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假日,鄭翔基獨自一人前往中央公園找尋蒲累的下落。
蒲累,人稱派克蒲總,是派克會這個組織創立時的元老之一,在台灣業餘圍棋最勢微的時候,派克會成為了台灣南部的業餘圍棋支柱,培養出許多野戰棋手,撐起了台灣的業餘戰績。到了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派克會更是絲毫不停歇的推廣著圍棋,由蒲累所主辦的TGS網站和研究會更是辦過無數的比賽,培養出許多年輕有潛力的棋手,幾位目前超一流的業餘棋士,便是在TGS舉辦的棋戰中訓練出來的,派克會的組織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而派克會的所在地,也因為規模變大,已從原本的忠孝公園,轉移到較大的中央公園。
鄭翔基來到神秘的中央公園,從外表看來,中央公園只是一個單純的老人公園,園內散落著稀疏的林木,數名小孩正在園中的草皮嬉戲,而一旁的樹下有著幾名老人正在下棋,遠處則有一間茅舍。
茅舍?公園裡怎會有茅舍?難不成是茅廁?
只見鄭翔基默默往茅舍移動,等到走到茅舍門前之時,鄭翔基也不開門進入,卻是在門前深深作揖,並且報出自己的名號,似乎是在向這裡的主人進行禮貌性的招呼。
鄭翔基:「在下鄭翔基,自逸仙圍棋社來訪派克會故主蒲累,有關乎業餘圍棋界存亡之大事相商,望蒲總通融,解除結界,見面商談。」
數秒之後,茅舍之門開啟,虛空中竟傳來一聲邀請。
聲音:「請進。」
鄭翔基:「多謝。」
鄭翔基緩緩走入茅舍之中,只見茅舍裡空無一物,連一個人影也沒有,但鄭翔基似乎也不在意,待茅舍之門緩緩關起之後,茅舍之外忽然響起一些奇特的聲音,有如風切聲夾帶著嬰兒嗚咽之聲。大約經過數十秒之後,聲音靜止,茅舍之門再度開啟,鄭翔基走出門外,竟是身處幽玄的星海虛空之中!
看不見道路,沒有任何指標,只有點點繁星散佈於整個空間之中,背後則是來時的茅舍,裡頭一樣空無一物。鄭翔基緩步向前,每步踏出,似是踏在看不見的地面上,隨著鄭翔基不斷往前移動,虛空中也出現隱隱發著白色光芒的腳印,恰是鄭翔基行走過後留下的足跡。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前方不遠處似乎有個長滿青草的小丘,穩穩的漂浮在虛空之中,丘上有一個人,外型年約四十,身材略胖,身穿休閒褲與橫條紋運動衫外加休閒外套,勁髮飄揚,面容祥和,正負手抬頭仰望著天上繁星。
此人難道就是蒲累?
鄭翔基站在丘外,恭恭敬敬的一鞠躬。
鄭翔基:「好久不見了,『逍遙遊』蒲累。」
鄭翔基語畢,詩號響起。
蒲累:「背泰山,翼垂雲,扶搖而上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九方任我逍遙遊。老友鄭翔基請上鵬丘。」
鄭翔基依言上丘,一瞬間,萬星流轉,四周化為一片清明。再一看,已是身在萬里高空之上,腳下竟是一隻正在飛行的金色大鵬!
