遏止少女體內妖念的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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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她爹娘之前就是為了尋找除了精純陽源力之外能夠壓制妖念的物品才會離開族地的,雖然現在我姊姊失蹤了,但姊夫也帶回了數種解決彤彤隱患的線索。」白月兒在少女的身旁坐下,面向凌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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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當年也有帶回一樣抑制妖念的東西,『天辰砂』,但是效果並沒有很好,我預計當彤彤晉入星凝境時就會失去作用。」白月兒拉起白彤彤的手說道,只見後者的中指上,一枚鑲嵌著赤紅色晶體的戒指正綻放著淡淡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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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此時的凌齊正努力的整理腦中的思緒,沒有焦距的眼眸漫無目的地飄移在廊簷右側花圃中的小山流水間,口中喃喃的吐出了幾個字:「五轉源力,雪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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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族星庭多以陰夜為主,偶有陽日者,其品階也皆為座落末等,無法凝煉出足以封印白彤彤妖源的陽源力,所以只得想其他辦法。」白月兒的語氣帶著些許無奈,凌齊他爹在離開此地後彤彤都還沒出生,如果當時他還在的話該有多好,想到此處,白月兒眨巴了下有些乾澀的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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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收起有些發散的思緒,偏過頭看向身前的白月兒,一邊用右手指了指白彤彤,用疑惑的語氣說道:「剛剛有說,現在她體內的妖血需要用五轉源力才能封印對吧,我星庭顯現時展露的白色太陽是幾轉?如果是的話那現在就可以幫她封印血脈了吧,這樣也不用帶她離開這裡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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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兒瞥了一眼跪坐身旁的乖巧少女,語氣不帶波動的說:「你知道導源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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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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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控制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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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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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構封印需要運用自身源力而不是單純使用天地源氣,還是你已經開啟源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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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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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兒連珠炮的拋了三個問句,每個都把凌齊堵的啞口無言,最後乾脆直接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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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彤彤的境界提升,妖源的活性就會越高,而這會帶動她的修煉速度形成一個惡性循環,加速妖源中妖念反噬的進程,如果她踏入星凝境……」白月兒沒有理會一臉乾笑的凌齊,反而露出了罕有憂慮的神情,右手搓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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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我沒出現在這,妳原本是怎麼打算的?」凌齊突兀的開口問道,畢竟他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個意外,但是白彤彤的事情是一定得處理的,凌齊不相信白月兒沒有打算,再加上…他實在不太想攤上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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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兒聽到凌齊的疑問,左眉微挑,語帶驚訝的說:「小子,沒想到你還挺機靈。這跟你說說也無妨,凌天學院聽過吧?它對於我們半妖有著特殊待遇,每年入院名額都會給予各族一個,不過我們湛月族比較特別,有三個名額,原因想來你也懂,所以原本是打算近期派人跟著彤彤去凌天學院找找辦法,至於原先的人選就是你小子之前的對手,白嵐跟白雪兩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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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倆。」凌齊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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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但是剛剛聽妳說,白彤彤還有個妹妹吧?怎麼……」凌齊隨即又將另一個問題拋出,在他看來這不是有個更好的人選嗎?畢竟血脈至親,不太會有所謂的磨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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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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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話才剛說完,不遠處廊道盡頭的木製拉門被一把拉開,撞擊在門框之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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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是不會跟她去的!」清冷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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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齊目光穿過身前的二人向後看去,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黑髮女子走了進來,姣好的容顏和白彤彤有些相似,但讓他好奇的是少女和白彤彤外表的平淡不同,反倒有種麻木的感覺,凌齊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年齡不大的少女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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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有妳,爹娘就不會出事。」少女指著跪坐在旁的白彤彤,語氣激憤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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