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音頻系實驗
在和平會議上，首領對於無法説出周弦的透明音頻系的極限探測範圍，多少感覺到有些許不稱職。
過去兩年多，首領和蕭粼的靈力實驗都以防禦火山威脅為主，沒有機會考慮到蕭粼以及周弦的透明系真正的潛能，甚至連蕭粼的靈力分系，也到現在都還沒有被定義下來。現在有了共振防禦牆的守護，才終於有了機會和時間去研究其他的方向。
在會議上，首領第一次領會到，對於生活在地底下的沙石軍和沙龍軍，就連海底下的潛力軍，都對音頻系十分重用。立川軍卻誤把音頻系當成無用靈力。
在地底或深海這種不透光的地方，不能依靠光或肉眼來尋找資源或辨別危機。聲音的穿透性，成為了極為重要的探測手段。而音頻系靈力者，就是能夠像順風耳般進行遠距離探測。無論是探測敵軍動向，地底資源，火山活動，地下安全空間等，音頻系對於沙石軍，沙龍軍和潛力軍都擔當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立川軍自人類覺醒靈力以來，主要就在地面上活動，靈力運用的發展主要偏向了治療輻射帶來的傷害，以及防護罩技術。而探測技術，與沙石軍，沙龍軍和潛力軍相比，可説是一無所知，只停留在舊有科技，如聲納或電磁波等技術上。
透明音頻系對於這一次真多市秘密救援行動，擔當着十分重要的角色。首領在處理完必要的人員和物資調動，在周弦家人葬禮後一天，便立刻叫上了蕭粼和周弦進行了一次久違的靈力實驗。目的是，測試周弦音頻系靈力的極限探測範圍。
在安靜的空氣中，靈力覺醒前的普通人，一般可以清楚聽見二十米以内的，另一個人用正常音量説話的聲音。
根據沙龍軍提供的數據，藍系或以上的音頻系靈力者，已經是非常罕見的存在。沙龍軍中最高系別的音頻系只有一位紅系，可以鎖定並清楚聽見五公里以内的説話聲。
沙石軍最高就只有藍系音頻系，而潛力軍有最高的兩名紅系音頻系，在潛力軍主要負責海床資源探測。立川軍除了周弦，也就只有最高的一名藍系音頻系，被安排從事音樂娛樂相關的工作。
而紅花軍甚少露面的首領，其實就是一名紫系音頻系靈力者。
海岸線戰爭的時候，紅花軍提供給立川軍的「先進」敵軍來襲警報系統，其實就是以紅花軍首領的音頻系靈力，來預報敵軍的人數，距離，以及策略的。
立川軍首領從紅花軍首領口中得知，紫系音頻系可以探測四十公里以内空氣傳遞的聲音，在海底下，如果聆聽方向和目標可以鎖定，更是可以探測超過一百公里的聲音。立川軍首領此時才恍然大悟音頻系的真正力量。
於是，周弦的音頻系實驗，就直接從五十公里開始測試，測試周弦能聽見的，空氣傳遞聲音的極限距離。
此刻，蕭粼正在站在無人的核輻射沙漠上。今天的風沙不算大，火山也很平靜，周圍也沒有太多的雜音。蕭粼此時站的位置，距離邊境地區的五號實驗室約五十公里。
而周弦，正在和秦夢醫師一起站在五號實驗室的屋頂。
實驗需要周弦做的，就是利用音頻系靈力探測蕭粼身上小鈴鐺的聲音。在鎖定好蕭粼所在的位置後，周弦就要聆聽蕭粼用正常音量説出的問題，然後作答。
蕭粼打開了心網系統，沒有收到信號，上面顯示着一份蕭粼預先準備好的問題清單。問題清單的答案備份則在秦夢醫師手上。
被測試的周弦自然並不知道這份問題清單上面的内容，只是被告知了聽見問題後，需要回答問題。秦夢醫師此時嚴肅地看着前方心網系統投射出來的，蕭粼準備的「考卷」。
周弦不知為何突然緊張了起來，此情此景讓他回憶起了學生時代，在課堂上被班主任點名回答問題的感覺。
