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或許沒有人比平井桃更少女了。
從小就喜歡跟洋娃娃玩在一起,並深深著迷在公主系列的童話故事中,就連現在長大了,曾經的童年也是被她好好的保管收藏在她量身定做的櫥窗櫃中。在她的思想裡,親吻一直是項很神聖的象徵,因為童話故事不都這麼演嗎?不管多惡毒強大的詛咒,只要被真愛親吻,一切都能就此解開,沉睡之人將醒、彼此深愛的人將永在一起。親吻是象徵也是種承諾,它的出現總代表著美好結局的降臨。
平井桃一直小心翼翼的守護更加珍貴的初吻,她夢想著能將這純潔的象徵獻給她心中的白馬王子,她曾經斷定她的白馬王子一定高大帥氣又多金,倒不如說哪本書的描述不是這樣呢?
但後來她就被自己打臉了,那時她才知道,白馬王子不一定要高大、不一定要多金、也不一定要是個男的。
湊崎紗夏...原本只當她是個總愛黏著周子瑜的普通女孩,那時候平井桃甚至還討厭過她。但在有一次,自己非常喜愛的睡美人畫冊被幾個總愛欺負人的小男孩撕毀後,她大哭了一整個上午,那時幾個小朋友、老師還有周子瑜一起安慰她,卻依然哭得不停。
「小桃,這個給妳。」大家那時只顧著哄著平井桃,卻沒發現湊崎紗夏不知何時已經跑回家一趟,雖然她家離學校不遠,但她那短短的小身板跑來跑去還是流了滿身大汗。
「紗夏,這...」湊崎紗夏遞給她的,是跟平井桃那被撕毀的,一模一樣的睡美人畫冊。湊崎紗夏也很喜愛童話故事書,雖然沒到平井桃那麼瘋狂,但從她細心的包上書套的舉動就知道她十分珍惜這本畫冊,而她現在竟然衝回家並要把這本她所喜愛的寶貝送給自己,就為了安撫嚎啕大哭的平井桃。
「送給妳,所以小桃不要哭了。」
在她邊抽著鼻子邊接受了湊崎紗夏的心意,心底小小的某處開始不一樣了。
是阿!喜歡一個人就是可以這麼簡單,就跟童話一樣單純,這便是平井桃想要的。
她知道湊崎紗夏喜歡的是周子瑜,她一直都知道,所以她從沒嘗試著要向對方表達愛意,畢竟這並沒有意義,甚至還會讓她跟湊崎紗夏間產生尷尬,何況平井桃也喜歡周子瑜,如果最後湊崎紗夏真的跟周子瑜在一起,她心裡再失落還是會真心祝福這段感情。
在一切都在周子瑜尚未改變的前提下。
或許,或許總有一天湊崎紗夏會終於清醒,離開從沒愛過她的周子瑜,在她因失戀悲傷難過的時候,自己將會適時的出現在她身邊給她個肩膀依靠。趁虛而入是有點差勁,但若是能有在一起的機會,她怎麼可能不想把握,儘管這都還只是她的幻想。
上帝似乎真的很愛開玩笑,這一切的幻想都還沒實現,卻給了平井桃一個措手不及的重擊。
她今天被周子瑜吻了。
沒有預想中得那麼美好,她期望甜蜜濃烈到難分難捨的吻、或是互感羞澀卻又如清泉般潔淨的吻,但在跟周子瑜的親吻中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令她動容的愛意,只有對方滿滿的戲弄與惡意,這種感覺就像被故事中的壞皇后強吻了一樣令人噁心。
親吻不是美好結局的降臨,而是故事中悲劇的開始。
如此貴重的初吻被一個完全不愛自己的人奪走,自己以引為傲的自尊就此摧毀,她像是被人狠狠侵犯般,無助孤寂的蹲坐在學校某處角落大哭。
「周子瑜...妳個王八蛋...」平井桃揉著淚流不止的臉蛋,將自己藏在隱密的地方,她還是想為自己保留最後一份面子。
「...小桃?」
面前傳來熟悉又如此靠近的嗓音,讓平井桃的心臟猛烈跳動了一下,僵住了擦拭眼淚的動作,愣愣的抬起頭來,果然如自己預想的看到了一臉擔憂的湊崎紗夏。
「紗...紗夏...」平井桃在驚訝之餘,聲音依舊抽泣著,那紅腫的眼眶及未擦乾的淚水更讓湊崎紗夏緊張的皺起眉頭。
「小桃妳怎麼哭成這樣?發生什麼事了?」
湊崎紗夏坐到了明顯身子僵硬的平井桃旁邊,她從口袋裡掏出面紙,抽了幾張就胡亂的往對方的臉上擦,動作在慌亂下顯得一點都不輕柔。
「怎麼回事?為什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呢?」
「不...我沒事的...」平井桃被動的任對方粗魯的擦拭自己的臉,這該感到幸福的時刻,她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她根本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遇到湊崎紗夏。
「怎麼可能沒事?!都哭得亂七八糟了,誰欺負妳告訴我!我去幫妳欺負回來!」
看到湊崎紗夏那憤恨不平的模樣,平井桃就更不想說了。
我怎麼好意思說我哭泣的原因是因為初吻被奪走了,而且對象還是周子瑜,在妳知道後,妳的欺負會是跑去強吻周子瑜,還是對著我生悶氣?
