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it-地獄審判 - 11 友人

余均宇已經好幾個禮拜沒有到學校，當他用手機登入學校的APP，發現學務處傳來曠課紀錄，並警告再不去學校，操行分數就會在60分以下。其實曠課的狀況，只要在網站填寫請假表格就能解決，偏偏余均宇把這件事情一拖再拖，導致可以填寫的期限12天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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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今天終於決定要去學校上課，當他穿上T-shirt，背好背包，才剛下樓，就發現友站在門口等著。當他看到余均宇時，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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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難道今天是你要監視我去學校的路上嗎？」余均宇問。

「是『陪你』去學校。」友不太開心的嘟著嘴：「我才不會做『監視』這麼過分的事情。」

余均宇畢竟已經清楚友只是外表像個孩子，所以當他看友做出這麼惹人憐愛的動作時，一方面覺得友變回像小孩子一樣單純是件很好的事情，至少不會像之前如此冷漠；，但是另一方面又想到其實友已經是個大叔，就不自覺得打了個冷顫：「是嗎？那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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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開心地牽著余均宇的手要往外走，正好撞見在外面澆花的凡斯洛，他皺起眉頭看著友問：「你這是在幹嘛？」

「我今天要陪均宇去學校。」友微笑著。

「這不是蝕的工作嗎？蝕呢？」

「是我拜託蝕讓我做的。」

「那開店的工作...喂！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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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拉著余均宇往前走，完全不理會凡斯洛，就算凡斯洛一直在後面大叫他的名字，友也不想停下。

友這樣的態度，讓余均宇覺得有點不習慣，所以他就開口問：

「友？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變的...」

「很開朗？很活潑？還是...」友斜眼看著余均宇，帶點惡作劇的語氣說著：「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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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要怎麼回答啊？余均宇只好假裝看別的地方，逃避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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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啊！好朋友一起上下學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友天真地問著。

「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余均宇抓著頭：「照理來說，你應該真實年齡是30幾歲，最近的表現卻跟你的外表越來越搭，是怎麼了？心靈上面變年輕了嗎？」

友開心的低著頭：「嗯...可能是戀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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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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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說什麼？」余均宇瞪大雙眼看著友：「你戀愛了？跟誰？什麼時候？也一樣跟你同年紀嗎？你是蘿莉控嗎？」

友瞪著余均宇，然後不高興地甩開手：「你在說什麼啊！誰是蘿莉控啊！」

「不然你跟誰戀愛了啊？」余均宇逼問著。

「跟你啊！不行嗎？」友大聲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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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走的路人突然都慢下腳步，看著這一對吵吵嚷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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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余均宇的腦袋越來越混亂。但是友卻突然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然後用稚嫩的聲音說著：

「我喜歡你！余均宇！跟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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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都發出驚呼，發覺這個狀況的余均宇馬上拉著友的手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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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傢伙到底在說什麼啊？」余均宇一邊拉著友，一邊碎唸著：「你知道結婚是什麼意思嗎？不對，你應該很清楚結婚是什麼，又不是小孩子了。」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想跟你結婚啊！」友天真的說著。

「不，我覺得你這部分的認知可能有點錯誤。雖然不知道錯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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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終於到了學校門口，余均宇鬆開友的手，他認真的告訴友：「聽好了，我覺得你應該要跟凡斯洛說明這個狀況，怎麼會突然冒出要跟我結婚這個想法呢？」

「是太快了嗎？」友若有所思的說著：「那就先戀愛吧！」

「不是！你搞錯方向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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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個人在校門口爭辯時，一個熟悉的人從余均宇後面拍了他的背，嚇得他大叫一聲，而那個人看到余均宇的反應，忍不住大笑起來。余均宇一看，竟然是姚信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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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姚信傑...」余均宇驚訝地看著姚信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臭小子，你這一段時間都死去哪裡啦？」姚信傑用力地拍了余均宇的背。

