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平民，每日內卷翻轉躺平人生 - 第三章　轉機

　　夜風輕撫鬆動的窗櫺，一縷月光灑進室內，在地板上描繪出窗格的剪影。

　　愛爾輾轉反側，夢境中回溯著自己在異世界的點點滴滴。

　　「真的穿越了⋯⋯沒想到這就是遊戲世界中的我。」

　　生於以畜牧為生的農家，因鄉野教育資源匱乏，未曾受過正統教育。所幸祖上有人是抄寫員，遺留一些抄錄的學術內容。本身也算有學習才能，勉強擁有常識辨別與基礎識字的能力。

　　最大的困境在於，在這個劍與魔法的世界裡，愛爾幾乎毫無魔法天賦，於是選擇了隨遇而安的躺平生活。

　　簡而言之，不過是個平凡人罷了。

　　縱使在現實世界中境遇相仿，但條件還不至於如此嚴苛。

　　「開什麼玩笑，既然都要穿越了，好歹也給我好一點的開局！」

　　愛爾輕步下床，避免驚醒熟睡的安迪，赤足踏上冰冷的地板，向窗邊踱去。

　　即便身為老玩家，面對如此窘境，要想出人頭地依然難如登天。

　　遊戲中只要等級足夠，達到熟練度就可以習得魔法。但在這裡，魔法的修習需要潛心研讀典籍，更需要付出不懈的練習才能掌握。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P0zm5C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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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一切維持現狀，以這個家庭的景況，恐怕一輩子都要過上窮困的生活。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愛爾拍打自己的臉頰。

　　回不了現實世界也就罷了，如果要在這等窮鄉僻壤度過一生，誰能甘心？

　　愛爾悄悄下樓，客廳角落的舊火爐已被煙燻得漆黑。他蹲下身拾起一根木柴，掏出打火石劃了幾下，藉著木柴的火苗點亮蠟燭。

　　屋後有座低矮的倉庫，外表破舊不堪。斑駁的石灰從牆面剝落，裸露出粗糙的石塊。倉庫的小門歪斜著，生鏽的鉸鏈發出刺耳的呻吟。

　　愛爾捧著搖曳的燭光，謹慎地步入倉庫。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TiFHWP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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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的橫樑間懸掛著幾個空蕩的麻袋，依稀可見昔日盛載穀物的痕跡。角落堆疊著發霉的木板，那是修繕房舍剩下的材料。

　　除此之外，還有些農具、鐵鎚和木桶等日常用具，以及幾本年代久遠的書類。

　　借著這個世界的記憶，愛爾翻找出專門的魔法教學與識字用的手抄本。

　　《常用魔法輯錄，匯集近半世紀常用的魔法語彙》

　　《通用言語，統整人類、精靈、矮人、獸人國等等的共通語彙。》

　　愛爾翻開紙本，目光掃過每一頁。

　　雖然抄本厚重，但許多頁面早已褪色模糊，甚至有些頁數被撕毀，使上下文無法連貫。

　　現在所剩的資源就剩這些，抱怨在多也沒有任何意義。抱著最務實的想法，愛爾開始在每個寧靜的夜晚、零散的休憩時刻，反覆誦記這兩本書中的知識。

　　日復一日，為了練習書寫，他向村裡的人借來手抄本，自己利用燃燒過的木炭塊做成炭筆，將內容一字一句抄錄在附近的大石上。透過內文的指引，他晝夜不輟地探索魔力運化的奧秘。

　　他的心力逐漸從日常勞作中抽離，父親起初因為工作效率下降而勃然大怒，直到後來發現愛爾正苦心鑽研魔法，轉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曾經渾渾噩噩的日子已經成為過往，如今的愛爾判若兩人，即便是家人也難掩驚嘆。

