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寢室正在做報告的彼德別過頭看安東,「不要每天都被工作困在房間,我們出去吹吹風。適當調節身心、放鬆緊繃的自己,才能有更好的能量處理業務。」
把安東的手提電腦關上,捉住安東的手直接跑到宿舍外的停車場,不管安東提出任何抗議。把他塞進自己的跑車副駕,堅持所有事情先做就對了。
「我們先去吃飯再吹個海風,日落後再喝點小酒放鬆。」彼德安排了整天的行程,把車開到一家海邊的餐廳。
木造的圓形餐桌配搭藍天白雲,清澈見底、無邊無際的大海,吹來淡淡海水味的微風,讓安東繃緊的腦袋放鬆了不少。
「你為甚麼會選擇住宿舍?」彼德喝著冰美式咖啡,感愛大自然的氣氛,「身為繼承人不都希望自己擁有特權嗎?貴為總經理,權力應該是你所追求的吧?」
年紀輕輕便當上集團的總經理,管理自己家族明的暗的生意,能力必定在彼德之上。連他本人有時候也會追求某程度的特權,更何況是擁有實際權力的安東呢。
不停按手機回覆訊息的安東漫不經心地說,「是我弟希望我來體驗大學生活,他說住宿是最好的體會,畢竟他沒有體會過。」放下防備心的安東思考彼德給予的問題,「我不想在學校擁有任何的特權,當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
邊喝著冰拿鐵邊處理鮑里斯工作上的疑問,「我弟很想替我分擔,他沒想到我的工作量不少,單靠他一個人根本沒辦法處理高中學業和工作的平衡。所以我只能無時無刻都處在工作狀態,再把文件交給他或副總去談生意。」
對話中安東仍然持續回覆信訊,「片刻的停留對我來說都是奢侈,要不是你,到海邊休息是奢望。」
彼德搶過他的手機,耐性地說道,「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懂得停下欣賞身邊的風景。放下緊張的工作,短暫的停留才能讓自己得到更深刻的體會。」很清楚對安東來說,只是建議,「既然你沒有特權,在這裡我和你都是普通人。」
安東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包煙,順理成章燃點起來,一口接一接的抽著。莫名其妙的煩躁感,透過煙霧釋放。
「乖,晚點喝酒再抽。」彼德接過安東手上的香煙弄熄,「還有靠抽煙刺激多巴胺,會慢慢減弱的。」
「那你呢?為甚麼會住宿舍?」
安東清楚、理解也能體會身為黑手黨家族繼承人的義務與責任,以及暴露在陽卷底下的風險。之所以不希望在學校有特權,是所有權利都會帶來某程度的危險,也許也會為家族帶來麻煩。
彼德仔細想想,「為了可以暫時擺脫家裡的職務,甩開原有的工作。」叛逆又淘氣地說著,「在學校可以暫停煩惱,給自己喘息的時間。」
安東曾經希望有短暫的休息時間,可是身處種族歧視嚴重的國度,亞洲人的臉孔是最容易被欺負。只有透過高強度的體力訓練,把體格鍛鍊得更強壯,迫使自己成為更強悍、處事手段更狠心的人。當被看不起成為了日常,透過提升工作能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耀眼的太陽漸漸變成被染紅的夕陽,映照在那平靜的海面上,閃閃發亮。夕陽完美落下,原本漆黑的沙灘出現一點又一點的亮光,是彼德刻意為安東安排的行程。
「這是甚麼橋段?」安東不禁被如此浪漫場境逗笑了,「你怎麼會安排追女生的項目放在我身上?雖然我看見會開心。」
坐在海邊吹風、看日落,對枯燥乏味生存的安東而言,那是遙不可及的幻想,但是在這一刻,幻想都變成了真實的存在。
"很感謝鮑里斯要他住宿舍,很感謝遇上這樣溫柔的彼德,這一切都是最美好的安排。"安東心裡想著。
「謝謝讓我有機會成為你的快樂,讓我知道快樂是簡單的事。」
一直以來,沒有人會為安東的開心而感到開心;更沒有人能讓安東放下工作,跟隨他到辦公室以的地方。高中時,安東把所有時間都安排滿滿的工作和體能訓練,從來不讓自己得到該有的釋放。加壓再加壓已經成為了安東的日常,喘不過氣也沒所謂。
他們脫下了鞋,肩並肩地走在沙灘上。晚上的海風比中午更清涼更清爽;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為寂靜的沙灘帶來舒適的存在感。
彼德從保鏢手上接過外套,蓋在他身上,「把衣服穿上,別冷到。」
「我們是唸同一個科系,有時候可以互相依賴、互相打掩護。就算不上課也沒關係,課堂的筆記,我可以拜託其他同學拿來給你。別把自己逼得太緊,精神狀態更重要。」彼德心疼安東總顧著家族、顧著弟弟,可是忘記自己。
「自從我答應接下大部分的家族生意後,壓力成為了習慣。強迫對我來說是沉重的推力,而體能上的負荷是我拉力。」
彼德寵溺地摸著他的頭,「別怕,以後我都會在你身邊,會有我為你撐起另一片天。」
一句簡單的承諾,成為了安東最可靠、最舒心的避風港;為安東遮風擋雨,最疼愛安東的保護傘。
安東經過大半天的放鬆,腦袋好像輕巧了不少,很快辦完早上未完成的工作。凌晨時分,發現弟弟傳送了無數個提醒隔天希爾金家族的生意協議未收到,趕快把協議傳送過去,隨便洗了個澡就睡去。
在安東睡著不久,彼德靜情情的爬上安東的床,緊緊把他抱在懷裡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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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有遇過小時候的你,那個天真、對未來充滿期待的你,深深吸引了我的目光。以為沒機會重遇,沒想到能在這裡成為你的室友、成為朋友,我真的很幸運。」習慣早起的安東,掙開眼看見如此貼近的彼德,趁他還沒睡醒,小聲地告訴他所有的秘密。
年紀很小的時候,跟隨著教父到酒會上,那是第一次遇見彼德。之後,安東會期待教父把他帶到酒會,只是再也沒遇到了。
安東輕微地在他懷裡調整姿勢,卻被他親吻了頭髮,靜靜安撫著後背,再一次沉沉睡去。
每天睡眠時間不到兩三個小時的安東,彼德都放在心裡。不說不代表不知道、默許,而是體諒與陪伴。兩顆心逐漸地靠近,有著相同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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