不管是哪種我都不願意看到,所以還不如不告訴妳。
「真的沒事,紗夏...妳就別一直逼問我了...」平井桃顯得哀求的語氣,卻讓湊崎紗夏失落的垂下手,表情是一陣的寂寞。
「小桃...妳不覺得我們之間愈來愈生疏了嗎?」
在她忘了從什麼時候,平井桃與她跟周子瑜開始漸行漸遠,明明小時候三人總是形影不離,長大了交際圈擴展了,有了別的好朋友不是不能理解,任何曾經再好的情感都可能因為各種因素而逼迫疏離,要不是她愛著周子瑜,她也不能保證會因為時間一長,就與她漸漸失去了聯繫,而她同樣的喜歡平井桃這位朋友,奈何好幾次的邀約她總是拒絕,雖然這樣湊崎紗夏跟周子瑜獨處的時間變多了,但這不是多值得高興的事,因為湊崎紗夏可能會失去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我跟子瑜約妳出去玩,妳總是推託,我真的很沮喪。」湊崎紗夏的些微抱怨,讓平井桃只能不知所措的低頭。
如果是妳...是紗夏妳單獨約我的話,不管去哪,我絕對義不容辭的陪著妳。但是...每次妳的邀約身旁總是會帶著一個周子瑜,我跟她從沒告訴過妳,我們倆的關係已經回不去了,看到彼此總是互相厭惡,這種情況下我無法強迫自己假裝依舊跟周子瑜玩得很要好,所以儘管我很想答應妳的邀請,但我終究沒法瞞過自己的真心對妳說"好"。
「其實我...聽過許多關於小桃妳欺負小瑜的傳聞。」
這話的出現讓平井桃瞬間心涼了一半,面色難看的轉動著僵硬的脖子,對方直視的目光穿過了她惶恐不安的內心,那有些懷疑的眼神令她猛地的吞了口水,在她心虛的想將視線移開前,湊崎紗夏率先將頭轉開了。
「但我想怎麼可能呢?小桃跟小瑜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欺負她呢?而且就連小瑜本人都說沒這回事了,但是這類謠言卻還是一直傳出。」
「真可怕啊...傳得我都快相信了。」
湊崎紗夏垂在耳邊的髮絲因低頭擋住了她的面容,平井桃用眼角偷瞄著猜不透內心的對方,她此時顯得很沒底氣。她跟周子瑜很有默契的選擇不跟湊崎紗夏說她們倆鬧翻的事,平井桃不說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湊崎紗夏喜歡周子瑜,當她知道後,不用猜想一定就是站在周子瑜那邊替她出氣,被愛蒙蔽雙眼的湊崎紗夏,都不願去承認周子瑜的改變,我還能指望當妳發現事實後,不會因此厭恨我嗎?
至於周子瑜的隱瞞,呵...或許是想自詡為上帝吧?她自認將我的弱點掌握在手裡,每次看向我的眼神總是再說著:可憐的平井桃,妳就盡情使壞吧!妳可要記得,這些都是我賜給妳的寬容。愈想愈氣,就對周子瑜更加的憎恨,想讓她感受到痛苦的心就更加強烈,但似乎不管怎麼做,愈傷愈重的人卻總還是她自己。
在我踏入泥沼時,就注定愈是掙扎愈是陷得更深。
「所以我想來想去...覺得妳不願意跟我們出去的理由應該就只有一個...」她停頓了下,接著便是抬頭,給了平井桃一個無力的笑容。
「其實小桃不喜歡我吧?」
「蛤?」平井桃一臉錯愕,連帶下意識的叫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變成這樣?