蒲累:「辛苦你了,阿基,讓你轉了這麼多個地方,真是不好意思。」
鄭翔基:「老朋友無需介懷,我習慣被丟來丟去了。」
蒲累:「呵呵,怎麼,這次來找我是有啥好康的事情嗎?」
鄭翔基:「別肖想了,當然是有壞事才來找你。」
蒲累:「靠,虧我當初這麼認真提拔你,居然每次都是有壞事才來找我,阿基你這樣對嗎?」
鄭翔基:「你TGS的油水就一堆了還需要我介紹好康的嗎?別鬧了,說正經的要緊。」
蒲累:「有屁快放來。」
只見蒲累悠然自在的坐在大鵬背上,一臉輕鬆的等著鄭翔基開口說明,鄭翔基知道老友脾氣,也不拖延,馬上單刀直入的切進主題。
鄭翔基:「暗黑圍棋界出手了,延平大學『玄玄棋經』被奪。」
蒲累:「什麼!」
一生逍遙的蒲累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禁現出震驚的表情,由此反應,鄭翔基已猜到九本真經其背後意義必然不單純。
鄭翔基:「老友,你一定知道什麼秘密,告訴我吧,時間再這麼拖下去,暗黑圍棋界必定要傾巢而出了!」
蒲累此時眉頭緊皺,他料不到暗黑圍棋界竟會覬覦九本真經,真經的秘密應該是沒幾個人知道的,如今竟然暗黑圍棋界會想搶奪九本真經,必然是真經的秘密已經被暗黑圍棋界知悉了。
既然如此,勢必要讓鄭翔基了解事情的嚴重性才行。
蒲累:「好吧,既然他們已經動手,我就沒有理由再隱瞞了,仔細聽好,這九本真經之中暗藏著三條魂魄、九顆智珠和一套武學。」
鄭翔基:「三條魂魄?九顆智珠?一套武學?怎麼這麼複雜!」
蒲累:「不好意思就這麼複雜,簡單來說,九本真經是這些東西的封印以及解封的道具,詳情請看這本筆記。」
蒲累口中默唸咒語,左手結法印,指尖隨著咒語進行,勾勒出無形的符,咒語吟誦完畢同時,左手指尖向右手一指,一本外型奇特的筆記本頓時出現在蒲累的右手中。
那是一本封面有著真皮縫製的貓咪笑臉的筆記本,是知名韓國夢幻童話品牌產品。
鄭翔基:「蒲累,你怎麼會用這種可愛夢幻風的東西?」
蒲累:「……」
鄭翔基:「好,當我沒問,先讓我看看內容再說。」
翻開喜感超群的胖嘟嘟貓咪笑臉封面,映入眼簾的是一連串潦草的字體,夾雜著中文與日文,鄭祥基很快翻了幾頁,發現整本內容是由許多不連貫的篇章組成,雖然筆跡都是同一個人的,但筆記的顏色與書寫的內容卻有刻意區分,有些還標上了出處。
鄭翔基:「蒲累,這是你自己整理的筆記嗎?」
蒲累:「沒錯,不愧是鄭翔基,果然被你看出來了。」
鄭翔基:「你的字這麼醜,我很難不看出來。」
蒲累:「去你的,你的字就很好看嗎?」
鄭翔基快速翻完整本筆記,發現內容全都跟這九本被稱為真經的棋書有關,而且其中分成三個部份,一部分是在講有人從書中看見鬼魂的事,這部分大多是日文,鄭翔基只能從漢字去推測意思;第二部份則是在講持有真經之人的智力會大幅提升到一種超人的境界,而結論似乎是因為這些棋書之中有所謂的「智珠」存在,有關這部份就全都是中文的筆記;第三部份則是東湖百曉生的相關資料。
看完這整本筆記,鄭翔基腦中的謎不但一個都沒解開,反而是越來越困惑,為了搞清楚這一切的來龍去脈,他決定直接詢問蒲累。
鄭翔基:「你這本筆記我越看越糊塗,在書中看到魂魄是怎麼回事?而且為什麼會是日文的文獻?這九本棋書到底是誰搞出來的?智珠又是啥鬼東西?最後一段全都在寫東湖百曉生,難道是他搞出來的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又猛又急,頓時讓蒲累感到有些難以招架,為了釐清這之間的關聯,蒲累要鄭翔基別這麼急躁,再慢慢解釋每一個問題的細節。
蒲累:「問題一個一個來,首先是魂魄的問題。前幾年不是很流行一部平安時代棋士附身到現代小鬼身上的漫畫嗎?我原本只覺得這套漫畫題材不錯,能吸引到不少年輕小朋友來學棋,於是我就買了一套放在TGS總部,順手擺在幾本日本古代圍棋軼事的旁邊,當時想說現代人能寫出這種故事劇情,會不會是參考了什麼古代軼事的緣故,於是就把一旁的『維新棋軼』拿起來翻了翻,沒想到就這麼被我翻到點苗頭。」
鄭翔基:「什麼苗頭?」