「我去打工了，然後又發生許多事情...倒是你，消失這麼久，終於想起來要來學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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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傑笑而不語，讓余均宇覺得有點不習慣，要是平常的姚信傑一定是像隻無法停止吵鬧的小雞一樣，拼命的把事情的起承轉合甚至插曲都說一遍才罷休，但是今天的他卻格外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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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還沒從莊文婷發生的事情走出來。想到這裡，余均宇露出有點同情的表情，畢竟是姚信傑一直喜歡與追求的女生，要是哪一天，自己喜歡的人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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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露出這個表情啊！白痴。」姚信傑像平常一樣揍了余均宇的手臂，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用力地抓住，動彈不得。仔細一看，站在余均宇身邊的小孩狠狠的瞪著自己，好像隨時都會衝上來把他給揍一頓。

「什麼啊…這個小孩。」姚信傑苦笑著。

「啊！忘記介紹。」余均宇給友使眼色，友才乖乖的把手鬆開：「我現在在一家蛋糕店裡打工，這是老闆娘的親戚的小孩。」

「是喔。」姚信傑不高興地看了友一眼：「哪裡像小孩啊，一點也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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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說完，姚信傑的膝蓋就被友狠狠地踢了一腳，痛得他直接蹲下抱住膝蓋大吼：「臭小子！」

「啊…我先讓他回去好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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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一邊說，一邊把友拉出校門口，他知道自己應該要擺出生氣的樣子給友看，但是卻發現友的臉上表情比他還要差。余均宇收起要生氣的情緒，蹲下來問友：「你踢了人家的膝蓋，怎麼還能露出一副不是你的錯的表情啊？」

「均宇…那個人是你的朋友嗎？」友認真的問著。

「對啊，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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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緊緊握著拳頭，然後皺著眉頭說著：『離他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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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均宇把耳朵湊近一些，想要聽清楚一點。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友瞪著在校門口雙手抱胸、一臉不耐煩的姚信傑，然後轉身就跑走，留下余均宇一頭霧水的看著走遠的友。他歪著頭，怎麼也想不透友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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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上課的鐘聲響起，姚信傑在門口喊著他的名字。余均宇只好乖乖的去課堂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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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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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上午的課，余均宇的腦子裡想的都是友剛剛說的那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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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他遠一點。』

『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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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的友本來就有點反常，突然要陪余均宇來學校，接著又說喜歡余均宇，甚至還說到結婚...。想到這裡，余均宇又煩惱的抓著頭，抓到坐在旁邊的姚信傑忍不住用筆戳他手臂，壓低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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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嘛啊？」

「沒...沒什麼！有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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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休息時間。下午沒有選課，余均宇必需要回到蘆葦之花幫忙，他收拾著背包，打算一個人離開時，馬上被姚信傑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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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飯啊！均宇。」

「不，我等等要打工，在店裡吃就好。」余均宇說著。

「真好奇你在哪裡打工。」姚信傑笑著說：「阿！不如中午我們就在你的店裡吃午餐吧！」

「咦...」余均宇馬上露出有點為難的樣子。

「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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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可以，但是那裡可是把莊文婷殺害的地方啊，兇手就是裡面的店員，在那種地方跟因為失去莊文婷而痛苦不已的姚信傑一起吃飯...這頓飯還咽得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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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一邊煩惱，一邊跟姚信傑走到電梯口，電梯的兩側擺著兩台小電視，正在播出最新的新聞，許多學生們擠在電視前指指點點，記者用急促的語氣進行播報：

『今天凌晨，一名劉姓男子在某某網咖的巷子裡慘遭殺害！根據警方表示，劉姓男子是偷竊慣犯，可能是被人跟蹤，並在這昏暗的巷子裡遇害...』

「劉姓...男子？偷竊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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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看著電視畫面中，一群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蓋在屍體上面的白布被染的鮮紅，而在電視螢幕的右上角，放著被害人的照片...像是老鼠一樣的長相...眼睛閃爍著讓人不愉快的光芒...笑容詭異...就像那天見面所看到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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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余均宇喃喃自語著：「是劉偉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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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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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用各種理由打發姚信傑自己去吃午餐後，余均宇來到警察局，並要求見到當初負責偵辦莊文婷一案的警察大叔。在會議室等待的余均宇看見警察大叔打著呵欠，衣衫不整的走進來，眼睛下方還掛著厚重的黑眼圈，他揉著眼睛，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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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同學，好久不見，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這樣的！」余均宇把剛剛等待時，在手機裡搜查有關劉偉誠的新聞文章遞給警察大叔：「我看到這個新聞...請問...劉偉誠他...。」

