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這本書匆匆轉眼翻過了一個章節,轉眼來到2006年。
豔陽照耀著大地,秋風簌簌的吹過,拂過屹立在崴崴學府根深葉茂的榕樹,卷落一片片金疙瘩,飄揚,如同蝴蝶展翅為大地獻上最後一舞,最後謝幕在空曠的操場上,落在大地的懷抱。
青天白日滿地紅在旗桿上飄揚,旗桿之下是影子不斷變化的角度,將時間具象化了,刻劃在點點滴滴中。
寂靜的校園正引領我們觀賞一場名為“自然”的行為藝術。
正中午的班級,一排排小蘿蔔頭整齊地躺在地板上,各自蓋著那不算厚的被子,原來是孩子們睡午覺的時間。
卻有一個孩子側躺縮成一團,如果湊近一點還能聽到悉悉窣窣的說話聲,她是誰?又在跟誰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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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安安姐姐。」小女孩縮成一團麻花,將棉被包裹全身,連頭部都埋了起來,睜著雪亮的雙眼,雖然音量很小,卻隱瞞不住興奮的聲音。
她肌膚嬌嫩,桃腮帶笑,肉肉的臉頰,笑起來杏眼圓睜,水汪汪的眼睛乾淨清澈,菱角嘴的弧度牽動著兩側小酒窩,雖不是機靈,卻溫和憨厚,隨遇而安,令人如沐春風。
「又給我改名了。」以安嘴上吐槽,卻是滿眼的寵溺。
能怎麼辦呢?自己的姊妹,只能寵著。
以安又道「好久不見」予諾......
此時的以安哪怕只以光球的型態顯示在予諾眼中,也僅僅只有予諾能看到。
「姊姊,妳是鬼嗎?」予諾壯著膽子問出沉積在心裡的疑問,細顫的聲音卻出賣了她此刻的情緒。
「不是。」這是個肯定的答覆。
「所以是神?」還沒等對方回答,予諾又接著說「也不對,我查過沒有叫以安的神。」
奶奶是個虔誠的佛教徒,所以在她為數不多的體驗中只能想到“鬼神”。
這幾天予諾都會趁大人睡著,偷偷用客廳電腦查神的名字跟長相,都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的資料。
「不是!」又是一個肯定的否定句。
「那為甚麼他們看不見你?」予諾每次見到他們,都有十萬個為什麼,但明顯能感受到小朋友這次情緒特別不高,隨著這句話問出,予諾眼裡的光消失,小女孩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屬於這個年紀該有的落寞。
他們都說我騙人,可是我沒有說謊,我真的看到妳了,還有庚禮哥哥。
以安摸了摸予諾小小的腦袋。
在小予諾的眼裡,此時此刻她和大姊姊坐在班級走廊盡頭的台階上。
她的屁股能清楚地感覺到堅硬冰冷的台階和禿起的止滑條,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能感覺到為微風輕拂過周身的感覺,以安纖細溫暖手掌有力的摩娑著她的頭髮,那種真實感絕不僅僅只是腦中的幻想。
姐姐明豔大氣的臉,五官立體、眉目分明,如柳葉般的眼睛神采奕奕,眉眼間更有一種瀟灑恣意,梳著高馬尾,穿著白色T恤,淺藍色牛仔長褲,白色運動鞋,雖然以她現在的年齡、閱歷、詞彙量,不知道怎麼形容,但就是青春洋溢,太陽光灑落,美的不可芳物,就像電視裡的仙女姐姐,不!甚至比她們還美。
「妳們現在的意識受到軀體的侷限性,而我跟妳的庚禮哥哥上升一個維度,時間變成固體的,沒有軀體,可以任意穿梭,所以她們看不到我們。」以安認真的講解,哪怕明知道小予諾聽不懂。
「那為什麼我看得到?」好奇寶寶的十萬個為什麼?
雖然知道現在的予諾聽不懂,還是毫無保留跟她說「整個宇宙是一個意識,意識決定客觀存在。」
予諾聽得一知半解,又怕聊不下去「那到底是先有妳們,還是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不要看予諾小小年紀,其實她都懂,懂得大家看她異樣的眼光,懂得大家的不喜,就像一艘在汪洋裡得小船,渴望停靠港灣,渴望歸屬感,因此她更加捨不得,捨不得不理那個真正愛她,疼她家人。
「過去、現在、未來同時存在。」
她聽不懂姊姊的意思,但每次話題無法持續,姐姐就會消失,那個唯二可以跟她說說話的人就會離開,而她捨不得。
小朋友還沒學會隱藏情緒,痛苦、不解、懊惱、悲傷透過小予諾的玻璃珠般清透的眼神中展露無遺。
「姊姊,不走好不好?」見聊不下去,想耍賴把人留下來,卻無法完全死皮賴臉撒潑打滾。
她覺得自己笨,聽不懂姐姐說什麼,但她知道自己不想失去身邊任何一個愛她的人,心理這麼想,手也就這麼行動了,小手小心翼翼地拉著以安的衣擺,彷彿這樣就拿抓住甚麼稀世珍寶。
以安從容地看著她「放心吧!我就在這裡,不來不去。」
知道予諾還有話沒問出口,以安依舊強行把對話告一段落,對於以安來說,她不是不知道予諾心裡想問什麼,而她為什麼沒有問出口,以安也懂。
未盡之言,不外乎就是想問如何跟同學證明她沒說謊,真的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但哪怕予諾問出口了,以安也絕對不會說,俗話說的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當你沒有與機緣相當的自保實力,此等機緣就是一大禍事,過慧易夭。
令以安心疼的是,這樣淺顯的道理如今的予諾不懂,她只是善良的不希望造成自己的負擔,這倒是跟五萬年前捨身取義的她別無二致。
已經找了五萬年了,既然找到了,也不介意再多等幾年,總歸她已經在面前,總歸日子是有盼頭的,她會保護好予諾的這份赤誠良善的。
來自作者的碎碎唸:
我的第一本小說轉眼間已經發布第六章,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歡,歡迎各位看官給點意見,如果還滿意,可以點個小愛心支持一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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