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皮上,女孩跟著男孩的腳步奔跑。
「慕容旭寒!來,這個給你。」女孩要男孩攤開手心,她小心翼翼的把一支草放在他手上,那支草的頂部是許多紡紗白的絨毛匯聚成一顆輕盈的絨球,感覺隨時都會被風吹走。
「這什麼?草?」
「這是蒲公英,因為你要搬家了,我會在遠方為你祝福,嘿嘿——」女孩輕輕一笑。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UCFHlPRLJ
旭寒從很久以前,就懂得何為愛,他遇見一個特別的女孩,從那以後,他每每想起她的模樣,皮膚便會碎裂開來,像隆起的柏油路那樣,狠狠將他整個人撕扯開來,接著那些裂縫之中,便會生出花朵。
每當思念愈發鮮明,他便可以看見自己的身體開出越完整而豔麗的花朵,那香味使他暈眩、那花的綻放令他著迷;這份愛沒有改變,無論如何去甩掉思念、如何去移情別戀,都無法抹去那女孩的記憶,清晰的宛如刻入他的骨髓、侵入他的靈魂,要他念她的模樣三生三世不得忘卻。
愛於他而言,如此刻骨銘心、如此恆常雋永、如此痛不欲生;他一再尋著那女孩的身影千百度,在那條熟悉的街道,在任何相似的氣息、身影、味道;他一個人在思念的迴圈裡不斷花開與凋零,他知道,這樣下去,他若永生無法尋覓到那個女孩;他若無法將她永遠留在身旁;他若無法得到她的心,他會和每次思念那些紛飛飄零的花瓣一樣死去的。
他暗暗下定決心,即便如此也無所謂,即便永遠困在這瘠薄的心,為那早已模糊的她死去,他也心甘情願,他只求,在最後的綻放裡,至少見她的模樣一回,或者在夢裡相遇也已經是奢望,這樣就好,不用得到,也滿足了。
這天他終於找到了,在城市的角落,他聞見一抹很熟悉的香味,不濃烈、不清幽,很細膩,若不仔細感受,完全無法聞見,在很淡很淡的溫婉清香裡,夾雜微微的苦味;那一瞬,他回到了那片草皮,他看見微風之中,在蒲公英的絮語之中,那女孩對著他輕輕地笑。
是她。
他瘋了似的尋著那抹幾乎無法聞見的味道,他甚至忘了自己走過哪些街道,也忘了時間,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蒲公英的棉毛,引領著他,走向他這一生唯一的渴望。
然後他看見了那個女人,也許是時間過了太久,她的模樣和記憶中有點差距,但無論是氣質、姿態還是香氣,都極為相似;他不願再放手了,不想再日日夜夜痛徹心扉的念著望著,他告訴自己,毫無疑問,她就是他愛上的人。
而終於找到她以後,他卻遲疑了,他原以為感情在這漫長歲月的奔逐裡已經在一次次失望中枯萎,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就死了,他以為他一定可以就這樣離開,卻未曾想,真的見到她以後,感情會如此濃烈,好像烈酒一樣,如痴如狂,徹底的沉淪,無法清醒;他迫切的想要她,想要她就這樣在自己身邊一輩子,讓他再也沒有愛的痛楚,只留下花開的幸福,他要她,成為他永生的解藥。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gkNxdkrpV
「姚曇文,妳不夠懂我⋯⋯」旭寒的眼中閃爍深沉慾火,他緊抓著姚曇文的手腕,力道大的在她手上留下瘀青,大的要把他的手腕扭斷;姚曇文看著他的眼睛,卻是足以撼動整個世界的堅定。
「我感受到了呀,你愛我,而我也愛你。」姚曇文睜著大大的眼睛,旭寒猙獰的笑靨閃過一絲自嘲,他猛地抓住姚曇文的頭,直接吻了上去,他用舌頭搬開她的薄唇,侵入她的口中,啃咬她的唇瓣,交纏她的唾液,好像要把她整個人與他融為一體。
他緩慢分開,彼此的唾液牽起銀絲,他充滿佔有慾地盯著姚曇文微微發紅的臉蛋和她緊張的喘息,他把頭靠上姚曇文的肩膀。
「姚曇文,記得為妳的愛後悔⋯⋯」他咬著她的耳根,細聲說道。
歲月沉澱了誓言,心願已非故人
1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Ij0SdRZ2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