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洛,你後……」特隆德爾的話還未說完,赫洛卻已經緩步向前移動。「赫洛!?」
但赫洛像是充耳不聞一樣,腳步也越來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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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對於士兵的篩選非常嚴格,除了一些特別職位以外,戰技是最為重要的。」特隆德爾靠在一旁的木樁上,手交叉的擺在胸前。「你也知道的,最近國家之間的局勢。」
赫洛趴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腹部。然而劇痛還是讓赫洛不禁嘔吐出鮮血。
「依照這個樣子來看,大概是『百夜長』統領的其中一員吧?」特隆德爾其中一手放在下巴,打量著地上的赫洛。「所以遇到更高階層的士兵千萬別與他們進行戰鬥,讓我來就好。」
赫洛又乾咳了幾聲,這次並沒有咳出血來。「『百夜長』?那是什麼?」
「唯有通過試煉,才有資格以夢的名字而戰。」特隆德爾視線望向遠方,似乎在回憶著往事。「那是位階更高的士兵才能擁有的軍階。數量雖多,不過每個都是經過嚴格挑選過後的士兵,是真正能擁有名字的人。」
『從已經逝去的長老口中有聽聞過幾次,受到夢的餽贈,即便身死靈魂依舊活在美夢之中。』
起初那是他童年的憧憬,之後在離村時一同將這憧憬和童年的稚嫩一起拋棄了。
然而現在又被提起,這不禁引發赫洛的好奇,不過這次則是想更加了解敵人。
「要怎麼判斷?在街上我沒見過不同穿著的士兵……」赫洛稍微停頓了下,憶起當時特隆德爾他們假扮時的樣子。「不都是紫色盔甲嗎?」
「因為大多數的士兵都在城外,據我所知,最危險的『迴御』部隊還在北方征戰。」特隆德爾用腳尖往地上踢了一下,隨後輕易地抓住還未落下的木棍,動作十分俐落。「至於怎麼判斷,一時半會也沒辦法跟你解釋這個國家的紋章,繼續訓練吧。」
赫洛用力撐起身體,同時抓起被沙塵掩蓋住的長棍,艱難地站起身。
「不過……」特隆德爾將木棍放在自己肩上。「倒是有更簡單的方式可以判斷。」
「什麼?」赫洛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只要交手過後,就會立刻明白啦!」特隆德爾大笑出聲。赫洛卻有些無奈的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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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敵人相當棘手,那戰鬥方式怎麼好像在哪裡看過?瓦爾克托注視著眼前壯碩的男人。莫非,他是那……
不等瓦爾克托多想,他就看見逐漸朝自己逼進的赫洛。
哼!剛才最後了結你的一擊沒中,這下還真以為自己能夠與我對等戰鬥?瓦爾克托因為赫洛這反常的行為,感覺到油然而生的汙辱,氣憤讓他的雙手不斷顫抖。
在月光的照射下,瓦爾克托看見了赫洛的雙眼,隨即雙手的顫抖停止。宛如紅色墨水滴落在紙上那般擴散,以瞳孔為中心,黑白分明的眼球逐漸被這霧狀的血色覆蓋。
彷彿在霧中的強光照射出來,瓦爾克托卻很清晰的看見赫洛的視線,正緊盯著自己。
在山林間、在戰場上,他偶然會見到類似的眼神。保護幼崽的兇獸、開膛破肚的敵軍因為仇恨而死抓著自己不放。
不一樣……瓦爾克托即便回憶起那些在惡夢中出現的眼睛,但他卻依稀覺得這眼神並不全然相同。
烏雲散去,月光灑落在自己身上。瓦爾克托屏住呼吸,略微的退後半步。然而那雙鮮紅的雙眸卻在咫尺之間,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瞳孔縮小,按照著本能,架起寶劍擋住來自側身的斬擊。瓦爾克托的雙腳短暫離地,帶著尖刺手套的左手朝著赫洛腹部揮拳。
於他來說,這是近距離的戰鬥方式,他早已用這種暗器殺死無數敵人,然而這次結局卻全然不同。
被格擋住的寬刃,被赫洛隨意扔向一旁。雙手迅捷的同時抓住瓦爾克托的左手,即便針刺已經刺破皮膚。
赫洛用腳跟蹬地,瓦爾克托的左手已經陷入赫洛的腹部。赫洛全身在空中轉動半圈,右腳掠過對方頭部,隨後重踏在他的左肩上,左腳順勢而來,瓦爾克托連忙躲閃,然而自己左手已經被死死的卡住,即便頭部奮力往後,還是被踢中左眼。
暈眩感灌滿腦袋,雙腳發軟的跪在地上。然而即將昏迷的瓦爾克托卻被劇痛和沁入鼓膜的聲音喚醒,赫洛的腹部不斷湧出鮮血,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的腹部抽出。
感覺到骨頭節節脫離,隨後是筋肉斷裂的聲響。赫洛居然硬生生將瓦爾克托的左手給扯了下來!
甚至瓦爾克托還未發出任何呻吟,特隆德爾就已經用手把他的頭壓進地面。
「赫洛!你先止血!」特隆德爾即便不清楚眼前赫洛究竟怎麼了,但他還是強制讓自己冷靜,用著細小的聲響命令著赫洛。
「先……」赫洛肩膀聳起,「不管用什麼方式都行……」宛如身在天寒地凍的環境下,他雙手環抱自己的胸膛發顫著。「先把我壓制住……」
特隆德爾察覺到異樣,他一把拎起赫洛,隨後揮動手上的斧刃砸在牆上,就像枷鎖一樣,將他脖子以及雙手鑲在牆上。
月光在赫洛眼中被染成紅色,腦中彷彿有著無數聲響,他盡力讓自己保持住理智,幸好剛才的傷口能減弱腦中的聲響。
一段記憶像細沙一樣流進赫洛腦中,他突然回憶起當時也有過同樣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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