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掌援助蔡沂霖者,竟是屠手書生黃鑑慧!
兩人四掌相接之後,蔡沂霖已然脫逃,黃鑑慧也並不戀戰,借力向空中飛騰之後化出護身光影飛身離去,走前不忘留下狠話。
黃鑑慧:「鄭翔基你別得意,暗黑圍棋界在今日之後,必定傾巢而出置你於死地,你就好好珍惜這為數不多的日子吧!哈哈哈!」
鄭翔基:「看起來危機似乎是暫時解除了。」
鄭翔基回頭觀看眾人傷勢,竟是一片慘不忍睹。
南帝郭又勛昏迷不醒,洪敬堯內傷沉重,虛竹和尚內功被廢,要再恢復恐怕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日,西狂楊瑋與曾遭高、郝南嘯都身中奇毒碧血化功散,功力也已被削弱大半,餘毒一時也無法驅除,時間一拖長,三人恐怕都將成為廢人。
情況最急迫的該算是豪帥了,背後蝴蝶刀雖未傷及心臟但也已深入肺部,加上失血已相當多,若是無法馬上做適當的處理,豪帥勢必就此殞命。
林鋒旻:「基哥,你和我都不懂醫術,就近雖有延平大學醫學院,但難保裡面不會有暗黑圍棋界的暗樁混在其中,但若要送到其他醫院卻又會太遲,這該如何是好?」
林鋒旻此際點出了最大的問題,時間緊迫卻又不能送到延平大學醫學院去,看來暗黑圍棋界早已將此點計算在內,存心要置眾人於死地。
此時原本在一旁靜靜觀看的銀針廚后白盈臻與閻王敵陳冠霆,竟然同時開口了。
陳冠霆:「適才原想援助各位,受了黃鑑慧的矇騙才作壁上觀,現在既已明白黃鑑慧包藏禍心,為了聊表心意,各位的傷勢不如就讓我們啟川大學醫學團隊來處理吧。」
白盈臻:「我也可以略盡棉薄之力。」
林鋒旻:「哎呀!人稱閻王敵的陳冠霆兄肯幫忙嗎?那真是太好了!對了,還有這位小姐,尚未請教您的姓名?」
白盈臻:「不好意思,我名叫白盈臻,叫我臻妹就可以了。」
鄭翔基:「臻妹的外號銀針廚后響亮於世,廚藝自然是驚天動地,只是如今眾人是身負毒患以及內外傷,冠霆兄有閻王敵之稱,自是醫界出了名的聖手,不知臻妹有何妙法可助眾人脫離險境?」
此時白盈臻輕笑一聲,從懷中口袋裡掏出一個小袋,裡面裝滿了各種不同長短粗細的銀針,正是其外號「銀針」之由來。
白盈臻:「喏,這便是我隨身必備的銀針,不僅可以用來測試食物是否有毒,更可搭配我派獨門的『百穴導氣』手法,驅毒治病,雖然針灸這方面我們的成就比不上已遠渡澳洲的當代大師『雪梨神針』藍沐時,但就這區區的碧血化功散,我們紅毛港餐旅學院是不放在眼裡的。」
沒想到碧血化功散在銀針廚后的眼中竟然只是「區區」的等級,鄭翔基雖然有點驚訝和疑慮,卻也只好相信白盈臻與陳冠霆,將眾人交與他們兩人進行初步的急救措施。
鄭翔基:「那麼就請二位幫忙,為眾人進行醫治,而在醫治的這段期間,就由我和林鋒旻來擔任兩位的護法。」
陳冠霆:「如此甚好,那麼臻妹,我們開始吧,驅毒交給妳,其他的我來。」
白盈臻:「誰準你叫我臻妹了?我比你大,長幼有序,你該叫我臻姐,知道嗎!」
陳冠霆:「是……臻姐。」
白盈臻:「嗯,乖,那我就負責楊瑋他們三人,其他人就交給你了,小霆霆。」
陳冠霆:「……」
白盈臻說完便逕自走向楊瑋三人,從針袋中取出兩根細的以及一根較粗的銀針,先將兩支細的銀針插在楊瑋左右雙肩上的穴道之後,然後將較粗的那根銀針插在楊瑋右手小指的指尖上,再於楊瑋背後施加獨門內力,引導楊瑋體內毒血順著經脈運行至右手小指之後,毒血便化為淡淡血霧排出。
整個排毒過程不到五分鐘便已完成,白盈臻處理完楊瑋之後便接著對曾遭高與郝南嘯進行治療。
再看陳冠霆這邊,陳冠霆按照傷勢判斷,優先處理豪帥的出血性傷害,只見陳冠霆仔細觀察過傷口之後,便從醫師袍中拿出一把手術刀以及一小瓶酒精,把手術刀用酒精消過毒之後,左掌貼住豪帥後心,緩緩將獨門內功「調氣神通」輸入豪帥體內,減緩他體內的失血量,也順帶調整豪帥的內息,然後右手緩緩將手術刀自傷口中插入,在刀尖一陣微妙的劃動之後,忽然一陣氣體自傷口處噴發,大約經過十秒,氣體噴發漸漸緩和,閻王敵也順勢收刀,然後為豪帥纏上乾淨的紗布,準備到院後再進行詳細的手術與縫合。