「明明妳跟小瑜兩個人玩得好好的,我卻突然闖入了妳們的兩人世界,從妳身旁搶走了小瑜,妳一定對我非常不滿吧...」
才沒有這回事!我承認一開始是有點覺得妳煩,但是之後...之後我就...
「我知道,我這樣死皮賴臉的跟著妳們,很惹人煩,所以小桃會討厭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喜歡小桃妳這個朋友,以前妳總是會默默的陪在我旁邊,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妳也總是比小瑜更快出現,我曾經自以為是的以為小桃應該也喜歡我,但果然是我想多了吧...」
不...紗夏,我的確喜歡妳,比妳所想像的還要喜歡!
「總想把小瑜佔為己有,但同時又不希望小桃討厭自己,這樣的湊崎紗夏,非常自私吧?」
對比湊崎紗夏一臉的落寞,平井桃正為對方的猜想慌張,她此刻多想大喊,大喊著:湊崎紗夏,我喜歡妳,非常喜歡妳!但是這樣的衝動卻也被對方口中的"朋友"給理智壓下,她張嘴了好幾次,卻也啟不了口。
湊崎紗夏愛的是周子瑜,我對她來說是個朋友。
失戀的打擊並不只這一次,但每次體會每次難受。她抓皺了裙擺,用復雜的眼神深深的望著湊崎紗夏,她不願對方擺出這樣欲哭的表情,傷害她的人周子瑜一個就足夠了。
「我不討厭妳紗夏,我也很喜歡妳...這個朋友。」
「真的?」湊崎紗夏的臉瞬間亮了起來。
平井桃點點頭,但剛剛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差點要潰堤,她緊閉著嘴唇努力的忍住,心裡不停的安慰自己至少在湊崎紗夏心中還是留有一個位置,一方面又覺得不甘心,不甘心周子瑜憑什麼能輕易獲得湊崎紗夏的愛。
將該自由的鳥給關住的人真的很差勁。
「聽小桃這麼說我真是太高興了,那下次約妳,可一定要出來喔!」平井桃扯扯嘴角就不再說話。
紗夏開心就好,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吧。
湊崎紗夏原本正為了平井桃的話感到放心,但突然想到她來這的目的不是因為正在清落葉的時候聽到哭聲,趕緊過來一看才發現是平井桃在哭嗎?怎麼都還沒安慰到人反到先被安慰了?意識到這樣可不行的湊崎紗夏,決定再詢問一次平井桃哭泣的原因,但還沒開口,口袋裡的手機就傳來了震動,她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名井南傳來的訊息。
"紗夏,求安慰TT"
「噗!小南這是怎麼了?」
名井南?平井桃狐疑的盯著拿著手機,一臉好笑的湊崎紗夏,她指尖飛快的回傳了訊息。
"怎麼啦?"
"我覺得我失戀了,哭哭"
沒過幾秒,對方就傳了張照片過來,在湊崎紗夏看到那張照片後,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平井桃一直在注視著對方,所以當湊崎紗夏出現明顯不對勁的表情,平井桃便開始緊張擔憂了起來。在她還沒開口詢問名井南發生了什麼事前,湊崎紗夏機械似的轉過頭來,瞪大漆黑的雙眼傳達出的不解卻同時讓平井桃有些毛骨悚然,在對方將手機螢幕的畫面轉給她看時,平井桃的血液瞬間凍結了。
螢幕裡的就是不久前,平井桃被周子瑜強吻的清晰近照。
「小桃,這是怎麼回事?」
對林娜璉的欺侮、批評在過了一個上午就幾乎結束了,因為比起假面千金的話題,現在有了更新、更勁爆、且還有各種清晰角度照片作證的熱門話題:周子瑜舌吻醫界千金"平井桃"。雖然自己的傳聞還是頗具討論性,但相比起這標題就顯得沒那麼有熱度了。
這對林娜璉是件好事,但她開心嗎?並不,她依舊還是介意著。
雖然她比誰都清楚,周子瑜這麼做除了是想幫她教訓平井桃,還有藉此幫她分散社群上的關注度,對方對她做得一切,她十分感激。
但果然她還是覺得周子瑜的辦法太激進了。
什麼不做,怎麼偏偏是吻別人呢!一般人會這樣用親吻的方式報復嗎?何況那個人還是特別看妳不順眼的平井桃!
