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江璃月便已動身,步伐輕快,來到司庫門前,唇邊噙著一抹笑,抬手輕叩門扉,語調柔和道:「小女子江璃月,有事求見」
門內無聲無息,唯有海風自窗隙間竄入,輕拂帷幔。她微微側首,見門未掩嚴,遂伸手推開一線,探身朝內望去。
堂中,一名中年女子端坐案前,眉眼低垂,專注於帳本之上,指節靈活撥動算盤,發出細碎的聲響。江璃月提步向前,小碎步立於案前,含笑再次開口:「小女子江璃月,有事欲請教」
女子未曾抬眼,仍盯著帳本,手中動作不停,語速稍快地道:「有事便說」
見狀,江璃月輕笑,將手中備好的果乾放於案上,語氣略帶些許忐忑:「底層堆積了一些無用的木材,不知是否能夠借用一些?」
女子動作一頓,似是思索了片刻,終是伸手取過果乾,拆封後捻起一塊放入口中,慢條斯理地嚼了幾下,方才開口道:「不妨礙。倒是妳欲取那些木板,所為何事?」
江璃月眸光閃爍,唇邊笑意更深,語帶幾分輕快:「待時機到了,您自會知曉」
女子聞言,噗嗤一笑,仍埋首於帳冊之中,語氣淡然道:「那便拭目以待了」
江璃月取了木材,恰巧趕上每日清掃,遂提步上前,心情愉悅地投入今日的忙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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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緩緩航行,海浪輕拍船舷,帶動船身微微搖晃。天際淡雲輕繞,遠處的海鷗掠過水面,沿著海平線飛向隱約可見的海港。
江璃月換上一襲素白衣裙,髮髻束成俐落的巾幗髻,以白色頭巾細細包裹。她輕提裙擺,掌心滲汗,卻仍穩穩抱著懷中的珠寶盒。指腹在木盒邊緣摩挲片刻,終是步履沉穩地行至商主門前。
她抬手輕叩門扉,聞得房內傳來應聲,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目光堅定地踏入房內。
溫暖的陽光透過紙窗灑入,海風吹拂,啊擺動著窗幔。凌安專心查閱手中的名單,柔和的光線灑在他立體的側顏上。棠燼則倚坐窗邊,眺望遠方海岸。白衣飄然,一縷若有似無的清香拂過凌安鼻端,他抬起頭來,眉眼間滿是笑意。
江璃月將手中精緻木盒輕置於案,雙手交疊於前,忐忑間摩挲指尖,目光緊緊落於凌安顏上,細細觀察著他的神情變遷。
凌安輕輕拾起木盒,指腹摩挲盒身,專注地翻轉檢視。他放下木盒,抬眸對上她的視線,語氣平和:「珠寶盒現有幾個?」
江璃月心頭一喜,眼中閃過一絲光彩,面上依舊維持得體的笑容,卻隱隱透出一點期待,簡潔俐落地回道:「現有兩個」
「玉蘭髮髻與紅色珠花各一,去找司庫拿罷」凌安執起毛筆,筆勢流暢地在冊上記錄,隨後蓋上印泥,將冊子遞給她。
江璃月連忙上前,接過冊子,鞠躬柔聲道:「多謝商主」
她轉身欲出房門,忽然停住腳步,心中一動,急步走到棠燼面前,將懷中的木髻遞至她手中,語氣誠懇且略帶些許緊張:「這是姐姐的禮物,謝謝那日的幫忙」
棠燼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伸手接過木髻,俯身湊到江璃月面前,微笑道:「舉手之勞,倒是沒想到妹妹這麼上心,那我便收下了」她心情愉悅地將木髻收進懷中。
凌安聽見她們的對話,抬起頭來,嘴角微揚,眼中帶著一絲玩味,語氣調侃道:「這不該是送給我嗎?」
江璃月面色一僵,愣了一下,正欲開口,凌安便輕笑道:「罷了,只是開個玩笑」隨後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白色帷帽上,語氣淡然:「下船時戴上那個吧」
江璃月趕緊拾起帷帽,鞠躬道謝:「多謝商主,小女子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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