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要完整接管家族所有生意,明的暗的,我怕你會有危險。」
「危險?要死我不怕,最怕是死不了。」
對於安東來說,屬於台灣人的靈魂早就死了。說難聽點,他是個被黑手黨養大的替死鬼,替家族辦事的人,他不是個能有選擇權的傀儡總經理。
每個人都說喝酒能減輕痛楚,喝醉了能撫平傷痛。安東喝完了整整兩瓶伏特加,痛楚反而加深。沒想到傷口遇到酒精會發炎,變得更一發不可收拾。痛楚和思念變得更沉重、更難受的,心裡的痛加倍。
「##%%**#@!」安東口齒不清,旁邊的鮑里斯無法理解是哪國語言,聽到的全是亂碼。
也許是酒喝太多,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安東臉上留下一條接一條的淚痕,眼淚滴在辦公桌上。鮑里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脆弱的哥哥,那個堅強又霸道的哥哥形象蕩然無存。
「哥,你喝醉了,等一下我開車送你回去好嗎?」
「我只想留在這裡喝酒,回到宿舍,對著那四面牆好辛苦。」安東喝得連酒杯也拿不穩,整個人都在搖搖晃晃,好幾次鮑里斯都以為他要摔倒。
「安東,我來陪你喝,反正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喝酒。」鮑里斯搶過安東手上的酒杯,自顧自地倒著酒,「順道陪你聊聊心事。」
弄熄了安東快燒到手的香煙,「看你心不在焉,心裡有很多事情在隠瞞吧?不是說好兄弟之間沒有秘密嗎?在學校遇到了問題?是同學的問題嗎?」
身為安東的弟弟,自然最清楚自己哥哥身邊的人最怕是得罪他。冷冰霸氣、霸道無禮的態度,讓大部分的人都無法接近,他的生活根本不允許他有其他課業以外的活動,認識不到朋友也是必然的事。
「有一個人突然出現打亂我生活節奏,讓我習慣他的存在時卻消失。翻遍了整間大學,連籃球社也找了,人還是沒有找到。」安東用手胡混擦拭自己臉上的淚水,鼻涕弄得滿臉都是,「你說我該拿他怎麼辦?」
「他?」鮑里斯偷笑了。
在俄文中他和她的詞是不一樣的,心思細膩的鮑里斯察覺到不是口誤,是安東喜歡的對象是個男性。
"是同科系的?還是同宿舍?校長安排給他的是單人宿舍,怎麼會有室友?"鮑里斯猜測各種可能性,「他是誰?還是我再幫你找?」
「先把酒喝完再說。」安東從酒櫃拿出幾瓶威士忌放在桌上,把新的酒杯遞了給鮑里斯。
充滿好奇心的鮑里斯想從他口中打聽到”他”是誰,在安東喝醉前都只是要他喝酒。
喝醉的安東直接倒在辦公桌上睡著,結果甚麼也問不出來。鮑里斯一開始打算扶著他上車,光是出辦公室門口,身上的西裝已經濕掉一大半,直接把他以公主抱的方式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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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成多個合作和協調方案後,鮑里斯高燒不退,被送進了家族的醫院多日。安東為了家族的生意,向學校請了十多天的休假處理事項。屬於資優生,同時是大學最大的股東,法律系教授特地把筆記重點傳給他,即便不能來上課也沒關係。
躺在病床上的鮑里斯虛弱地說著,「哥,你先回學校,我有管家照顧。」
「我的事我會自行安排,你好好休息。」安東為鮑里斯打點好所有事情,便趕回了辦公室辦工。
除了忙著照顧病倒的鮑里斯,還要兼顧學業和極度繁忙的工作,壓得連喘息時間也沒有,更何況休息。把自己忙得半死不活的,不會有時間想別的事情。
回復以前生活的安東,發現被打亂節奏的日子其實很快樂。至少在最壓抑時,能有人帶他到處遊玩,能好好放鬆心情。
——回到以前的生活真的能平靜嗎?缺少了那個他......3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ycjYndHq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