那近在眼前的畫面深刻烙印在林娜璉的腦海裡,她沒辦法不去回想,因為她該死的腦袋總逼她記起,她還真有股衝動,衝動到想去找平井桃,把周子瑜的吻奪回來。
還有就是周子瑜那陌生的眼神...
林娜璉轉過頭偷偷瞄著坐在最後排的周子瑜,她正安靜端正的翻閱著手上的書本,恬靜溫和的面容就好似正處於話題鋒頭上的不是她,當時那冷冽不屑的人不是她,瞄著瞄著的卻漸漸移不開眼,不管過了多久、不管身在何地,林娜璉的雙眼總是在搜尋著周子瑜的身影,一旦鎖定,就再也離不開。
感受到了熱烈的目光,周子瑜抬起眼,對著望著自己發愣的林娜璉微微一笑,這令對方馬上慌亂的轉回頭。
真是的...為什麼我要這麼做賊心虛...
或許吧,那時周子瑜突然的變化,是因為被平井桃給激怒了。人都會生氣,但林娜璉還真沒看過周子瑜生過氣,或許就如同她所想的,這樣的周子瑜就是她發怒的樣子,那她也就能夠理解平井桃之前對她說的話,誰叫平井桃平時那麼囂張,人的脾氣再好都有限度,這只能說平井桃活該。
這樣的說法,讓林娜璉不平衡的心,稍微安穩了點。
我是否該偶爾惹怒她一下?
說到平井桃,那個傢伙消失了一個上午,直到午休過後第一節鐘打響,她才戴著不知哪裡來的墨鏡跟粉色醫用口罩走了進來。
「平井桃,妳是明星嗎?那是什麼打扮?」這樣怪異的造型理所當然被老師點名了,但平井桃硬是不回答專注於課業的模樣也讓老師對她沒轍,都抱持著:算了,她不惹事就好,其他都隨便她吧!
當然班上眾人都知道平井桃這樣的裝扮,是在刻意掩藏著什麼。
在下課的時候林娜璉去了趟洗手間,現在這簡單必要的動作在她做來都有些戰戰兢兢,她剛要踏入洗手間時,迎面而來的是差點與她相撞的孫彩瑛,突然的相見兩人顯得非常尷尬,在她們面面相覷好一陣子,林娜璉想先開啟個話題,但尚未啟口,孫彩瑛就一臉慌張的與她擦身而過,那逃跑的模樣惹得林娜璉只能無奈的苦笑。
她知道自己讓孫彩瑛失望了,而她也沒法伸手攬下她跟她解釋什麼,因為那些都是她無法辯解的事實。
這一天她過得異常艱辛、但時間卻也飛逝的快速,放學鐘聲終於打響,林娜璉背起了書包,今天為止她沒有一堂課有好好聽進去,而這樣的情況絕對不只今天發生,她輕嘆了口氣,畢竟自己不夠堅強,心思總還是容易受到影響。
「娜璉,一起回家嗎?」周子瑜輕拍了林娜璉無力的肩膀,心情糟糕的她才有了點微笑。
「恩。」
林娜璉再次來到了周子瑜家的門口,她想起了好幾天前,她才在這裡,周子瑜的家,對她說了很冷漠的話。現在想來自己真的非常任性,時常會為了小事因此吃醋生氣,卻不想著對方有多包容自己,不管是志效,或是現在的子瑜,哪次不是傷害了人後就轉身逃跑?果然自己...就是個永遠學不會教訓的壞孩子。
這幾天總是失落感傷的林娜璉,又忍不住愁眉不展了起來。
「娜璉,還在生氣我親平井桃的事嗎?」
林娜璉的表情讓周子瑜以為她還在糾結今早發生的事,畢竟她今天一整天都為了這件事賭氣不跟自己說話。
「不...不是啦!雖然那我的確很在意,但是...我沒有生氣了啦...」林娜璉慌張的趕緊解釋。好吧!那是真的很讓我在意,但妳現在又再提啟不是讓我又想起來了嗎?!我都刻意不去想了,子瑜妳真是...唉...不對,這樣又顯得我任性了,人家明明說了不會再做了阿...而且她也是為了我才...