蒲累:「『維新棋軼』主要是記載明治維新時期的圍棋軼事,內容雖然多半有些杜撰的嫌疑,但有些故事在正史中也沒有證據可以直接否定。我當時翻到的是一段有關於村瀨秀甫死亡的紀錄,據說村瀨秀甫死亡的當天夜裡,有人曾到他家探訪他,但卻被家僕以秀甫已經熟睡為理由回絕,要求對方明日白天再來拜訪。根據他的家僕描述,此人身穿鑲金邊的連帽白色長斗篷以及黑色皮鞋,臉部因為天色過暗加上有斗篷遮掩因此看不清楚,左手環抱著一本書,看描述似乎像是傳教士。喏,就是筆記裡的第一段日文記載。」
鄭翔基看了看筆記上的第一段日文紀錄,確實是有出現秀甫的字眼,只不過對於秀甫這般名人,隨時都可能會有陌生人前去他家拜訪,要說有所關聯似乎是過於牽強。
鄭翔基:「秀甫在當時可說是名望最高的棋士,而且他當時飽受癌症所苦,因此有人想去探望他並不足為奇,更何況明治維新時期傳教士們為了推廣宗教,時常會登門造訪,這和僕人的描述也十分吻合,應該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蒲累:「阿基,明治時期的西方傳教士正式服裝都是黑色,沒有白色的。」
鄭翔基聞言大吃一驚,的確常見的傳教士服裝都是黑色,但現今也並非沒有身穿白衣的傳教士,而蒲累似乎很篤定當時的傳教士並無白色衣著。
鄭翔基:「現在不是也有一些傳教士會穿白衣進行傳教嗎?怎麼明治時期的日本就沒有?」
蒲累:「基本上這是因為當時傳教士身分特殊的關係,雖然明治時期是日本的改革開化時代,但是明治政府對於大規模的基督教宗教活動還是有所忌憚,而且當時的激進派份子對於基督教徒十分排斥,因此在傳教士的衣著上有制式規定,以方便進行監視、保護及管理。」
鄭翔基:「原來如此,只是這麼一來,此人的身分就毫無頭緒了。」
蒲累:「的確,從這則短文來看是看不出此人的身分,所以後來我陸續調查了與村瀨秀甫相關的日本圍棋史話以及奇聞軼事,我發現至少還有另外兩個人也被記載了曾經見過這名白衣人,而且很不巧都是在死亡前一天,你不妨猜猜這二人是誰。」
鄭翔基:「你是說還有兩個被記載在日本圍棋史上的名人也見過這名白衣人,而且剛好都是死亡之前才見到,難不成,這二人是秀策和秀榮?」
蒲累:「只猜對一半,這兩個人分別是安田秀策以及太田雄藏。秀策是在死前一夜,被當時負責照料他的醫護人員見到白衣人跪坐在他身旁。而太田雄藏則是在異鄉的旅店住宿時所遇,根據文獻中留下的旅店老闆訪談紀錄,他是在白天時見過這名白衣人與太田雄藏喝酒談話,隔日太田雄藏便病逝在旅店之中。」
奇妙的巧合,神秘的關聯,白衣人不約而同出現在三人的死亡時間之前,這其中勢必有某種奇特的原因存在,鄭翔基此時雖隱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但卻無法確切掌握這股感覺的來由,因此只能請蒲累繼續說明他的調查成果。
鄭翔基:「你認為這幾件事之間的關聯是什麼?」
蒲累此時遲遲不語。
的確,他掌握到的資料顯示,這三人死前都曾見過這名白衣人,甚至後來有一項十分有利的證據,能證明這三人被某種神秘手法給封印在棋書之中,但是其中有某個癥結,連他自己也尚未想通。
那個癥結,就是為何要將這三人的魂魄封印在九本真經之中。
因此,在說明他所調查到的全部資訊之後,他也順便問了鄭翔基這個問題,希望藉由多一個人思考,能夠更快解開這個謎題。
蒲累:「很明顯的,這三人的死亡都與這名白衣人有關,而且唯獨這三人在死前,曾被人見過白衣人與他們有所瓜葛,先不論三人的死,是否是這名白衣人所造成,至少我們可以先說白衣人與這三人之間一定有所關聯。而這在日後的某個事件發生之後,更讓我如此確信。」
鄭翔基:「某個事件?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蒲累:「事情是這樣,兩年前曾經有一位很有名的通靈大師,我跟他有數面之緣,某次在研究其中一本真經原稿的時候,他正好也在場,當時他曾感應到棋書中有三條不同的靈魂,而且各自都只是原本靈魂的一小部份,後來他透過深層感應與靈魂進行溝通,這才發現這三條靈魂正是秀策、雄藏與秀甫。」
鄭翔基大吃一驚,然而吃驚的地方並非是因為蒲累認識通靈大師這種神秘學人士,而是因為蒲累曾經研究過真經原稿!
