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欺慣犯 - 裂補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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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裂補

川清

Feb 22, 2025

23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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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四）

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tDKO0ZIV

「我會保護你。」

周惟雲抬頭看比他高一顆頭的人，對方笑容燦爛，用著比其他人還要溫柔腔調對他說話。

撇除其他人看他怪異眼神，這或許是令人溫暖的話語。

「謝謝。」

沒答應也沒拒絕，吳躍祏不在乎牽著手帶他玩，甚至更熱情介紹著玩具，每看見一個就往他懷裡塞，直到小小的手抱不住。

周惟雲眼睜睜看著其中一個玩具掉落在地，想撿又怕懷裡會掉：「太多了，我玩不完。」

玩具車質量不好，掉落瞬間零件噴散在周圍，佣人見狀立馬拿起掃把收拾。

「你可以放地上玩，不用一直抱著。」吳躍祏想幫他拿下，卻被躲過去。

周惟雲身體一轉，警惕看著他：「這些不是我的嗎？」

卻聽哈哈兩聲，被人安撫性摸了背，告訴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會跟他搶。

但周惟雲分明看見其他人不是這麼想，彷彿吳躍祏皺個眉，他自己就會連玩具扔進垃圾桶。

之後幾天，他們相處很好，像普通家人樣正常，除了討厭的鄙夷外，周惟雲最喜歡這種無憂無慮狀態。

但也讓他升起一個疑問。

「所以我要喊你哥哥嗎？」

吳躍祏點兩下頭，擔心朝他頭上摸一把。

幾天前他們剛從醫院回家，周惟雲腳受傷住幾天病房，當下看見他滿手腥紅與血淋淋的腳掌，把所有人都嚇壞，吳躍祏為此擔驚受怕好幾天，治療後所幸沒大礙，不影響走路。

正常情況下腳受傷跟記憶沒什麼關係，但九歲的吳躍祏小朋友看不少狗血劇，學一堆沒營養概念，認為人只要進醫院就會突然失憶，或對動物喊媽。

他碎念兩聲沒關係的，朝著周惟雲臉頰捏下去往兩邊拉：「這樣你腦袋好點了嗎？」

沈默是…...並不是，這種以痛攻痛想法，周惟雲也不明白怎麼就腦袋好點，但意外讀懂他想法，搖搖頭甩開臉上的手，指著自己的腳：「現在不痛。」

包裹十分嚴謹的腳，上面紗布畫滿圖案整個五顏六色，一坨坨奇妙東西似人非人，挺有抽象畫天賦，小畫家覺得滿意還加了署明——周冥雲。

歪歪扭扭字跡，本人名字還不如旁邊略顯正常的草好看。

「這裡寫錯了，你現在叫周惟雲。」吳躍祏拿筆在冥字上塗掉，幫他重寫全名，字跡工整許多。

周惟雲沒說話，看著筆在腳上滑過，手撐著頭發呆，最近突然多個哥哥，再來被迫改選名，好像是出院那天自己提出要改，但是為什麼......忘了。

不確定是惟還是唯比較好，當時吳躍祏吵著鬧著想給他選，最後吵煩了，硬是跟人反著來，便成了這樣。

「好無聊。」

吳躍祏興奮跳起：「那我們去家裡其他地方玩！」

礙於腳底的傷，吳躍祏揹著他走，就算輪椅在旁，兩人連看都沒看直接繞過。

揹著人走遍玩具房、遊戲房、觀影房、攝影間......等，許多房間充滿新奇事物，平時擺著也只等人打掃，沒什麼用處，但不妨礙隨便打開都能令人嘆為觀止。

「哥哥，我想去那裡。」

手指向玻璃門外，陽光照射進來，那裡除了波光粼粼噴水池，旁邊就些花花草草，頂多頭頂幾隻蜜蜂蝴蝶在飛，跟其他房比遜色許多，稱得上平平無奇小地方，吳躍祏踏入次數屈指可數。