林娜璉的腦袋又再次開啟了無限糾結的小劇場模式。
看了下面前的女孩,眉頭一下鬆一下緊,一下咬牙一下憋氣,那表情自如的模樣真是可愛的令周子瑜想發笑,她看著看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沒來由的問了一句「娜璉,妳想看魔術嗎?」
「魔術?」被打斷劇場的林娜璉,疑問的看著周子瑜從她的書包拿出了一副撲克牌,還煞有其事的開始洗起牌來。
子瑜妳幹嘛帶著撲克牌去學校啊?!
沒有聽見林娜璉的暗自吐槽,周子瑜洗好牌後就將整疊牌放置在自己的手心上,極有自信的望著林娜璉。
「娜璉,現在妳先隨機抽一張牌,不要被我看到,好好記起那張牌的花色,記好後就放回牌堆裡。」
「然後我會讀妳的心,猜出妳抽中的那張牌。」
「真假?有這麼厲害?」林娜璉顯得很不可置信,她心想如果周子瑜真的這麼厲害,那不是自己的心情全被她讀光光了嗎?
「試試看。」
林娜璉狐疑的照做,她先隨便的抽了一張牌出來,記了一下後便放了回去「我好了。」
「好,那接下來我要來讀妳的心,希望我盯著妳看的時候妳不要移開視線。」說完周子瑜便開始洗了那副牌,而在洗牌的同時眼睛直盯著林娜璉看。說實話,平時跟周子瑜對視她都會顯得害臊,何況這時的周子瑜眼神可謂電力十足,被這樣一直望著的林娜璉很快就招架不住,她想乖乖的聽從周子瑜的指示完成魔術,但眼神總是會不經意的飄逸,無法一直直視對方瞳孔中自己的身影,只好有些投機取巧的用眼角掃望周子瑜的耳朵。
真像尤達...
「我已經讀出妳心中的那張牌了。」幸好在被周子瑜溫柔的注視下,差點要被掐出水的林娜璉終於忍了過去,她鬆了口氣,便裝作著不在意的語氣「那妳快說說那張牌是什麼吧!」
「恩...我猜的牌是...」周子瑜從牌堆中抽出第一張牌「是紅心A!」
「叮!錯啦!是黑桃七。」林娜璉調皮的朝周子瑜吐了吐舌頭。要妳這樣一直盯著我,活該出糗吧!
「咦?這怎麼可能呢?我明明...」周子瑜一臉驚訝,顯然不相信自己的失誤。接著她突然將手中的牌堆全都攤了開來,上頭每張牌竟然都顯示著紅心A。
「我明明看到了妳心中對我得滿滿愛意啊!」
呀!!!
這句情話惹得林娜璉瞬間臉紅心跳,甚至還在內心像少女似的害羞尖叫,她摀著紅得快滴血的臉頰,儘從指縫間看著一臉得意卻也充滿寵溺的周子瑜,她可從沒想過,周子瑜會用這種方式說出如此肉麻的話,毫不留情面的拉出隱藏在林娜璉心中的那層抽屜。
該死的周子瑜...妳還真的會讀心!
「娜璉,不是我會讀心,是妳太好懂了。假設不是喜歡我,怎麼願意主動幫助我?假設不是喜歡我,怎麼總喜歡偷看著我?假設不是喜歡我,又怎麼會如此吃醋在意?假設不是喜歡我,又怎麼會害羞的想避開我的視線?」
「我雖然有些木,但不完全是個木頭。這些牌除了代表妳,也同樣代表著我的心情,我對妳呵護下的涵義,一直希望妳也能察覺。」
周子瑜此時將一開始拿在手上的紅心A遞給了依然摀著臉的林娜璉,表情便是開心的笑了。
「我們就別管那兩個禮拜的賭注了。娜璉...」
「妳願意接受我這份真心嗎?」
或許是幸福來得太快,林娜璉從今天放學為止都還過得渾渾噩噩,註定不得安定的生活,周子瑜這突如其來的告白,使得她不敢相信,使得她懷疑一切都只是夢境。但仔細想想,哪次她的夢不是實現的呢?
林娜璉顫抖的伸手握著了那張紅心A,在她收下後便擋在自己的面前,將自己的臉全都躲藏在這張小小的紅心A後面,隱藏自己因為太過喜悅而露出的羞澀兔牙。
那抹微笑是青澀的情竇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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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