　　然而，三個月的艱苦磨練後，現實的種種侷限卻如一盆冷水，澆熄了他的熱情。

　　借來的書或多或少都存在缺陷：殘破不全、內容參差不齊，缺乏系統性。

　　就算愛爾前世作為一名大學生，擁有一定的學識，提升了不少學習效率，但若只靠著拼拼湊湊的殘篇斷簡，要在難以窮盡的魔法知識中找尋明路，未免過於勉強。

☆ ☆ ☆

　　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灑向高原，愛爾調整好背帶，揹著空布袋在家鄉附近探索。

　　現階段而言，物資的缺乏太過嚴重。

　　每日勤勞工作，所得仍不足以清償債務；拮据的日常開銷，更讓入不敷出的窘境雪上加霜。

　　後果就是沒錢，沒有金援能夠求學，往後的日子會過得一天比一天困苦，讓難以翻轉的貧困世代相傳下去。

　　眼下最迫切的任務，便是尋覓可用的資源。昨日他特意多花時間整頓農場，加上家中柴火將盡，這倒成了難得的外出良機。

遊戲中賺取遊戲幣的方法，不外乎就是：打怪獲得掉落物、任務或委託、採集或製作物品——當然還有課金。

前兩項在這裡幾乎沒有希望，課金自然就不用說了，剩下的手段只有採礦、藥草。

　　「哥哥，你今日起得真早。」安迪推開門，見愛爾正在穿長筒靴，腰間掛著鐵釜。

　　「家裡快沒柴火了，早點完事也好。」

　　「別做到太累太晚了。哥哥⋯⋯這番話本不該由我來說的。」安迪低垂著頭，欲言又止。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擔心哥哥會累壞了。最近你四處借書，工作後只顧著練習魔法，一刻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我們全家都知道，雖然父親母親假裝不在意，實際上非常擔心你。」

　　「放心吧，安迪。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了。」

　　「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我願意為你分擔一些。」安迪探身出門，眼神懇切。他渴望盡一份心力，不願再因病痛所困，只能在一旁默默注視著愛爾的努力。

　　「安迪，我知道你擔心自己無所事事，但我保證你會幫上忙的。現在你好好專心休息，不要讓身體惡化，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路上小心。」

　　兩人道別後，愛爾沿著蜿蜒的小路朝山腳走去。高原的空氣清新怡人，草木稀疏，遠處的山峰籠罩在薄霧之中。愛爾走進山洞，點燃火炬，橘紅色的火光驅散了黑暗。

石壁上長滿了苔蘚和藤蔓，潮濕的空氣中夾雜著泥味。

　　洞內有些燒過的黑木和焦土，壁面上還留有刻痕。

「切，啥都沒有。」看來到過這裡的人不在少數，資源早被取用殆盡。

　　正當愛爾興致缺缺準備離開時，他在隱蔽的角落發現一塊碎裂的石頭，石面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礦石表面佈滿細密紋路，散發出近似金屬般的光澤，卻又略顯黯淡。

　　「這是⋯⋯」愛爾臉貼近仔細觀察。如果沒記錯，這就是遊戲裡最初級的符文石。

這種蘊含魔法能量的寶石在《奇幻公主》中極為重要，按稀有度被分為E到UR等級。玩家可以通過挖掘或任務獲得，用於強化裝備，高階符文石甚至能為武器增添專屬魔法技能。

　　但為什麼這種礦石沒人採集呢？愛爾輕輕敲擊石壁，小心翼翼地將礦石取下，裝進布袋。由於缺乏採礦經驗，取下的礦石碎成數塊。

　　「這也太多了...洞裡到處都是，根本採不完。」布袋裝了約三分之一，對愛爾而言已經足夠。離開山洞後，他趁勢繼續在農村的田野間尋找可用的物資。

　　避開他人的私有地，愛爾的目光在草原間搜尋著草藥。忽然，一抹耀眼的橙黃色在低矮的草叢間吸引了他的注意。

　　走近一看，他立刻認出了這種草藥。 晨曦草，遊戲中新手必備的基礎治療藥水的原料，服用後可快速恢復少量生命值。

　　這種草藥的葉片呈淡綠色，佈滿細小的金色斑點；橙黃色的花瓣圓潤飽滿，中心的金色花蕊彷彿凝聚了晨曦的光輝，整株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愛爾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仔細觀察著晨曦草的每個細節。這種藥草生長環境並不特殊，但自從轉生到這個世界以來還是頭一次見到，能找到如此完美的一株實在難得。

