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子菱和身邊的一名親信說了一段悄悄話後,那名親信急忙離開大殿。
接著廖子菱說了一個故事:「花園裡有一朵紅玫瑰,她總是高昂著頭,不屑地看著周圍的植物。『瞧瞧你們這些平凡的花草,怎麼配和我站在一起?』她抖了抖鮮紅的花瓣,『我可是花園裡最美麗的花朵!』
小草們默默低著頭,蒲公英輕輕嘆了口氣,就連高大的向日葵也轉過身去。玫瑰更加得意了,她甚至不願意讓蝴蝶停在自己身上,生怕弄髒了她高貴的花瓣。
一天清晨,園丁發現玫瑰的葉子上出現了蚜蟲。『噢,親愛的玫瑰,你生病了。』園丁擔憂地說,『讓我幫你噴些藥水吧。』
『胡說!』玫瑰尖叫道,『我怎麼可能生病?一定是你看錯了!快走開,別用你那骯髒的藥水玷污我的美麗!』
園丁搖搖頭離開了。蚜蟲越來越多,玫瑰的葉子開始發黃,但她依然不願承認自己生病了。『這只是暫時的,』她對自己說,『像我這樣高貴的花,怎麼可能會被小小的蟲子打敗?』
漸漸地,玫瑰的花瓣開始凋落,莖幹也變得枯黃。曾經仰慕她的蝴蝶們都飛走了,只剩下幾隻蚜蟲還在啃食她最後的葉子。
『你看,』蒲公英對身邊的小草說,『這就是不願面對現實的下場。如果她早點承認自己的問題,或許還有救。』
『是啊,』小草點點頭,『驕傲蒙蔽了她的雙眼,連自己的錯誤都看不見了。』
最終,園丁拔掉了那株枯萎的玫瑰。在她曾經生長的地方,新種下了一株白玫瑰,這朵花雖然不及紅玫瑰艷麗,卻懂得傾聽園丁的建議,健康地成長著。
從此,花園裡的花朵們都明白了一個道理:誠實地面對自己的不足,遠比虛偽地維持表面的完美更重要。」
「這跟現在的事情有關嗎?」吳翌漣大聲問道。
廖子菱說:「要是你早點誠實面對,或許你還能得到寬恕,但你沒救了……」
「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你說的整個事件流程有很多漏洞嗎?」
吳翌漣眉頭一皺,冷笑道:「漏洞?廖將軍,你倒是說說看,我哪裡有漏洞?」
廖子菱並不急著回答,而是緩緩掃視四周,董晏鈞、吳美燕、陳芃妤都在凝視著她,等著她給出合理的解釋。其他女兵則是神色不一,有人懷疑,有人堅信吳翌漣的說法。
她微微一笑,目光重新落回吳翌漣身上:「首先,根據你的說法,昨夜那幾名士兵親眼見到我包庇男軍間諜,但現在她們全都死了,兇手不明。」她頓了頓,語氣略帶諷刺:「這未免也太巧了吧?為何只死了那些士兵,而沒有任何其他人受害?」
吳翌漣神色不變,淡然道:「或許是你畏罪殺人滅口。」
「畏罪?」廖子菱輕笑:「昨夜之事發生後,這些士兵應該第一時間向上級彙報,而不是等到今天早上才來當證人。為何她們昨晚沒有馬上行動?難道她們昨夜就已經不在了?」
這句話一出,許多女兵面露疑惑,低聲討論起來。
吳翌漣目光一閃,語氣依舊鎮定:「或許她們覺得事情還未確認清楚,打算今早再彙報——但不巧,你就趁夜行動,把她們全殺了。」
「哦?」廖子菱歪了歪頭,「那麼,我昨夜到底是什麼時候動手的呢?從發現何勝勳是男軍間諜,到你親手將他處決,這一切發生得如此迅速,我何時有機會去殺人?」
這個問題讓不少人露出思索的表情。確實,昨晚的事情發展得很快,從廖子菱帶兵突襲,到何勝勳被殺,再到今天早上開會,幾乎沒有給她留下任何作案時間。
吳翌漣眼神一沉,正要開口,廖子菱卻不給她機會,繼續說道:「還有,你昨晚親手殺了何勝勳,這點毫無疑問對吧?」
吳翌漣點頭:「當然,他是男軍間諜,理應處死。」
「那麼,」廖子菱忽然語氣一冷,「你怎麼知道他是間諜?」
這句話讓整個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吳翌漣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這還不明顯嗎?他混入女城,定是男軍派來的細作!」
「不,這並不明顯。」廖子菱步步緊逼,「這幾天他在城牆附近行動,你說他只是個普通的生育男,對吧?」
「……沒錯。」
「但現在你卻馬上改口,堅稱他是間諜,甚至親手殺了他,這個轉變未免太快了吧?」
吳翌漣的臉色終於變了。
「你當時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是間諜,卻毫不猶豫地殺了他,這只能說明兩點……」
廖子菱緩緩逼近,語氣低沉而銳利:「你其實早就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甚至可能一直在暗中庇護他!但當我突然出現,讓你無法繼續掩飾,你才選擇殺人滅口,以示清白。」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吳翌漣剛要開口反駁,卻見一名女軍士兵急匆匆地闖入大殿,跪地稟報:「啟稟各位將軍!我們剛剛在吳將軍的房間內發現了一張佈防圖!」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譁然。
吳翌漣的神色微微變化,卻依舊強作鎮定,冷聲道:「我是女軍將領,房內有佈防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正常確實正常,」廖子菱淡淡一笑,語氣不疾不徐,「但問題在於,那張佈防圖究竟是怎樣的?」
她目光一轉,對著那名士兵問道:「說清楚,那張佈防圖上記載了什麼內容?」
那名士兵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沉聲回答:「那張圖標註得極為詳細,不僅有駐軍數量,還有守衛的巡邏時間,甚至連暗哨的位置都記錄在內……」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議論紛紛。
董晏鈞皺起眉頭,目光落在吳翌漣身上:「你的房內怎麼會有這麼詳盡的佈防圖?」
吳翌漣終於感受到一絲壓力,心裡雖然焦急,但仍然保持冷靜,她朗聲道:「董司令,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我身為將軍,掌握城內的軍事部署是理所當然的。這種圖紙,不管是我,還是其他將領,房內都有!」
士兵的聲音在大殿內迴盪:「屬下還在吳將軍房內找到了一枚男軍將軍的令牌!」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在吳翌漣身上,董晏鈞的眼神冷冽,吳美燕皺起眉頭,陳芃妤則是緊盯著那名士兵手中的令牌——那分明是男軍高層才擁有的信物,怎麼會出現在女軍將領的房內?
