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住宿舍是弟弟鮑里斯的主意,為的是他能感受身為大學生的活力,體會生活不只有工作。享受最普通的校園生活,把公司給予的無限壓力都放下。
剛下課的安東拿著鑰匙打開寢室的門,看到的竟然是只穿了深藍色四腳內裡褲的彼德。
彼德怒吼著,「怎麼又是你?怎麼會有我寢室的鑰匙?」想把安東推到門外,「你有禮貌嗎?跑進別人的寢室。」
安東從斜背包拿出一封宿舍分派信,「這是校長派給我的宿舍,以後我們是室友。」把手上的行李袋放在凌亂不堪的床上,「以後你過你的,別打擾我的工作。」
「怎麼會這樣?這是我一個人獨佔的房間。」接過信件的彼德失落地坐在自己床上,看見自己凌亂美的四週,不敢想像自己獨佔一年的雙人房間,闖進完全"陌生"的室友。
安東嫌棄地撿起另一邊單人床上的衣服,直接丟在彼德身上,「還有我在工作時,麻煩室友別給我添麻煩,就當作彼此不存在。」
草草地撿起書桌上雜亂無章的雜物搬到另一張書桌,才稍微有空間放筆記型電腦,讓自己可以在課業以外的時間草擬協議書,繼續公司的工作。
一邊用機回覆弟弟在學業上遇到的問題,一邊收執書桌附近的雜物,回覆秘書需要整理的資料草擬文件。
安東雖然沒有潔癖,但是對於環境整理有些講究,可算是某程度的強迫症。所有物品必須整齊排列,從小到大放置,放便日後需要用時的尋找。
「房間凌亂成這樣,是狗窩還是人住的地方?」安東邊冷淡諷刺,邊收執整理東西。把上課用的書和法律系參考書籍整齊放到左手邊的書櫃,井然有序。
「不喜歡的話,請你回你的家族好嗎?」彼德不耐煩的遮住自己的眼睛,沒勇氣面對不符合邏輯思維的現實狀態,「校長怎麼可以把你安排在我的寢室?這是我的特權房間。」
「你以為我想?」安東埋頭翻著手上的文件,查看電腦裡的資料,「我在工作,你可以選擇離開。」光顧著合作方案的重要性,手忙著草擬,「有點忙,晚點再討論。」
工作已經夠繁忙,還被分配到只會胡鬧、脾氣暴躁又沒禮貌的室友,讓安東想逃回家的決心都冒起了泡泡。
彼德隨手撿起自己的衣服丟回安東桌上,怒吼著,「你才是需要選擇離開的人,別在我的房間嫌棄我煩。」
在門外路過管理宿舍的學長也能清晰聽見聲音,忍不住用鑰匙打開房門進去調停。
「你們是怎樣?都幾點了,會吵到其他學生下課的休息時間。」穿著休閒西裝的學長不知狀況的進去,才發現兩個都是最頂層黑手黨的繼承人。
彼德生氣的抓住自己的頭髮,「明明是我一個人的寢室,校長卻偏偏安排了他進來。」
"當然是你,在學校誰敢和黑手黨的繼承人睡在同一個房間?"學長心裡想著。
學長恭敬地對彼德說道,「讓我來處理,」轉身看見坐在書桌辦工的安東,「大少爺,需要為你重新安排單人宿舍給你嗎?」
「不用,別吵到我工作。」安東對著電腦從未停下自己手上的工作,一頁一頁的查看文件上的資料。
沉溺在自己工作上的安東,懶得給予他們任何的眼神接觸。
在他們奇怪的眼神底下,撥了通電話給弟弟,「鮑里斯,協議書已經傳到你的電郵裡。記得明天你代表我到尼洛夫家族談判,有甚麼問題再打給我詢問,別搞垮。」
「我會好好處理。哥,別把工作帶到學校,享受學園生活。」
鮑里斯總是以安撫態度面對嚴肅苛刻的安東,最了解、最清楚安東的人只配有他一個。
「麻煩你了,有事打給我,我還有事要忙。」把電話掛掉的安東,聽見兩人躲在角落竊竊私語,感到被冒犯到私人領域,「出去,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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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進寢室後的日常中,安東常常被彼德小惡劇,垃圾亂掉、刻意把水倒在地上害他襪子濕掉、藏起他最常用又非重要的物件、按掉晚上準備的鬧鐘害他上課遲到、有事沒事睡在他的床上,可是安東覺得這個人很可愛。
「怎麼會有人能白痴成那樣?」安東假裝睡著,看見彼德靜悄悄來到他床邊按掉他的鬧鐘,收走明天要穿的休閒服。