鄭翔基:「冠霆兄,豪帥他現在的狀況究竟如何?」
陳冠霆:「你放心,我已經為他做了初步的急救措施,他是被蘆洲小刀的蝴蝶刀傷到肺部,初步觀察有張力型氣胸的現象,所以我剛才先為他做了肺部壓力的一個釋放,讓他能稍微舒緩一點。只不過他的傷勢不只如此,我觀察他的脈搏有點薄弱,幫他調氣的過程中也有點窒礙,似乎有大量出血的一個現象,但還不至於危害到性命,可見得應該是傷到肋間動脈之類的大型血管,並非是傷到心脈,所以經由我調氣之後暫時出血有所減緩,只是也不能拖得太久,得盡快送到我那去接受手術才行。」
鄭翔基:「喔?冠霆兄若能替他們醫治,那我們逸仙圍棋社自是任憑差遣。」
陳冠霆:「基哥你太客氣了,差遣自是不敢,我請我們醫院直接派直昇機過來即可。」
陳冠霆說完便拿出手機直撥啟川醫學大學急救分部。
陳冠霆:「喂?諧星啊?麻煩你幫我安排兩架飛狼噴射救難直昇機來延平大學格致堂好嗎?我這裡有幾個病患需要緊急的送院治療,嗯,對,就那兩台吧,喔!對了,幫我向龔新月跟宋涵星說一聲,請他們兩位幫我先把我的團隊的人找齊。嗯,好,我知道了,就這樣吧,掰掰!」
鄭翔基:「飛狼噴射直昇機?」
陳冠霆:「嗯,那是我們急救部最強大的病患運送與救難機器,大概再十五分鐘他們就會到了,我先幫洪爺跟虛竹他們療傷,等等再跟你們詳細解釋。」
接著陳冠霆陸續幫洪敬堯跟虛竹進行調氣,在確定兩人暫時都無大礙之後,取出啟川醫學大學密傳的「病害論冊」,依照書中所述症狀與郭又勛的症狀相對照,終於查到郭又勛所中之毒並進行解毒,至此,眾人之傷患已大致解除,只等直昇機的到來。
等待的過程中,洪敬堯也已聯絡到之前被碧青玳等人下藥迷暈的其他延平大學社員,以及一干比賽者,在向眾人解釋之後,比賽者們也都能體諒目前的情況,因此便就此解散,而本次延平大學盃的比賽,也因故中止。
眾人解散後過沒多久,飛狼救難直昇機就到了格致堂門外,陳冠霆將眾人依序送上直昇機後便準備直飛啟川醫學大學急救部,而此時白盈臻則是打算自行離開,不欲與眾人同行。
陳冠霆:「臻姐,妳不一起走嗎?」
白盈臻:「不了,我想直接回學校宿舍。」
陳冠霆:「是喔?我可以送妳一趟啊。」
白盈臻:「你還是以病人為重吧,我自有辦法回去,反正現在還有火車。」
陳冠霆:「好吧,那請臻姐自行珍重,後會有期。」
白盈臻:「嗯,後會有期囉,小霆霆!」
陳冠霆:「……」
鄭翔基:「臻妹自己小心,若方便的話也請替我向妳師姐問候一下,告辭。」
白盈臻:「嗯,我會的,各位後會有期!」
為了照顧眾人,鄭翔基與林鋒旻也坐上直昇機一起回到高雄,期間鄭翔基向洪敬堯問到有關格致堂毀損的問題。
鄭翔基:「洪爺,有關於格致堂這次的毀損狀況……」
洪敬堯:「你放心吧,我們跟學校溝通一下就好了,咳咳……頂多只是要我們出維修費而已。」
鄭翔基:「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洪敬堯:「別這麼說,要不是你,豪帥他現在還是暗黑圍棋界的傀儡,咳咳……」
鄭翔基:「若不是我,他根本不會加入暗黑圍棋界……」
洪敬堯:「是我們管教無方,你無需自責,咳咳……」
鄭翔基陷入深切的自責之中。
確實,要不是當年那場對局自己故意投子,豪帥也就不會一時抑鬱而投身暗黑圍棋界,只要豪帥仍與洪爺他們站在同一陣線,單憑蔡沂霖跟碧青玳她們要奪取玄玄棋經,只怕也是難如登天。
洪敬堯雖知事實如此,卻也不忍苛責,只能先詢問下一步有何打算。
洪敬堯:「鄭翔基,你們逸仙大學之後有何應付暗黑圍棋界的良策嗎?」
鄭翔基:「雖然不是什麼良策,不過後續行動確實是有的,我要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
洪敬堯:「什麼地方?找什麼人?」
鄭翔基:「中央公園,蒲累。」
聽到蒲累二字,洪敬堯心頭不由得一驚,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眼神。
