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要多補幾腳，而不是浪費口水。比起被打，你們應該更想招人進來吧？」賴桔生臉上掛著白色口罩，只能用眼神表達不滿，語氣冷漠，坐椅子上看成片跪倒在地眾人。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Kl1yk9uc
「有......有在找了，只是最近，很，很難找到......」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0JvcB65K
「那又怎樣，路上街友看見了嗎？隨便給個幾百，他們就把戶頭給你了，難道難找？」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TLNLa8jtP
「沒，沒有。」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taHX5riAK
簡直喪心病狂！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r20gZ7xL
男人不敢抬頭，汗水打溼衣服，手用力握拳到發白，侷促不安盯著眼前地板，彷彿這樣可以少一點存在感。盡量沒他事就不會被打，可以多拿點錢回家，只要再多找三百人，不，越多人越好......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u3JeOuXT
「小劉。」賴桔生發話。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2SYSuHuKW
他臉毫無血色，牙齒都在打顫：「......是」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hqwFwSCk
「很不錯，我記得你才剛來不久，馬上招募到許多新血。」賴桔生修長雙腿出現在眼前，蹲下與他視線對上：「我很欣賞你，我們公司就是需要這種人才。」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yLeCaNwF
「您太客氣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Z5CTNtlNW
「沒有，我看了你資料，家裡除了太太還有兩個孩子吧？這次獎金翻倍，多寄點錢給他們。」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uaNkLkSB
「謝謝您。」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tFyeHCRo
他坐回椅子上，背過眾人抬手一揮：「散了吧，都回去工作，在招不到人就送你們出國。」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srrOqcjn
出國，更直白講是這裡公司不要他們，會轉去其他更缺人手地方，待遇更差，環境更糟，頂頭上司脾氣如何都難講。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dxjTDSpKM
更重要的是，每個出國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沒有出現過第二次，不知是回不來，還是出什麼意外。最近同事幾天換一個，招募人快，汰換率高，出國機會更大。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aEZoEKEbt
會來到這的人都缺錢，為了錢，良心都賣。換個角度想，只是坐在電腦前打幾個字，接幾個電話，管吃管住公司還給錢，福利制度比其他地方好上不少，除了業績差的人活該，不然這份工作擠破頭來都有人幹。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BemLMtrjm
待所有人離去，辦公室內安靜片刻，賴桔生晃著椅子哼著歌，等人開口。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XC1KstygB
「我是大慈善家嗎？小賴，我以為你把良心賣給公司了。」站賴桔生身後的人說道。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LadXpQjP
他沒回頭，依然靠在扶手上，手指點著太陽穴：「什麼風把陽哥吹來？怎麼沒人通風報信，這多顯得我招待不周。」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kHXH1yGU
陽哥身穿黑色西裝，黑色領帶配銀色領帶夾，與衣服正裝不同，臉上戴著滑稽小丑面具。他手一伸，摸著人半張臉往後壓。賴桔生被迫後仰抬頭，注視著他。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2iAclQuX
「我很欣賞你，小賴，你是林枝第一個介紹我，也是唯一個讓我滿意的人。你的身心應該為公司考量，而不是體恤下人。」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pTb0TeDTt
賴桔生眼神無神，緩緩開口：「陽哥，你也知道，林枝死前幹什麼蠢事，我們準備要一起死了。」聲音帶著蠱惑，如果不是死亡，而是其他東西，陽哥會開心馬上答應。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UNCHaq2q
兩人維持這個動作很久，賴桔生感受到臉上手力度加大，彷彿要撕下臉皮，把他的所有物摧毀。似是跟周惟雲待久，疼痛感竟有些想笑。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dviTzcPD
陽哥手鬆開，扶了把面具轉身就走，邊走邊往身後豎中指，幼稚般表達不滿。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RvrdKTiTD
空間陷入寂靜，陽光透過窗簾縫隙進入，賴桔生嫌惡脫掉口罩扔垃圾桶，站鏡子前，濕紙巾換了好幾張，全拿來擦他的臉。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ousprHvj
噁心的老畜生，手骯髒成這樣還摸人臉，跟他吸同一片空氣都要腐爛了，他家人倒八輩子霉，生他不如生廚餘。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ncAgQMTb5
臉被擦的泛起紅痕，他忽然停止動作，鏡中清秀面孔硬要擺副凶神惡煞樣，怎麼擺怎麼怪，裝兇不適合他，最後拿新口罩戴起來，轉身出門。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snMAngDXF
與陽哥認識在沒幾年前，那時剛升高一。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FbKUpE1rk
某天放學路途被林枝攔住。林枝問他讀什麼國中，看著很眼熟，毫無戒心的賴桔生暢快與他聊起來，才知兩人從小到大都一個學校，加起來也有九年同校時光，卻不認識彼此。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1HwJ8BCfL
不對，是認識他的。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M8ZHFzTF