蒲累此時也感覺到鄭翔基臉色不對,他知道鄭翔基為何驚訝,雖說不是刻意隱瞞,但他認為這種事情也不是能夠大肆宣揚的事,因此對於鄭翔基,他只能表示歉意,目前重點應該還是要擺放在當前的危機才是。
蒲累:「我得知此事之後十分驚訝,於是便將我暫時保管的真經之一『玄覽』,交由他進行更深一層的靈魂感應,誰知在他完成感應,要把『玄覽』歸還予我的途中,竟然遭到不明人士暗算,『玄覽』因此被奪,而他本人也命在旦夕,最後在我抵達醫院的時候,他只來得及向我說出棋書中三條靈魂是被人刻意封印在書中,而且在這層封印之外還有某種能提昇人類智能能力能量存在,隨後便猝然逝世了。」
聽聞蒲累所言,鄭翔基實在是難以置信,很顯然蒲累早在數年前就開始進行九本真經的研究,而且他竟然也曾持有真經之一。
這些都還不打緊,畢竟真經被誰持有是屬於私事,除非是經由非法途徑取得的,否則其他人都無從過問之,而如今從蒲累所言中可知,目前玄覽這本真經已經是落在心術不正的人手中數年之久,雖無法確定對方是否是暗黑圍棋界人士,但光是殺人奪書,便能確定對方必非善類。
然而,光是從目前蒲累所說的訊息中推敲,仍無法推論出完整的事件全貌,想必蒲累後續還做了些什麼,鄭翔基為了能徹底了解,因此再度催促蒲累說下去。
鄭翔基:「你的故事應該不只是這樣而已吧?快快繼續說下去。」
蒲累:「嗯,你別催,慢慢聽我說吧。失去玄覽之後,我一度以為我無法繼續進行這項調查,畢竟真經是最直接的材料,我雖然也從鄉野奇聞中查詢到關於這幾本棋書的一些故事,但終究資訊過於簡短而片段,這些資訊就是你在筆記上看到的那些簡短段落,都只是記載一些關於見到秀策等人鬼魂的故事,可說是毫無用處。不過我實在不想這麼早放棄,因此我開始在派克會中詢問是否有人也持有真經,沒想到真的被我問到了!」
鄭翔基:「什麼?竟然在派克會裡除了你以外,還有人持有真經!」
蒲累:「不錯,我找到這幾個人,並且跟他們進行了新的研究,只可惜我們缺乏通靈高手,因此有關三道靈魂的事情幾乎是毫無進展,只能大略知道真經原本的用途便是用來封印他們的靈魂,至於是誰製造這些真經,封印他們的白衣人是誰,以及封印的原因,這些全都不清楚。阿基,你對於這個部份有什麼想法嗎?」
鄭翔基此刻的心情有些激動,如果派克會中只有蒲累已經遺失的玄覽,那對於實際掌握真經流向來說並無直接幫助,但竟然派克會中除了蒲累之外,仍有其他人擁有真經,那表示自己很可能要比暗黑圍棋界早一步找齊真經持有人,這意義可說十分重大。
既然如此,如今只剩解開真經之謎,了解真經解封以及封印之法,以防暗黑圍棋界試圖強行解開封印。
鄭翔基思索蒲累適才所說的各項線索,其中有關於安田秀策、太田雄藏以及村瀨秀甫三人的死亡紀錄,他總覺得有些蹊蹺。
根據史書記載,這三人死亡的時間,是以太田雄藏的西元一八五六年最早,隨後則是秀策的西元一八六二年,最後才是秀甫的一八八六年。
照理來說,第一次出現白衣人的記載是在雄藏死前,而且當時的雄藏並無發病的徵兆,也就是說,太田雄藏是在見過白衣人之後隔日才突然死亡的。
而軼事的記載之中也明確指出太田雄藏與白衣人曾經同桌詳談,雖然不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為何,但光是出現長時間談話的這件事本身,就已經十分異常,因為白衣人出現在另兩人處時,都是在兩人病入膏肓的時候,何以與太田雄藏會面時卻是在雄藏看似健康無虞的狀況下呢?