蕭粼面前的清單第一列上寫着，五十公里距離的問題：
“龍蝦有多少隻腳？”蕭粼問道。
“誒？龍蝦？沒見過，有很多腳嗎……”周弦驚訝着説道，立刻回頭看了看秦夢醫師，卻只看見了秦夢醫師一副嚴肅的，寫着「有沒有温習好課題」的臉，便立刻慌張地回答説道：“四隻腳”。
“錯誤！”秦夢醫師嚴肅地説道：“答案是十隻”。接著，秦夢醫師在屏幕上五十公里問題的旁邊，用手指畫了個正確的勾。
這麽多隻腳？周弦心跳加速了起來。
“答案是十隻，下一題在一分鐘後”，蕭粼過了十秒鐘後説道，説完便往沙漠更深處飛去。
這裡補充説明一下，所謂的50公里探測距離，是指當目標鎖定時，可追蹤的距離。追蹤的聲音只會集中於某一小範圍，不會把方圓50公里内的聲音都盡收。就是説在應用到沒有目標的探測行動時，仍然需要花時間逐一方位進行掃描。
另外，空氣作為介體傳遞聲音，由於密度較低，其實是比通過固體或液體傳遞聲音更為困難的。因此，在地底或海底，周弦的可探測範圍將會更廣。這跟紙杯傳話筒之間加一根線作為固體介體的原理是一樣的。
“水母為什麼是透明的呢？”蕭粼問道。
“誒……因為水母……沒有顏色”，周弦結巴地回答道。
“廢話……答案是因為水母主要成分為水，沒有骨骼和血液”，秦夢醫師嚴肅地説道，接著又在六十公里問題旁邊，用手指畫了個勾。
周弦額頭上冒出了幾滴冷汗。
“章魚噴出墨汁有什麽用途？”蕭粼問道。
“呀！用來掩蓋敵人的視線，從而逃離危險”，周弦緊張又肯定地回答説道，是他在小時候某卡通片上學到的。
“正確！”秦夢醫師嚴肅地説道。
周弦終於鬆了一口氣。
蕭粼一共準備了五十道題，最遠的測試距離是五百五十公里。
就這樣，測試已經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魷魚有多少隻腳？”蕭粼問道。
“魷魚有八隻腳！”周弦肯定地回答道。
“錯誤！”秦夢醫師嚴肅地説道。
“欸？不對嗎？”周弦反問道。
“魷魚不是章魚，魷魚擁有包括八隻觸腕和兩隻大螯，一共十隻腳！”秦夢醫師露出壞壞的笑容説道。
周弦接著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很厲害嘛，已經到第四十二道題了，回答正確率……唔……兩成也沒有！”秦夢醫師接著説道，然後在四百七十公里問題旁邊，用手指畫了個勾。
“呃……”周弦不太確定這句話到底是讚美還是諷刺，只好無奈地又把注意力集中在蕭粼身上。
“當電鰻受到威脅時，可以最高產生多少伏特的電壓？”蕭粼問道。
“十萬伏特”，周弦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什麽？你以為是比比超呀？”秦夢醫師有點好笑地反問道，接著又嚴肅地説出了答案：“答案是八百伏特！”接著，又在四百八十公里旁邊用手指畫了個勾。
“我好像開始聽得有點模糊了”，周弦並沒有理會正確的答案，説完就看向前方沙漠，集中專注在蕭粼身上的小鈴鐺的聲音上。
周弦已經集中精神，利用音頻系靈力追蹤蕭粼的位置超過一個多小時，現在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不少汗珠。
「……魚為什麽……翻車……？」周弦專注地聽着蕭粼的問題。
“因為做了不應該做的事，被輿論抨擊”，周弦認真地回答説道。
“咦？你聽到的問題是什麽？”秦夢醫師看了看題面，疑惑地問道。
“魚為什麽翻車”，周弦説道。
