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她在家裡睏倦,走上樓睡覺。醒來一看五點多了,放在床頭的手機亮得有些刺眼,似乎是有簡訊傳來,打開燈拿起手機查看,果真是簡訊。
放在往常她定會被簡訊聲吵醒,如今她竟一覺睡得不省人事。她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卻是徒然。
點開的簡訊寫著:台電提醒截至五月尙有電費未繳,若已繳無須理會。
她頓時睡意全消向樓下走去,直至坐在餐桌她終於冷靜下來。拿來記帳本確定銀行裡應有五十萬才是,台電的扣繳怎麼可能失敗?
她上網路銀行查詢餘額,發現裡頭竟然只剩一千元,差點心臟病發,又深吸一口氣點往未登摺明細,一筆五十萬元的轉帳赫然入目,時間是四月初,那時她們家沒有動到大筆的金流,為什麼五十萬被轉走?
四月她弟結婚,她忙得跟陀螺一樣娘家夫家兩地跑,期間她媽確實開口跟她借過八十萬。她說她能動到的錢只有三十萬,於是從郵局領了三十萬交給她媽,她媽後來不提借錢的事。忽然被轉走的錢卻告訴她事情不單純,她媽是不是瞞著她從丈夫手裡拿走五十萬?
五點半丈夫跟女兒準時歸來,她坐在餐桌臉色沉重。丈夫看著空蕩蕩的餐桌並沒有多說話,打發女兒先上樓洗澡,說待會兒全家一塊出去吃飯。女兒喜孜孜的說要吃牛排,便跑上樓去。
她拿出手機讓丈夫看那筆轉帳紀錄:「你是不是把錢借給我媽了?」
丈夫說:「丈母娘說兩家人結婚前就為了錢吵成一團。你弟妹的娘家說大聘五十萬,小聘十六萬,結婚後歸還大聘,只收走小聘。跟我們借這筆錢在結婚時擺樣子。」
她聽了立刻說:「我媽開口跟我借八十萬,我說能動用的只有三十萬,那天我去郵局領出私房錢給我媽。她後來又找你借五十萬等於將我們家的錢全借光!銀行戶頭只剩一千元,我手邊剩買菜的錢六千多,這是我們家所有的錢!」
丈夫說:「別急,丈母娘沒說不還錢,我這就打電話問。」
她搖搖頭,說:「我打。」撥給她媽沒一會兒就接了,一接電話就聽她媽抱怨:「你弟妹真的很浪費,說什麼要去最好的月子中心,餐點都是經過設計。嫌棄我說可以幫她坐月子。你快點懷一個,媽幫你坐月子,肯定幫你把孩子養得白白胖胖!」
她深吸一口氣後說:「我才想這麼多年你沒管我要不要再生孩子,原來是為了跟弟妹較勁。媽,你跟俊庭借的五十萬是不是該還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好久才說:「親家說那五十萬他們沒收,給你弟妹當嫁妝陪嫁過來。你弟她們蜜月花了六十多萬,你弟妹說五十萬全花掉了,她還倒貼十多萬。」
她將手機按擴音,丈夫聽了同樣臉色沉重。她接著問:「那你跟我借的三十萬上哪兒去了?」
電話那頭答:「⋯⋯你弟他們說要定高級的月子中心,錢已經付給月子中心。」
她說:「當年我懷孕你們說我大肚子嫁人讓你們沒有面子,所以不給嫁妝。等我生完孩子,你又說那陣子血壓高不能操勞叫我自己叫月子餐吃。這些都沒關係,如今弟弟結婚,你從我們這裡騙走八十萬,五十萬拿去蜜月旅行,三十萬拿去月子中心。所以弟結婚你們只出了十六萬的小聘,其他全從我這裡拿?」
電話那頭答:「我生一個女兒養到大學畢業漂亮又有才華,才收五十萬很過分嗎?那三十萬又沒說不還你,你生一個孩子我幫你顧,扺這些錢。」
她氣得猶如火山爆發一般,正要大爆炸:「媽⋯⋯」丈夫已經按掉電話,她正要再打,丈夫直接關機。
她一腔憤怒只好向丈夫宣洩,握拳敲著丈夫的胸膛:「你為什麼不讓我繼續說,為什麼要掛我電話?」
丈夫悶哼了一聲,英俊的面容略顯無奈:「丈母娘沒有說錯,我當初沒錢給聘金不代表不用給。人生氣時說的話只有傷人,你別說氣話。」
她說:「我媽騙了我們八十萬,這是小錢嗎?我是女兒你是女婿,缺錢從你身上下手,這算什麼,是詐騙集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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