他輕撫著柔軟微溫的葉片，取出隨身小刀在根部劃下一道淺痕，確保不傷及主幹。隨後謹慎地將整株草藥連根挖起，生怕損壞任何一處。

　　採礦、採集忙到現在，連午飯都顧不上吃，不知不覺已是下午。愛爾清楚柴火還沒砍，但他更想趁太陽下山前去探查這些材料的行情。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賺錢要緊。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E7cVA67l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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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聽過附近的消息後，愛爾來到一間老舊的鐵匠鋪。老闆「卡吉」是村裡唯一的鐵匠，曾去過愛麗絲大陸深造。

雖然最後沒有作為而返鄉，但島上人才稀缺，回來後仍是島上技藝最精的鐵匠，堪稱當地打鐵界的土皇帝。

　　「打擾了。」愛爾推開打鐵鋪的大門，金屬的清脆撞擊聲與爐火的呼嘯聲迎面而來。一股熱浪撲面而至，空氣中瀰漫著鐵器和煤炭的氣味。

　　鋪內擺滿各式鐵器，從打磨完成的劍、盾、農具，到半成品和待修的工具應有盡有。牆上掛著大小不一的鐵錘和鉗子，整齊有序。工作台堆滿鐵礦石和金屬塊，中央的巨大鐵砧周圍散落著未完工的器具零件。

　　角落裡，一座鍛爐正熊熊燃燒，火焰在爐膛中躍動。旁邊的水槽用來冷卻新鍛造的器具，每當燒紅的金屬浸入水中，便伴隨著嘶嘶聲響與白煙升騰。

　　卡吉是個中年漢子，身高約六尺，體格粗壯，肚子像座小山般凸起。滿臉鬍渣透著一股不羈氣質，灰白稀疏的頭髮被汗水打濕貼在頭皮上。常年在高溫下工作，讓他的皮膚黝黑發亮。

　　他穿著一件破舊的皮革圍裙，上面佈滿燒痕和油漬。粗壯的手臂肌肉結實，手套下的雙手滿是老繭。每次揮動鐵錘，沉穩有力的節奏展現出他老邁的手勁。

　　聽見門口的動靜，卡吉抬頭看向愛爾，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我記得你是⋯⋯巴爾家的二兒子？」卡吉放下鐵錘，用手抹去額頭的汗。

　　「對，我叫做愛爾。」

　　「什麼事？我這邊快要打烊了。」

　　「卡吉先生，聽說您這邊收購礦石和金屬，想請教一下行情。」愛爾走上前，從背包中取出剛才挖掘的礦石，恭敬地遞向前去。

　　卡吉接過礦石，在手中細細端詳，忽然揚起嘴角，發出一聲輕蔑的笑。「呵，小夥子，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這不就是普通的啡色石嗎？既不值錢，也派不上什麼用場。」

　　「這⋯⋯難道一點價值都沒有嗎？」愛爾的聲音中透著失望。

　　「這東西在從前倒是常用來打造器具，但自從港口擴建後，進口的原石便取而代之了。那些進口貨不僅價格實惠，品質還更勝一籌。」

　　「卡吉先生，我這裡還有不少，您好歹看看值多少錢再說吧。」愛爾卸下背包，攤開讓卡吉過目。

　　卡吉掂量了一下，說道：「這大約有三公斤吧。這樣吧，一公斤給你一個銀幣，好歹能讓你買點零嘴。」

　　「一公斤才一銀幣⋯⋯這樣總共就三個銀幣，連一個麵皮都買不起啊。」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bBMkBH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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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賣就算了。」卡吉哼了一聲。「你這些貨本來就不值錢，更別說你的採集技術還這麼生疏，裡面摻雜了這麼多雜質。」20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GKYCk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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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爾頓感羞愧，確實他的採礦經驗尚淺，不由得低垂著頭。

　　失落之餘，愛爾不忘沉思。

　　他想起遊戲中的符文石，玩家通常不會直接賣給NPC商人，因為收購價格低得可憐。但若是用來強化武器，情況就大不相同了。就算是用最普通的符文石附魔，武器的價值也能提升兩三成。