“哦…應該是翻車魚為什麽名字叫翻車魚”，秦夢醫師説道，看了看正確答案：因為翻車魚游動時，經常會側身躺在海面上。但秦夢醫師這一次並沒有説出答案。
“確實是聽得有點模糊了”，周弦皺起了眉頭説道，再看向了沙漠蕭粼所在的方向，心想着，對於現在無法得知測試情況，卻一個人每隔約一分鐘就遠離十公里問一個問題的蕭粼，她的面前並沒有任何人會回答她的問題，而不是音頻系的蕭粼，也不會聽見周弦的答案。周弦此刻心裡突然昇起了一陣代入的孤寂感。
“已經很厲害了！”秦夢突然改變了嚴肅的語氣，讚嘆地説道，但也察覺到周弦此時在想什麽，接著説道。“蕭粼問完第五十道題，就會回來的”。
「雞泡……漲大……」周弦專注地聽着蕭粼的下一道問題。
“我……聽到了蕭粼的聲音……不過聽不清楚這道問題”，周弦結巴地説道，腦海裡想到了不合適的方向，心裡想着，這……肯定是聽錯了。
“問題應該是，雞泡魚防禦敵人時可以把身體漲大多少倍”，秦夢醫師説道。
“哦……”周弦恍然大悟，接著就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再接著説道：“這應該就是我的極限探測距離了吧，謝謝秦夢醫師，我現在去把蕭粼接回來！”周弦説完後就懸浮沖出了防護罩。
“約五百公里的極限探測距離……”秦夢醫師看着飛走的周弦説道，接著就站在屋頂，給首領發了訊息。
蕭粼問完第四十五道題，就感知到了周弦朝着自己的方向飛來。於是，蕭粼也就停止了實驗，向周弦飛去。
是次實驗並沒有被記錄下來的一點，是蕭粼其實在和周弦相隔約五百公里的時候，蕭粼把注意力集中在邊境地區的五號實驗室時，雖然不能聽見説話的聲音，但她依然能感知到周弦靈力裡柔和的歌聲。
靈力裡的「歌聲」和説話的聲音是不一樣的。「歌聲」是蕭粼利用靈力去感受周弦靈魂的時候，周弦靈魂給到蕭粼的一種感覺，並不是像周弦的音頻系那樣，能聽見物理上的聲音。蕭粼對於靈魂的感知力，更是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就在剛剛，蕭粼就深刻地感覺到了周弦心緒裡突然浮起的孤寂感。
幾分鐘後，蕭粼和周弦就在空中相遇了。
“蕭粼”，周弦溫柔地叫道。
“周弦，怎麼就飛過來了？實驗還沒有結束呢”，蕭粼見到周弦後很是開心的上前問道，兩人牽起了對方的雙手。
“我聽到了「魚翻車」後，就聽不清楚了，所以就過來接你了！”周弦也開心地説道。
魚翻車？蕭粼疑惑地想着，接著又想起了她是問完雞泡魚的問題後，周弦就向她飛過來了，就繼續説道：“那下一題，雞泡魚的問題聽見了嗎？答案是可以漲大到兩到三倍，是不是很厲害！”接著，就在嘴巴裡鼓起一口氣，模仿起了雞泡魚
“哦……”周弦又想起了剛剛聽錯了的誤會，眼睛有些許飄忽了起來。
蕭粼看了看周弦奇怪的樣子，心想着，是因為聽不見而不開心吧？
“那也很厲害呀，極限探測距離差不多五百公里了！”蕭粼驚喜地説道，接著用調皮的語氣問道：“那……最後成績怎麽樣？”
“誒？不就是差不多五百公里嗎？”周弦避開了一下蕭粼的眼神，反問道。
“不是指這個……”蕭粼繼續調皮地問道。
周弦無奈地別開了頭沒有回答。
“嘻嘻，學到了不少吧！”蕭粼開心地説道，説完就牽着周弦回到了邊境地區。
蕭粼和周弦回到五號實驗室，首領便總結了一下測試結果：
“500公里！太驚人了！周弦，你在這一次真多市的救援行動，擔當着非常重要的角色。
據説，真多市的人質都被困在空間系的靈力空間内。需要注意的是，空間系靈力可以阻擋音頻系的探測，因為空間系靈力内層是真空的，沒有可以傳播聲音的介體。