洪敬堯:「你竟能找得到他?咳咳……真不愧是天者,有一套。」
鄭翔基:「洪爺過獎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個忙。」
洪敬堯:「說吧,我們義不容辭!」
鄭翔基:「一個月後,我將在柴山少女峰召開圍棋天下會,有一些人想請您代為連絡,希望各路英雄能一同共商大計。」
洪敬堯:「哦?天者有此心召開大會甚好!咳咳……那小侯就聽憑天者差遣了。」
鄭翔基:「不敢不敢,詳情我們就等到了啟川大學再說,先謝過洪爺。」
於是一行人便搭著啟川大學的免費救難飛狼,回到高雄,結束這趟波折多端的延平大學之行。
待鄭翔基等人離開之後,離格致堂不遠處的榕樹林中,緩緩走出兩道身影,其中一人的胸口有著一道很長的傷口,尚在流淌著鮮血,另一人則是輕搖紙扇,表情若有所思,正是蔡沂霖與黃鑑慧。
蔡沂霖:「沒想到鄭翔基功力如此高深,今日若非你及時出手相救,恐怕我是難逃此劫,在此先向黃兄你道個謝。」
黃鑑慧:「唉,不必多禮,我們同是組織裡的重要幹部,出手相助本是必然。」
蔡沂霖:「哼,只可惜被那鄭翔基壞了組織大事,未能確實拿下延平大學主導權,叫我以何顏面去見主子!」
一想到鄭翔基等人破壞了自己精心籌劃的佈局,蔡沂霖不由得怒火中燒,拳頭重重的打在身旁的榕樹上,榕樹枝幹頓時劇烈震動,落葉紛紛。
黃鑑慧:「你也無需自責,至少玄玄棋經確實已拿到手,延平大學經過此役之後,內部實力頓時損失不少,日後也談不上有什麼威脅,要擔心的,始終是高雄那些人。」
蔡沂霖:「你的意思是,除了鄭翔基之外,還有其他高雄地區的高手值得注意?」
黃鑑慧:「嗯,根據我們的資料,鄭翔基向來很少參加社團以外的活動,社團時間以外的行蹤幾乎沒有人知道,以他和你對戰的反應來看,這絕非是安逸之下的產物,而是不斷精益求精、求新求變的結果,如果是逸仙圍棋社裡持續有人引起他的競爭意識,那唯有游柏恆能辦到,但我認為事情並非如此單純。」
蔡沂霖:「所以你認為還有其他高手與他暗中有來往?」
黃鑑慧:「我們對鄭翔基的了解,不論是他的武功來歷或是棋藝師承,全都一無所知,而本因坊對他也頗多忌憚,已多次派人打亂他們的社務佈局,足見其不容小覷。我看,此戰內容要向本因坊做詳細說明,務必要在短期內,將之斬草除根。」
蔡沂霖緊握拳頭,他恨不得立刻就將鄭翔基生吞活剝,只怪自己技不如人,苦練多年的天罡三十六式竟然還是敵不過鄭翔基的天之劍式,難道自己的力量還不夠嗎?
蔡沂霖:「黃兄,你看我還有機會戰勝鄭翔基嗎?」
黃鑑慧低頭沉思了一陣,他知道蔡沂霖想親手報仇,但目前雙方實力有明顯差距,而且蔡沂霖傷勢其實不輕,短期之內只怕報仇無望,因此他語帶保留,希望蔡沂霖能以大局為重。
黃鑑慧:「機會自然是有,但要看組織打算如何佈局,我個人認為要除掉鄭翔基必須採用有絕對把握的方法,避免個人的單打獨鬥,以組織的利益為最優先考量,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蔡沂霖:「你說的我了解,只是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參與這個過程。」
黃鑑慧:「嗯,我會向本因坊傳達你的意願,你先暫時到據點療傷,有進一步消息我會再通知你。」
蔡沂霖:「一切就麻煩你了。」
兩人互相握手致意之後,蔡沂霖便趁著四下無人之際,獨自離開前去療傷,只留下黃鑑慧仍在榕樹林裡,思索著日後的佈局。
黃鑑慧:「鄭翔基,既然你要插手暗黑圍棋界的事,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你接下來的阿宅人生不長了,等著看我們暗黑圍棋界是用什麼手段來對付敵人的吧,哈哈哈!」
ns 15.158.61.20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