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毅等人圍坐在昏暗的營帳中,燭火搖曳,映照出幾人嚴肅的神情。江俊毅雙手交叉,眉頭緊鎖,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緩緩開口:「女軍的動向我們一無所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想個法子,摸清她們的底細。」
陳韋勳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微微一笑,語氣帶著幾分自信:「我們可以派個人潛入女軍營地,刺探她們的軍情。不過,這個人必須勇猛無敵,萬一被發現,還能全身而退。」
何勝勳站起身,拍了拍胸膛,目光堅定:「這次的刺探任務,就交給我吧!」
江俊毅看著他,微微皺眉:「這次行動極為危險,女軍如今氣勢正盛,城防一定更加森嚴。你確定?」
何勝勳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放心交給我。」
陳韋勳點頭道:「女軍戰力強悍,但城內還有不少平民與工匠,你若能偽裝成商販,或許能混入其中。不過,這次不同於以往,董晏鈞戰敗重傷,現在是吳美燕和陳芃妤主掌大局,她們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何勝勳雙手抱胸,沉思片刻,然後笑道:「越是這種時候,越有機會。她們忙於整頓城內,正是漏洞百出的時候。」
劉泳浤道:「可是你是男軍大將,姑且不說需要你留著守城,你再如何喬裝打扮,還是容易被女軍士兵認出。」
曾秉豐說:「這個問題好解決!」
眾人疑惑的看著他。他說:「我可以用易容術改變何勝勳的相貌。」
江俊毅沉聲道:「既然如此,就這麼定了!」
他站起身,目光堅定地掃過眾人,語氣沉穩:「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掌握主動權。這次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之後,曾秉豐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盒,打開後,裡面裝滿了各種顏色的細膩粉末與精緻的假皮面具。他仔細端詳著何勝勳的臉,嘴角微微一勾:「放心吧,交給我。等我改造完,你親娘都不認得你。」
何勝勳哼了一聲,雙手抱胸道:「少誇口,來吧。」
曾秉豐沒有多說,手指靈巧地沾取粉末,在何勝勳的臉上細細塗抹,接著又取出一些膠質的仿生材料,精準地貼合在他的鼻梁與下顎,微調輪廓。
不多時,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出現在鏡中——五官深邃而精緻,眉宇間多了一絲柔和的書生氣,嘴角微微上揚,既帶著幾分貴氣,又不失樸素。更驚人的是,他的氣質竟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銳利的眼神被溫潤的目光取代,原本剛硬的輪廓變得修長俊逸,甚至連身形都經過特殊手法微調,整個人顯得修長但不失力量感。
何勝勳瞪大雙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驚訝地道:「這……這真的是我?」
「當然是你,但也是另外一個人。」曾秉豐得意地笑道,「你的聲線我也幫你調整過了,說話時稍微放軟一些,別再像個將軍一樣喝斥別人。」
江俊毅點了點頭,滿意地道:「很好,現在沒人會認出你。記住,你的身份是一名來女城販菜的商人。女軍雖然不許男子當官、當兵,但城內的市集仍有一些男性商販(幾乎是為了繁衍後代才存在的),這正是你的掩護。」
陳韋勳補充道:「女軍對這些男人的控制極為嚴格,進城後不要輕易靠近軍營與高官區域,所有言行舉止都得謹慎。你的目標是打探軍備狀況、駐軍數量,以及董晏鈞的現況。」
何勝勳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的破舊菜籃:「好,我這位俊俏的菜販,這就出發!」
何勝勳挑著菜籃,氣定神閒地走向女城門口,心中默念著計劃流程。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入城門的瞬間,他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女城內根本不該有市集,也不該有商販!
他們之前攻打女城時,男軍的戰術向來殘忍果決,絕不留活口。當時,男軍入城時早已屠殺了所有平民,城內如今只剩下軍隊!這意味著——根本沒有市集,根本沒有百姓!
何勝勳腳步一頓,冷汗瞬間從額角滲出。
糟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女軍可不是愚蠢之輩,若他踏入城門,守軍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一個本不該存在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城內?到時候,他根本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當場拿下!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迅速掃向周圍,試圖尋找脫身之法。然而,他已經站在女城門前,數名全副武裝的女軍士兵正盯著他,目光凌厲,手中長槍微微抬起,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其中一名女軍冷冷開口:「你是誰?從哪來的?」
何勝勳暗罵自己大意,腦中急速思索對策。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 見機行事,隨機應變!
