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將西瓜抛下海就能找回在海裡失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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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那個蓮姨怎麼樣 ?難道她想去跳崖?」聽黄翱游講完一段發生在台灣玉山的離奇往事後,陸海仁一臉認真地問。
「喂!老兄你不會是飲啤酒飲大了? 你聽完我講,居然不懷疑内容太過離地而覺得我在發酒瘋? 反倒在問我,蓮姨是不是想去跳崖?」黄翱游乾了瓶內最後的一啖啤酒笑說。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有陪她下山?」陸海仁依然一臉認真。
「我不只陪她下山,還與她交換了聯絡方式。」黄翱游從茶几上拿起了手機。
「你最近有與她聯絡?」意識到黄翱游將要給自己看些東西,陸海仁亦一副翹首以待之態。
「喇!這個就是她。」黄翱游向陸海仁展示了手機中的幾張來自社交網站的照片。
「這個女人就是蓮姨?」 不看也罷,一看即讓陸海仁瞠目結舌。
「意想不到了吧!她這個年紀居然突然結婚了! 所以緣分這回事就是這麼奇妙。 聽講這個男人是她表哥的老同學,亦是很久以前曾經暗戀她的其中一個。就在她想著到美國探親兼順道散心時才重遇他,然後就變成這樣。」黄翱游聳聳肩說。
「哦! 難怪你也說結婚就結了!」陸海仁靈機一動的說。
「這叫及時行樂呀!誰知道明天會如何?」 黄翱游用食指指向天花板說。
「說得太對了!我敬你一杯!祝你新婚愉快!白頭到老!永結同心!再敬一杯給那個黃衣人與蓮姨!如果不是他們,今晚我就聽不到這麼特別的故事了!」陸海仁又向黄翱游遞上了另一瓶新啤酒。
「也對!今晚我們就不醉無歸!那你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故事可跟你面前的兄弟分享分享?」黄翱游接過了啤酒就向陸海仁高興地碰杯。
「我才沒有你這麼多稀奇古怪事,還是留胃到你出嫁日當新郎時再跟你喝啦!」陸海仁壞壞地笑。
「頂你!什麼出嫁日呀!」黄翱游隨手拿起茶几上的花生殼丟向陸海仁反擊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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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黄翱游一別後,陸海仁回到自家都已經過了凌晨二時。縱使身體機能上已超有倦意,但他還是先照顧一下家中的寵物龜以及寵物魚。
對陸海仁來說,牠們就如自己的二次生命,感情上就是沒有牠們就如沒有現在的自己。
陸海仁自小生於靠海食海的水上家庭,一家十口都住在船上。每次遠行出海捕魚基本全家都要去,因為船就是家,家就是船。再加上他排行第二又是兒子,從小跟隨父親走到最前線也是常有之事。
每次遠行都是一場冒險,欺山莫欺水,大海的喜怒無常是凡人不可控。而且凡人除了要敬畏上天亦要擔心被同類所帶來的危害 ——海盜。陸海仁從小就被長輩潛移默化,若要生活好就要為了捕捉到貴重海產而不懼凶險。於是全家被趕上岸再被控非法捕魚貨物全被充公都已經是等閒,無奈要出席那些被怒海吞噬的同行喪禮更加是不計其數。當同行遇上海難失蹤後,大家都會嘗試在出事範圍內搜索活人不果也想要收全屍。因此,陸海仁對於水上人一直相信的「西瓜招魂 」亦不陌生。
傳說是「西瓜 」與「屍瓜 」同音,而「西 」字亦有代表「西方極樂 」之意。該儀式是將苦主的姓名和時辰八字寫在西瓜上,經誦經後在苦主墮海的位置或方向拋下海。同時也會進行來自茅山的「拋鉸剪 」儀式,用意是讓苦主剪開一切阻礙脫身的天羅地網後能重回海面。而當苦主家屬發現西瓜突然下沉即代表某種力量已經答允能以西瓜來「一物換一物」,苦主的屍體亦將能被尋回。
縱使「西瓜招魂 」的成功率不是一百個巴仙!但當沒辦法時一試無妨亦未嘗不可。有研究說其實西瓜突然下沉只是代表下面正有漩渦,而屍體亦好可能就正好被吸附在下方而已。
後來政府實行了强制性的免費教育才使得陸海仁的父母不得不讓他與其他適齡弟妹回到岸上讀書,他一開始回到學校已是十歲,讀的是小學三年級。比別人遲學的他不算是讀書的材料,拖拖拉拉被强制學習到中學三年級再修讀本地及遠航海員證書等後便被叔父介紹到一間專營遠洋貨輪公司裡當海員。
行船跑馬三分險,他不了解跑馬是不是只有三分險,行船就絕對十分險。坐著遠洋貨輪到外國絕不比自家漁船出海打魚安全,好處只是收入比例上比較穩定,登船出海就會有錢收,不像出海打魚時需要望天打卦。只是人情冷暖比較淡薄,每次出海的貨船與合作船員都是不規律,聚散有時,上岸後有可能從此互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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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黄翱游與柳小橘完婚再出國度蜜月不用工作的空閒又適逢是自己最愛的夏季,陸海仁也出發到鄰市走一圈,這已經是他發生「事變」後的習慣,而這個習慣亦讓他會去相信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太多無奇不有又不能用常理去解釋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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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們真的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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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陸海仁說話的是這間名叫「祈」的CAFE店店長祈原心。在陸海仁心中,這個配戴著無框眼鏡又頂著一頭自然卷棕髮的年青店長就已經是個「謎」。對於自己過去的特別經歷,就只有面前的祈店長又或是加上他身邊名為小白的黑貓知道。有時他也懷疑自己雖然已轉到陸地上工作,但可能是他身上藏有那股只有貓們才可感應到的海鮮味道吧?置身在「祈」内的流浪貓都似乎特別喜歡往他身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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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牠們都只當我是『貓用不求人』啦!」陸海仁很熟手地為靠上來的貓咪們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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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飲茶。」對於祈原心送上來的椰香味花茶,陸海仁亦不陌生。每次喝上時總會讓他勾起了那段遙遠的海上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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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人又開始大了又經歷了多年的海上工作,感覺繼續當遠洋貨輪的海員絕不化算。於是便在自己二十一歲時轉投到五光十色的遠洋郵輪上當後勤,更幻想成功被應聘的話更可以從中寓工作於娛樂順道環遊世界。可是,現實中並不是這麼兩全其美的。在郵輪上工作與在貨輪上工作根本可作為兩回事來看,在貨輪上基本清一色都是男人,行動上可以超級不修篇幅。而在郵輪上卻是來自更多不同國家的男女老幼,公司對於每個船員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有嚴格的禮節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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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所謂「寓工作於娛樂」都不是想像中的過癮,由其在安排遊客上岸觀光亦不是賞心樂事。當遇上天氣不佳而不能安排時,某些花了大錢的貴客卻秒速變成了難以操縱的野獸 。就算順利安排上岸亦會碰到一些沒有時間觀念的遊客,總會超出了約定的回船時間要船員們多花時間去找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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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此,在郵輪工作的第四年,已練得一身古銅色好肌肉猶如像個海軍的陸海仁終於遇上了前所未有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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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祈原心是來自《祈系列》的主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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