比如說，一把原價三百銀幣的斧頭，經過符文石強化後，價格就能漲到三百六十銀幣。

　　這麼算來，把符文石用在武器上，可比直接售賣來得划算多了。

　　「卡吉先生，」愛爾抬起頭，眸光一閃。「這些啡色石就送您吧，不過能請您幫個忙嗎？」

　　「要看是什麼忙了。」卡吉雙手叉腰，語氣不耐煩。

　　「聽說您曾在愛麗絲大陸學習鍛造武器。不知道您是否還會做武器附魔？」

　　「武器附魔？」卡吉捻著鬍鬚尾端，眼神有些恍惚，似是陷入回憶。「應該⋯⋯還算記得些皮毛。只是自打回鄉後，就再沒碰過符文石了。」

　　「那能請您用這些石頭試試附魔嗎？」愛爾指向一旁堆放的武器，「那邊不是有些半成品嗎？隨便用一把試試您在內陸學過的技術就好。」

　　「用這種廢石頭？」卡吉挑眉，「通常武器附魔都得用符文石來鍛煉，你這啡色石，我可從沒聽說過能當符文石使用。」

　　「嗯？」愛爾一時困惑。難道這真的不是符文石？

　　轉念一想，這裡的人對符文石知之甚少倒也正常，或許卡吉只是不太了解罷了。

　　「試一次就好。」愛爾堅持道:「要不用我的斧頭吧，後果我來承擔。」

　　「小子，你可知道附魔要是失敗，武器可能會全毀？」

　　「我不在意。」

　　「可是...」卡吉欲言又止。「你家境不是還挺⋯⋯拮据的嗎？一把新斧頭可不便宜啊。」

　　「卡吉先生，」愛爾直視著卡吉。「拜託了。」

　　「你這孩子⋯⋯」卡吉對上那雙堅定的眼睛，猶豫片刻，最後嘆了口氣。「罷了，雖然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但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

　　他沒有接過愛爾的斧頭，反而從備用品堆中取出一把石劍。

　　「看在你是巴爾的孩子份上，我就破例賣你這個人情吧。」

　　卡吉將石劍放在鐵砧上，小心地把礦石投入火爐。在高溫下，礦石漸漸融化，化作流動的金屬液。他用坩堝盛起那泛著微光的液態金屬，緩緩淋在石劍上，任其浸潤劍身。

　　憑著昔日的經驗，卡吉將手掌懸於劍身之上，開始注入魔力。石劍輕顫起來，劍身漸漸泛起幽幽藍光。

　　看到這異象，卡吉眼前一亮：「咦？這石頭還真有點符文石的意思⋯⋯」

　　話音未落，劍上的光芒突然變得躁動不安，忽明忽暗。卡吉眉頭緊蹙，加大魔力注入，試圖穩住這股躁動的能量。

　　倏忽間，石劍上的光芒猛地閃耀，旋即迅速熄滅。

　　「哎呀！」卡吉驚呼一聲，連忙後退。「果然還是失敗了。」

　　「是您操作失誤了嗎？」

　　「胡說什麼。」卡吉不悅道。「我可是完全按照當年學的法子來的，還是不行。」

　　「不過⋯⋯」他翻來覆去地端詳著石劍。「奇怪了，武器居然沒有損壞。我原以為失敗品會碎掉的，這劍倒是一點事都沒有。」

　　「果然和遊戲一樣。」愛爾低聲自語，這倒在他意料之中。如同許多RPG遊戲的設定，初期的普通武器在基礎強化或附魔時，並不會因失敗而損毀。

　　「所以你也看到了，」卡吉放下石劍。「你帶來的啡色石雖然確實含有魔力，但跟真正的符文石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是啊⋯⋯打擾了，卡吉先生。」愛爾摸摸鼻子，有些失落地走出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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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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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已深，想到一整天都沒什麼收穫，東西價值又這麼低，愛爾不禁越發感到氣餒。

　　愛爾一回到家，父親見他空手而歸，頓時怒火中燒。正要舉手教訓，卻見兒子渾身是汗，衣衫沾滿泥污，顯然是做了什麼勞動，這才忍住了動手的衝動，只是不住地嘮叨抱怨。

　　母親望著被數落的愛爾，心疼卻又無奈。這孩子定是為未來發愁，連最基本的砍柴都沒做就回來了。這下晚餐只能靠野果果腹。再心疼也不能這樣縱容下去。

　　小辛蒂看不慣父親的嚴厲，聽他動不動就說要送愛爾去參加徵選，氣得跟父親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地爭執不休。