他腦中飛速轉動,努力讓自己的神色保持鎮定。他知道自己稍有遲疑,恐怕立刻就會引起懷疑。
「我……」他故意露出一絲茫然之色,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破舊衣衫和菜籃,然後皺起眉頭,仿佛在努力回憶什麼,「我……我是流民,從東邊逃來的……」
「東邊?」女軍士兵的眼神更冷,「東邊哪裡?」
「就……就東邊……」何勝勳故意支支吾吾,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我逃了好久……餓了很多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這裡的……」
他刻意讓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眼神躲閃,像極了一個剛經歷過戰亂、驚魂未定的難民。他知道自己說得越具體,破綻就越多,反而含糊其詞,才能讓對方難以判斷真假。
幾名女軍士兵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冷哼一聲:「你怎麼逃過來的?」
「我……」何勝勳低下頭,咬住嘴唇,彷彿在壓抑情緒,然後猛地抬頭,眼中泛起一絲恐懼,「我躲起來了……那天……那些男人攻進來的時候,我……我躲在地窖裡……等我爬出來,所有人都死了……我一個人不敢待在那裡,就往東邊跑……」
何勝勳被女軍押解進入城內,雖然臉上仍維持著鎮定,但心中早已暗暗叫苦。他原本以為女城還保有部分平民,卻忘了他們早已在屠城時被殺得一乾二淨,如今城內只剩下全副武裝的女軍,自己一個陌生男人混進來,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正思索著如何脫身,一名身穿深紅色軍甲的女軍長官走了過來。她的鎧甲上刻著精緻的紋路,顯然是高階軍官的裝備。她掃了何勝勳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向押解他的士兵揮了揮手:「這個人歸我處置,你們先回去。」
兩名士兵雖然有些疑惑,但不敢違抗命令,朝何勝勳投去一個「小子自求多福」的眼神後,便轉身離去。
何勝勳依舊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直到女長官帶著他進入一處偏僻的房間,關上門後,他才暗暗握緊了袖中的短刀,準備隨時應變。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女長官進入房間後,竟一改剛才的冷峻,摘下頭盔,將長髮解開,隨手紮起高馬尾。她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此刻少了一分嚴肅,反而多了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
「我叫吳翌漣,你呢?」她轉身看向何勝勳,語氣輕鬆地問道。
「……李雲。」何勝勳報上了自己臨時編造的名字。
吳翌漣點了點頭,隨後毫不掩飾地打量著他,目光透著幾分興味。
「李雲……你長得倒是不錯。」她嘴角微微上揚,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可惜,你來這座城的時機不太好。現在城內哪裡還有普通百姓?如果不是我,你恐怕活不過今晚。」
何勝勳聽出了她話中的試探之意,沉默不語,只是低頭露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然而,吳翌漣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徹底愣住了。
「你現在就跟我上床。」
何勝勳瞳孔微微一縮,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吳翌漣見狀,輕笑了一聲,緩步走近他,語氣理所當然:「女軍裡的男人都是為了生育罷了,這些男人都是什麼貨色,我最清楚不過了。他們只會唯唯諾諾、逆來順受,毫無挑戰性,讓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她的目光緊緊鎖住何勝勳,像是在欣賞一件獵物,「但你不同,你身上沒有那種氣息,反而像是……」
她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更深:「一隻隱藏爪牙的野獸。」
何勝勳心頭微微一震,他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懷疑。但眼下,他若是拒絕,恐怕會立刻招來殺身之禍。
他暗自思忖,隨即放鬆了身體,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語氣低沉:「將軍既然這麼說……那我怎麼敢違抗呢?」
吳翌漣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伸手解開鎧甲的束縛,露出貼身的衣物。她的動作乾脆俐落,目光帶著幾分挑釁,像是在試探何勝勳的底線。
何勝勳深知眼下的情勢,沉住氣迎合她的視線,心中暗暗權衡該如何應對。
燭火搖曳,房間內的氣氛漸漸升溫,吳翌漣隨手扯下髮帶,長髮順勢垂落,眉宇間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野性。
「別讓我失望。」她輕聲道,語氣透著幾分命令的意味。
何勝勳心中暗嘆一聲,隨即順勢而為,配合著這場未曾預料的「試煉」。
夜色沉沉,燭火映照在牆上,兩道交纏的身影漸漸融入陰影之中,直到一切歸於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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