難道太田雄藏當時所得的病症是突發性的急性疾病?而且白衣人能準確預料其發作的時間?
又或者,太田雄藏根本沒有生病,是被謀殺的?
若從三人之間的關係來看,太田雄藏是「天保四傑」中唯一能跟秀策抗衡的棋手,而村瀨秀甫則是被稱為繼秀策之後最偉大的棋士,兩人都與秀策有過極為精采的番棋對決。
從這點來推論,關係上似乎又是以秀策為主體,向外延伸到太田雄藏以及村瀨秀甫,因為太田雄藏與村瀨秀甫之間並沒有明顯的關聯性。
然而這又與事發的時間點無法相通,因為事情是從太田雄藏這方開始發生的,倘若目的主要是與秀策有關,那為何是從太田雄藏先下手?甚至根本不需對他下手才是。
因此目標很明顯就是他們三個人。
而這三個人對於幕後主使者來說,都同等重要。
從這個基礎來推論,這名幕後主使,很可能是因為私慾而製造或是收集了這幾本棋書,運用了某個特殊的術法,將這三人封印在其中,目的可能是為了日後能夠隨時取用這三人的力量。
原因則可能是因為在封印當時,幕後主使者尚無能力直接取用這三人的力量,或者是不能同時直接取用這三人的力量,因此必須透過封印的方式,慢慢消化融合他們三人的能力。
至於為何會分成九本書,原因可能是這三人的魂魄本身力量太過強大,為了增加封印的穩定性,不得不將之拆散成九份的關係。
依據以上的想法,倘若真的有一名幕後主使者,那必定是與那名白衣人有所關聯,就算白衣人不是主謀,也至少是共謀。
鄭翔基將他推論到的想法完完整整的向蒲累說明,蒲累聽完也認為很有可能就是如此,只不過這些都還是在憑空推論的階段,要證明這個論點,唯一的方式便是找到當初封印的人或是其傳人,詢問其目的為何。而目前蒲累所調查的結果顯示,東湖百曉生多半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只是東湖百曉生相關的訊息實在太少,別說是他的行蹤,甚至是生是死都無法得知,因此關於封印的部份,目前的調查也就僅止於此。
鄭翔基對於三條魂魄的緣由有所了解之後,並不急著解開謎底,因為根據蒲累的資料所示,除了秀策三人的魂魄之外,真經裡還存在了所謂的智珠,而且不需要透過解封的程序,持有人便能受到這些智珠的影響而提升智能,以目前的狀況而言,智珠的影響應該是最為顯著的,因此鄭翔基直接將話題轉移到智珠之上。
鄭翔基:「你認為那九顆智珠又是什麼鬼東西?」
蒲累:「智珠顧名思義便是內涵智慧的寶珠,實際上這些寶珠是以能量的形式存在,不具有實際的形體。據說智珠內中所藏的是歷代棋界高手的智慧結晶,按照智珠能量存在的位置來看,應該是在封印完成後才形成的,推斷是真經持有人在接觸真經的同時,真經會同步複製儲存持有人的智能,並且傳遞給之後的持有人。因為我們目前接觸到的每本真經裡都有,因此推測一共有九顆。」
鄭翔基對於此種複製、儲存並且傳遞持有者智能的神秘智珠,可說是首次見聞,以當前人工學習智能的發展程度來推算,科技必須到西元二十二世紀後才可能辦到,而術法之中也未曾聽聞有這類型能持續長效發動,而且不需要原始施術者進行維持,便能獨自操作達一百年以上的術法。
實際上的狀況,反而比較像是真經因為渴求知識,而不斷從持有人身上汲取想法一般。
當然,真經只是棋書,並不是活物,沒有生命的東西無法主動吸收知識,因此背後一定有個驅動力存在。
不過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不論這個驅動力是什麼,對於持有人來說都是只有好處而無壞處,因此似乎沒有特別需要在意的地方。
除非,這個驅動力能夠被外力轉移到其他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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