　　安迪默默觀察著愛爾。哥哥被罵時心不在焉，既不生氣也不認錯，這反常的表現讓他起了疑心。平日勤勞的哥哥今天連工作都沒做就回來，想必是遇到了什麼重要的事。

　　無奈之下，一家人只得吃些水果充飢，沒了柴火，也只好早些歇息。

　　夜深人靜時分，愛爾躺在床上，全身疲憊不堪，心中湧起一陣絕望。練了幾個月的魔法，連最基礎的咒語都使不出來。家中積蓄日漸枯竭，債務卻越還越多。父親近來勞累過度，時常腰痠背痛。一切的努力彷彿都成了徒勞，失去了應有的價值。

　　安迪注意到愛爾翻來覆去，想說些安慰的話，又怕觸動他的心事。猶豫良久，最後按捺不住：「哥哥，你還沒睡嗎？」

　　安迪的聲音怯生生的，愛爾知道自己讓弟弟擔心了。「我這就睡了，倒是你怎麼還不睡？是我吵到你了？」

　　「沒有，只是哥哥今天很不尋常，我在想你是不是有心事。」

　　「哪裡不尋常了，我不一直都這樣嗎？」

　　「哥哥今天難得沒去倉庫看書。」

　　「安迪，你⋯⋯」

　　「這是父親告訴我們的。」

　　愛爾聽罷，不禁苦笑。原來自己半夜起來學習的事，全家早就知道了。

　　「哥哥，有什麼困難可以說出來，別都悶在心裡。」

　　安迪柔和的話語讓愛爾心頭一暖。這幾個月來，雖然穿越而來的他與家人之間還有些疏遠，但漸漸地，他也感受到了這個家庭的親情，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想靠自己的力量，反而忽視了家人在背後的支持，還給他們添了不少麻煩。

　　「我⋯⋯我有點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哥哥⋯⋯你在害怕什麼？」

　　「什麼都怕吧。」愛爾哽咽道:「父親最近總是彎著腰走路，母親越發消瘦，你和辛蒂還小，家裡又欠著債⋯⋯這些，你都明白的。」

　　「哥哥，別想那麼多。我的事不要緊...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其實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幫忙的。」

　　「沒什麼是需要幫忙的，你們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

　　「哥哥在說謊。」安迪的聲音突然堅定起來。「比如學習魔法，你也可以問我，可以依靠我的。」

　　「我遇到的問題...你怎麼會懂呢。」

　　「請不要小看我。」安迪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服。「父親原本最栽培的就是我，甚至不惜向村裡的人低頭借資源給我讀。」

　　「我不是小看你，只是⋯⋯」愛爾欲言又止。他知道安迪的性格，要是讓他覺得自己幫不上忙，恐怕會很受打擊。要是因此影響到身體，倒不如什麼都別說。

　　不過，見安迪難得流露出憤慨的神色，愛爾也就不抱期望地隨口問道：「那麼安迪，既然你平時看過一些借來的書，那你知道符文石是做什麼用的嗎？」

　　「符文石？」安迪的聲音亮了起來。「是用來為武器附魔的特殊寶石對吧？我在書上讀到過。」

　　「那你知道什麼情況下會附魔失敗嗎？」

　　「嗯⋯⋯」安迪認真思索著。「通常是打鐵鋪的師傅技術不足，或是武器本身無法承受符文石的魔力才會失敗。」

　　「原來如此⋯⋯」愛爾沒想到安迪懂得這麼多。

　　「還有聽說最常見的原因是，符文石本身有損壞。」

　　「你是說，石頭損壞會影響附魔？為什麼？」愛爾來了興趣。

　　「因為符文石需要經過數年自然能量的積累，才能慢慢產生魔力。如果石頭碎裂導致魔力流失，就失去了原有的效果。」

　　「魔力流失⋯⋯碎裂⋯⋯」愛爾低聲重覆著這些字眼，腦中的思緒漸漸清晰。

　　「啊！我明白了！」他猛地坐起身。「原來是我的採集技術不夠！」

　　愛爾想起今早採集的礦石，表面粗糙不平，佈滿裂痕。原本應該如遊戲中那般光滑的礦石，在自己手中卻變得坑坑窪窪，脆弱不堪。

　　這麼說來，提升採礦技術就變得極為重要了。

　　「怎麼了，哥哥？」安迪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啊哈哈⋯⋯抱歉抱歉。」愛爾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心中卻燃起了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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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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