林枝笑著同他講，常看見身邊弟弟妹妹，總圍在身邊吵著鬧著喊哥哥，他們三人每天上學放學，林枝一直都看著。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BhA27jd7
很羨慕。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GMEsdvVZh
賴桔生不解，這種普通日常有什麼好羨慕，每天顧著兩小隻快被吵死，家裡大人又要上班，沒空顧著，當哥哥的只能帶好。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LMNlXpby
「要來上班嗎？我在一家公司打工，如果有錢，你爸媽也能多陪你們吧？」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IWmnvGI28
「好。」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LklfK5Ge
如果要問當時他在想什麼，那一定是對未來擁有美好幻想，過著減輕父母壓力日子，每天能跟弟妹們繼續打鬧。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sl1qLPtnJ
殊不知，接下來人生才是地獄。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jTR5cyd7
起初陽哥只讓他去超商取錢，完成後轉交其他人。花不了多長時間，一次能賺幾千塊，不用動頭腦，不用花體力，錢就這麼進口袋，運氣好一天取個五次不是問題。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caohKRIz
日復一日，逐漸財大氣粗，賴桔生無論做什麼都大手大腳，目中無人，今天打傷誰，賠點錢就完事，道歉什麼的，哪有鈔票管用。陽哥很滿意這個變化，把人調去機房換新工作，讓他獲取更多錢財。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rnKaeTTc
新工作內容白話點就與人對談，想辦法讓對方錢給他們。但賴桔生要什麼沒什麼，開始什麼都不成功，還差點引起警方注意。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jvfCJskE
「臉啊，你什麼都沒有，那就靠天生的唄。」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axtSX9gMj
於是第一筆錢進帳，五千萬......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FiAdoP41
這數字放眼人群毫不起眼，但放戀愛詐騙排行裡，那可是綽綽有餘，還是至今無人超越的第一名。這事讓陽哥高興很久，拿這舉例許多次，天賦型選手就是要吃這碗飯，話糙理不糙，說得有聲有色，還像極下海賣屁股，讓賴桔生一直想割他舌頭。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o8c1XHia
之後陸續進帳，就沒失敗過，金額那是逐漸增加。他佔領榜一太久，底下人苦不堪言，過上極為痛苦日子。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oOdxAbRT
說到那段日子，賴桔生過得極為瀟灑，每天放學在公司待個幾小時，回家陪弟妹敷衍幾句哄上床，偶爾能買些東西寄回家，或偷摸轉帳給爸媽，以為家人就此過好生活。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2Gxopjm2
「這些都是什麼？！你怎麼了？最近學校很忙嗎？弟弟妹妹說你好晚回家。」媽媽指著桌上一堆紙袋，裡面全是匿名寄送的精品，不知哪裡看出跟賴桔生有關。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Za8YQ46UA
「媽，你不覺得最近生活很好嗎？如果一直有錢，你跟爸不是能多待在家嗎？」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S7AdG2k0K
媽媽眼神慌恐：「為什麼你知道我跟爸爸最近帳戶多錢？你轉的嗎？為什麼要打工，不對，我們給的錢太少了嗎？」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XPgR6M5R
「我現在能養活全家，你們就不用辛苦工作，這樣很好吧？」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pLn4twjY
是的，對吧？對不對？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XYlupVAA
媽媽情緒失控，掩面哭了起來，覺得自己無能，需要孩子去工作，這年紀該在學校無憂無慮，卻擔心家中生計而去看人臉色。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uj4Bw9Crs
「別這樣，辭職吧，我會更......」話沒說完被掩蓋住。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b0RHsR3dn
「為什麼！現在哪裡不好？！錢、衣服、包包、鞋子......，你們還想要什麼？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啊！」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4uLWwpL5
「啪」的一聲清脆聲響，頭被打偏過去，臉頰泛起紅痕。這掌沒把任何人打醒，只有家庭破碎聲。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0zTVpE2OE
賴桔生拉開門跑出去，門撞牆上也發出巨響，留下錯愕家人在原地，媽媽手還沒放下，不可置信有這天到來。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vwYAifldw
「吵架？哎呦這臉，我行走的五千萬，好好愛惜行嗎？」陽哥捏著他下巴，左看右看，臉除了紅點也沒其他傷。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CCsC2cDr
這時他還沒戴小丑面具，戴得是般若半臉面具，頗為中二。但從深邃眼眸與面具快頂不住的鼻樑來看，這人或許長得不差？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BXzzd2YUs
「別碰我！」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9eo38icm
「小子，」陽哥攥緊他衣領，語氣不善：「別忘你剛橫衝直撞樣，沒我拉你一把，現在你躺在那呢。」看向馬路，每輛貨車行駛飛快，碾成肉泥誰也別想給他收屍。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N6Izb7DX
「陽哥，要我說就把這小屁孩送出國唄，這張臉在哪都吃香，不怕沒人要。」站旁邊的黃毛道。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Ey9QzBTJ
「你說呢，跟我回家？還是回你那支離破碎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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