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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又重新回到Skype 上聊天或留言。
Seb知道夏弦又開始學習繪畫,他說:“ 就像我們法文說的‘Le talent n'a pas d'age ’:天才不分年紀。我想,快樂就是你每天所做的一個決定。”她感到,他對她的生活是一種鼓舞和激勵。
夏弦告訴他,自己對網上交友產生了厭倦,已經關閉了交友網站的帳號。他說:“我也覺得自己越來越缺少動力和勇氣去尋找伴侶,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得到的只是孤獨。”他說自己的女鄰居,一個71歲的女人,正在沐浴愛河,而她的男朋友才53歲。“這太不公平了!”他說。
“和谷蘭還有聯絡嗎?”不久她問。
“去年冬天我第四次去見她。當我們在機場見面的時候,她告訴我我們會每天都很快樂。但是三天后,她比以前更難相處。她給我各種愚蠢的理由讓我感到難堪,例如走得太慢、太快。每天早上醒來我都為她的情緒擔憂,不是一般就是太壞,我根本不可能和這樣一個壞脾氣一起生活。隨著時間流逝她沒有變得更好,反而變得更苦澀,她的個性沒有進步而是毫不吸引。而且她看上去迅速地衰老,證實了你對她年齡的懷疑。她總是非常小心地不讓我看到她的身份證,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家庭成員或身邊的任何人。不管怎樣,我可憐她。因此她已經是過去式了,再無遺憾。老實說,我用最後一次見面來終結我的愛情。從此再也沒有聯絡了。”
從Seb發來的照片看,谷蘭至少有50歲,雖然她臉上沒有什麼皺紋,但面部的鬆弛和下垂出賣了她的年齡。
花了六年時間,四次見面,就算谷蘭有千般不好,Seb也是愛她的。夏弦一方面為Seb的徒勞扼腕歎息,一方面為他的執著感動。
“也許她其實是愛你的,她英語不好,你又不懂中文,也許是語言障礙,影響了你們的溝通。”她說。
“也許起初是個騙局,但後來她真的愛上了我。”
“也許並不那麼差,可能你們之間就是所謂的‘不好的化學反應’。”她說。
“或許是。雖然結果是苦澀的,但我會記得好的部分。既然是我自己做的決定,我不能責怪別人。我感激她讓我得以用居民的角度,而不是遊客的角度來探索這個城市,在廣州的生活開闊了我的眼界,也讓我變得更勇敢。”
“你覺得你們還會見面嗎?”她問。
“不會了。在機場我跟她說了一些話,可能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她當場跑掉了。快一年了,我們再也沒有聯絡過。”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