所以，不同於救援沙石軍的崩塌軍營，可以直接聆聽到呼救聲。這次救援人質，只能通過環境的聲音，和聲音消失的位置，來判斷有可能用來關押人質的空間系靈力空間的位置。而且，也無法確認空間内到底是什麽，因為空間内也有可能不是人質。不過，你只需要找到空間系靈力空間就足夠了！接著，就由蕭粼或其他同盟友軍幫忙打破空間，救出人質。
接下來幾天，我會讓包韻斐隊長或羿志大隊長兩位立川軍的紫系空間系隊長，在邊境地區外圍沙漠地區附近，隨意埋藏一些用空間系靈力困住的寶藏讓你尋找，作為訓練用途！
好了，我也要立刻把這測試結果和聯軍分享了！周弦今天辛苦了，蕭粼和秦夢醫師也辛苦了！”
“首領也辛苦了！”周弦，蕭粼和秦夢醫師説道。
接著，首領的通訊屏幕就消失了。
周弦，蕭粼和秦夢醫師離開了五號實驗室，回到了邊境地區，只見邊境地區的兩塊農地已經鋪好了肥沃的泥土，並混入了火山灰。在白鯨旁邊也已經挖出了一個洞，洞旁邊已經堆好了肥沃的泥土。姚麗霞和黄小成，還有邊境地區的其他人，正在等待着周弦回來為銀杏樹小銀進行移植儀式。
接著，周弦小心地把小銀懸浮地放進了洞裡，邊境地區的人就一人一鏟子地把剩餘空間用肥沃的泥土填滿，並把小銀的樹幹直立穩固好。每人又為小銀澆了一勺水。
接著，周弦跟大家説明了種植銀杏樹的緣由，感謝了大家的幫助。白鯨也是一邊輕輕閃爍着，一邊聆聽着故事。
説完周弦便在銀杏樹旁邊的一個不遠處蹲了下來，輕輕地撥開泥土，也輕輕的哼唱了起來：
【歌名：銀杏樹下的家 詞曲：鮃 音源網址：https://youtu.be/y-Zkxt-TJMY】
「銀杏樹下 我期盼你能快 回到家～」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0jZ6LVR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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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着唱着，周弦輕輕地把家人的骨灰罐放進了挖出的洞中，又輕輕地把剛剛挖開的泥土堆回洞裡。
最後，秦夢醫師建議大家圍繞着小銀拍一張大合照。銀杏樹小銀的移植儀式，和周弦家人的入土儀式就這樣完滿結束了。
過了幾天，周弦把這張大合照，還有舞會上的大合照也印刷了出來，放進了新買的相框裡，和家人的合照並排放在了一起，掛在了宿舍的牆上。
另外，周弦也沒有懈怠，每天都去幾百平方公里的沙漠地區裏接受訓練，尋找寶藏。蕭粼在邊境地區綠化工程沒有需要幫忙的時候，也會陪同周弦一起去尋寶。
至於首領大費周章準備的寶藏是什麽，唔……有《談戀愛法則101》，《最讓戀人感動的禮物清單》，《夫妻相處之道》等等……
【P.S.《銀杏樹下的家》這首歌裡面寫的是家庭的疊疊代代。
我們現代能看到的銀杏樹，其實是一種活化石。銀杏樹在兩億多年前就已經存在了，就是在恐龍時代前的二疊紀就已經存在了，所以銀杏樹是經歷過冰河世紀，世世代代的生物大滅絕，而依舊存活下來的一種樹。因此，銀杏樹也象徵着地球上生命的疊疊代代。】1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F6H6lXk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