順人心意把他過去，堪比花田的佈景，一片片開的不真實，各種顏色花朵綻放，淡淡香氣縈繞四周，比室內熏香還好聞，隨手摘枝花就往人頭上插。

「我好喜歡這裡。」周惟雲扭頭看著他，露出淡淡微笑。

「那在這裡坐一下吧。」吳躍祏把人放地上，環顧周圍，確認沒其他人，抬頭望向面前這棵樹。

之前在專人陪同體驗過爬樹，算有些爬樹經驗的他，偶爾幾次想獨自攀爬，無一例外被人攔下，沒成功過，現在正是好時機。

躍躍欲試爬樹，幾次嘗試無果，手還沾滿樹皮，手心被划出血絲，往褲子拍拍又消失不見。

在第十次嘗試，他終於成功攀登上去，站在樹幹上朝下揮手。樹不高，無法看片整座花園，但可以激發小孩崇拜之心。

「哥哥你好厲害！我也想爬！」

吳躍祏又爬到隔壁樹上，伸長手臂，摘了根樹枝跳下來，「等你腳傷好了我們再來。」髒兮兮小手拍掉沾滿身木屑，要是被家裡人看見少不得一頓念。

周惟雲不解，嘟著嘴道：「可是我想現在。」

「好了好了，現在這支送你。」

是金燦燦的樹枝，拿手上近看才發現，上面長滿金黃色小球花，散發點點清香，很討人喜歡的禮物。

周惟雲笑得很開心，不僅僅得到花，也因為能摘花下來偷灑吳躍祏頭上。而他只滿心歡喜，想著與弟弟又拉進一大步關係，往人臉上抹木屑。

家裡傭人準備好午餐，打算去喊兩人過來，轉頭就見兩個髒兮兮小孩鬼鬼祟祟上樓，對視上那刻特別心虛打招呼。

最後還是拉著一頓念被洗的乾乾淨淨。

周惟雲洗完澡，包著浴巾打顫坐在沙發上，盯著架上一排排裙子，對開門進來的人說道：「哥哥，你衣服好多。」

沒怎麼想便應了下來，等仔細看後，閃亮亮小裙子光芒讓吳躍祏眼前一亮，差點暈過去，關好門思考著解釋那不是他的，而是周惟雲不跟其他人說話，又頭上插花，被誤會是女生。

「小唯啊，那不是我的是送錯了，你先穿我衣服吧，等下讓家裡其他人給你送衣服。」

周惟雲盯著吳躍祏很久，才慢慢點頭，招手讓他靠近自己。

吳躍祏坐在他旁邊，不知道要幹嘛，下一秒被緊緊抱住。

「你好像很喜歡我。」懷裡的人瘦瘦小小，臉埋在他胸口，只露個頭頂看不見表情。

「再不穿衣會著涼。」

吳躍祏站更衣室裡挑衣服，在梯子爬上爬下，來回幾趟不嫌累，反而像換裝遊戲一套接一套遞。等的周惟雲都想不明白，有得穿就好了，何必搭來搭去。

再打第三個噴嚏前，終於有布料蓋在身上。

周惟雲被拉到鏡子前，吳躍祏站身後幫他梳頭：「看看！這樣多好看。」

鏡子裡小人，除了臉是正常，衣服配的五顏六色，粉漸層長褲加無袖白衣，圖案是繽紛的噴漆色，搭配裝飾品是毛茸茸彩色小魚包。

這套看似壓箱底東西，實際也確實是。

拍拍孩子腦袋，頭髮也被梳得上翹，看起來亂糟糟，非常糟心。嘴巴一癟，哇的哭出聲，吳躍祏笑著，雙手幫他擦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完。

隨手拿起腿上小魚包拍人臉上擦，被周惟雲死死攥緊抱在懷裡，會錯意的他拿來更多小魚造型東西，疊加一起放人身上直到看不見人形。

「好熱。」悶悶的聲音從魚裡傳出。

「還哭嗎？」

「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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