有一天,安東上完課刻意在圖書館做完文件後回寢室,免得自己被彼德打電動的聲音吵到。看見彼德趴在書桌上睡著了,筆電也沒關上。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彼德身上,皮膚接觸的瞬間發現他正在發燒。
拍了拍他的肩膀,「彼德......彼德......你還好嗎?」得到的只是模糊的回應,趕緊把他抱回床上休息。把被子蓋在他身上,以免病情惡化。
替他用濕毛巾擦拭身體降溫,開了窗戶讓空氣流通。整個晚上都在他身邊忙碌著,工作也放到一邊。降溫、餵藥、餵他喝溫熱的蜂蜜牛奶。
「平日你只會給我添忙添亂,現在發燒病倒還要我照顧你。」嘴上說是抱怨的話,卻對著他傻傻地笑了,「幸好這陣子不忙,不然誰想理你。」
到深夜時份,彼德開始慢慢在退燒,那顆懸掛擔憂的心慢慢地放下。微黃的燈光灑在彼德臉上,深邃的五官、稜角分明的唇線,仔細看,真像個墮落凡間的天使般優美。安東累倒睡在他的床邊,怕他醒來會害怕,特意開了書桌的燈。
隔天彼德醒來發現安東一直在照顧自己,那種貼心、溫柔被呵護的感覺是從來都沒感受過的。
「謝謝你,我的好室友。」彼德看著安東睡覺的臉,長長的眼睫毛、清秀的臉龐,退出平日高傲霸道髮型,帥氣程度堪比明星。
也許從來都沒有人能看見安東的細心與體貼,但是安東卻把這面的自己毫無保留的呈現給彼德,只有他才能感受到安東的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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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德每天看到安東的生活只有上下課和無限量的工作,有時候忙到沒有吃飯時間。就算替他點外賣,每次都放到冷掉、甚至到深夜時分才能吃上一兩口。
「安東,飯是買來吃,不是給你拿來觀賞用的。」彼德邊做報告,邊叮嚀安東該吃飯。
「晚一點吧!現在工作有點忙,要立刻處理的事情。」
有時候彼德在旁邊的書桌做報告,無時無刻聽到安東談電話聊工作的細節,是兩點一線無趣乏味的生活方式。
上課日不是在圖書館便在寢室工作,休假日必定在自己公司的辦公室裡日以繼夜的辦工。
哪怕有時候被抓去陪伴彼德在籃球場揮灑汗水的安東,默默坐在場邊用手提電腦處理工作。
「那個人不是上次差點和你打起來的人嗎?現在你們感情這麼好?」籃球隊長趁在練球時,悄悄地問彼德。
彼德轉身偷看忙碌的安東,小聲的回應著隊長,「我們現在關係很好,我示範給你看。」
「陪我打球好嗎?安東」突然跑到安東身邊,把他的手提電腦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直接拉到球場中央。
「怎麼了?他們不陪你練球嗎?」安東拍打著籃球小聲地詢問。
「沒有,我想你陪我。」
兩人互相搶球時,向來平衡感很差的安東不小心向前摔倒,剛好撲倒在彼德身上。很近距離的對看,四目相交,彷彿世界只剩他們兩人。
彼德溫柔地扶著安東,緊張地查看他的手,「有沒有哪裡痛?有沒有受傷?」十
「沒有痛也沒有受傷。」安東撥好彼德被汗水浸濕的瀏海,「先喝水休息再練球,我坐在場邊陪你。」
安東移動時,自己的腳踝隱隱作痛,免得彼德擔心便裝作沒事。運動受傷,幾乎是安東在辦公室樓下健身室常發生的事,小扭小傷還能忍過去。
彼德細心地扶安東到場邊休息,扭開瓶蓋遞給他,「腳受傷了?」
「沒事,等一下就會好的。」
「我扶你去校醫室處理,受傷不能拖太久。」安東每個動作,彼德都有留意到。
彼德把球丟給隊長,把安東的手提電腦放回斜背包裡,扶著他慢慢走到醫療室方向。整個籃球場上的隊友看見他們的互動,周圍的空間充斥各式各樣的粉紅泡沫。眾人心裡都在猜測他們之間發生過甚麼,礙於他們的身份,也不好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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