吳翌漣的臉色終於變了,她幾乎是立刻開口反駁:「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這東西根本不可能是我的!」
「陷害?」廖子菱輕輕一笑,卻帶著幾分嘲弄,「你剛才說佈防圖是你作為將軍應該擁有的,可這枚令牌呢?你要怎麼解釋?」
「我根本不知道它怎麼會在我房裡!」吳翌漣強壓著怒氣,語氣堅決,「這絕對是有人故意栽贓!」
「可它的確是在你的房內被發現的,」吳美燕緩緩開口,語氣低沉,「而且是男軍高層的將軍令牌,不是普通士兵能擁有的東西。這可不是隨便一個人能陷害得了的。」
「沒錯,」陳芃妤附和道,「男軍的令牌是軍中最高機密之一,他們對此物的管控極為嚴格,能擁有的人少之又少,若不是你與男軍有所勾結,又怎麼可能讓這樣的東西出現在你的房內?」
「……」吳翌漣一時語塞。
吳美燕冷冷地看著吳翌漣,緩緩開口:「吳翌漣,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吳翌漣強作鎮定,抬頭迎視:「我根本沒有背叛女軍,這一定是有人栽贓!」
「是不是栽贓,等審問過後再說。」吳美燕揮了揮手,「來人,把她押入大牢!」
幾名女軍士兵立刻上前,牢牢抓住吳翌漣的雙臂,將她從大殿中央帶走。她奮力掙扎,卻被士兵們死死按住,推著往監牢的方向走去。
來到大牢門口,為首的士兵冷冷道:「按照規定,將所有武器、信物、衣物脫去,換上囚服。」
吳翌漣的臉色一變:「什麼?!」
「犯人入獄,須先搜身,這是軍規。」士兵語氣平淡,卻不容抗拒。
吳翌漣的內心翻騰著怒火,但她很清楚,現在不是強行反抗的時候。她咬緊牙關,狠狠瞪了四周的人一眼,終究還是沒說話。
幾名士兵開始動手,將她的鎧甲一件件剝下,戰靴、護臂、腰帶,直至她的內襯衣物也被剝除,最後只剩下赤裸的身軀暴露在陰冷的牢房中。雖然在場的都是女性,但這種被脫光搜身的經歷,仍然帶來了強烈的羞辱感。
「搜仔細點,看看她身上有沒有藏什麼東西。」為首的士兵冷聲道。
一名士兵伸手在她的長髮間翻找,又檢查她的手腕、小腿等處,確認沒有藏匿暗器後,才將一套粗布囚衣丟到她面前:「穿上。」
吳翌漣冷著臉接過衣物,快速穿好,囚衣粗糙且寬大,完全沒有過去鎧甲的威嚴與氣勢,讓她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階下囚。
「關進去。」
監牢的鐵門被打開,士兵將她推了進去,沉重的鐵門隨即關上,鎖鏈聲在陰冷的牢房內迴盪。
吳翌漣坐在地上,拳頭緊握,眼神陰沉。
她知道,自己必須想辦法脫身。
另一邊,董晏鈞沉思片刻,然後緩緩起身,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語氣威嚴地宣布:
「吳翌漣的案件,事關重大,不能輕率下判。我決定,幾日後再作裁決,待徹底查明真相後,再決定她的生死。」
她停頓了一下,環顧眾人,然後繼續:「此案交由林若嫣負責調查。」
被點名的林若嫣立刻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領命,必定查明真相,還軍中一個公道!」
董晏鈞微微頷首,隨即將目光轉向廖子菱:「經過此事,我認為廖子菱不僅沒有罪,反而識破奸計,揭露內賊,立下大功。她的才智與能力,足以擔當更重的責任。」
她頓了頓,語氣堅定地說:「自今日起,封廖子菱為大將軍,與陳芃妤、李依姍等人同級,統領軍隊,共禦外敵!」
此話一出,眾將震驚,但隨即反應過來,紛紛抱拳大聲道:「恭賀大將軍!」
廖子菱心中雖然早有預感,但聽到這道命令,仍然感到些許意外。她走上前,跪地叩首:「末將謹此向司令鄭重宣示:自今日起,末將必當竭盡所能,恪盡職守,誓死效忠於司令與我軍之崇高使命。無論前方道路如何艱險,末將絕不退縮,必以堅毅之心、無畏之志,捍衛我軍之榮耀與信念。司令之信任,末將銘記於心,定當以行動證明,絕不辜負司令之期望。願與全體將士同心協力,共創輝煌,誓死守護我軍之旗幟,直至最後一刻!」
董晏鈞點點頭,揮手道:「此事暫且如此,今日就此解散,所有人各司其職,三日後我將親自審問吳翌漣。」
眾人齊聲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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