「啊…這個每天都讓我沒辦法好好睡覺的傢伙啊…」警察大叔抹著臉：「怎麼突然問起劉偉誠呢？」

「因為...」余均宇沈默一會兒，然後開口說著：「因為他跟莊文婷的事情有關，可能會有一些線索，所以想問他是怎麼被殺害的？也是一樣被奪走心臟嗎？」

「啊…不是不是。」警察大叔揮揮手：「這傢伙是被人用折疊小刀捅進腹部，失血過多而死。跟莊文婷的案件沒有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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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疊小刀？余均宇一方面鬆了口氣，至少這次並不是凡斯洛他們幹的；另一方面腦袋裡的問號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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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目擊者說，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幹的，但是目前還找不到人。這個犯人很精明，竟然把劉偉誠帶到監視器的死角，毫無破綻，連個兇手的眉角都沒看到，看來是已經預謀好的呢。」警察大叔說著。

「預謀...殺害劉偉誠嗎？」余均宇問。

「這是惡有惡報，誰叫這個傢伙一天到晚惹是生非。有人來尋仇不是不可能發生的，大概是這個樣子...啊，雖然沒有拍到那個人的長相，但是監視器卻清楚的拍到劉偉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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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大叔從資料夾中拿出幾份文件，上面是監視器的截圖。

第一張圖，劉偉誠走出網咖，並遇到黑衣男子。

第二張圖，劉偉誠白著一張臉，跟著黑衣男子來到巷子。

第三張圖，黑衣男子似乎給了劉偉誠什麼東西，但是畫面只看得到劉偉誠，並沒有照到他手上的東西。

第四張圖，劉偉誠已經被殺害，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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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偉誠身上有找到什麼東西嗎？」余均宇問。

「除了幾個偷來的錢包和貴重物品，其他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警察大叔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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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看著劉偉誠在第四張圖中，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開始思考著：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劉偉誠這麼害怕？那個黑衣男子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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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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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洛在蘆葦之花的櫃檯，看著從警察局回來的余均宇點餐已經點錯好幾次、東西上錯桌、走路也是搖來晃去。他不高興的走到余均宇後面，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嚇得余均宇差點喊出聲音。

「余均宇同學。」凡斯洛露出甜美的微笑：「你如果不想變成糧食，就給我乖乖工作，不要再給我出錯了。答應我好嗎？」

「抱歉，有點事情...讓我沒辦法專注。」余均宇嘆著氣。

「是嗎。」凡斯洛突然拉掉余均宇圍裙的蝴蝶結，然後幫他把圍裙脫下來：「沒辦法專注就去休息室休息吧。不然看你一直出錯我看了都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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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點點頭，走進休息室，整個人躺在沙發上休息。

他閉上雙眼，一直想著劉偉誠死前的表情。到底是看到什麼東西如此的害怕？到底是為什麼被殺害？雖然殺掉劉偉誠的理由數不清，但是劉偉誠應該是有警戒心的人，怎麼可能乖乖地跟對方一起進入那種不起眼的小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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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薄紗被掀開，蝕走到休息室，對著正躺在沙發上因為苦惱而發出呻吟的余均宇說著：

「外面...有你的客人...」蝕說著。

「客人？」均宇馬上從沙發上坐起來：「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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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跟著蝕走出休息室，馬上看到坐在窗邊的姚信傑正在瞪著幫他點餐的友，友也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兩個人的氣氛糟糕到連隔壁桌的一對男女都感覺到，兩個人抓著包包，馬上跑到櫃檯結帳並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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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我剛剛問的話你沒聽到嗎？」姚信傑指著菜單上的咖啡說著：「手沖咖啡跟手工咖啡，這兩種咖啡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啊？」

「明明只是一個大學生，想學大人喝咖啡會不會太早一點啊？」友冷冷地說著。

「還輪不到你這個小鬼來教訓我。」姚信傑瞪著友：「到底這兩個有什麼差別？我只是要你回答這麼簡單的問題啊！」

「大學生就喝小朋友的熱可可吧。」友畫好單子後，馬上走到吧台。

「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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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余均宇馬上把單子攔截下來，然後苦笑著走道姚信傑身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啊？」

「跟市場的阿姨打聽到的。」姚信傑眨眨眼：「推薦咖啡吧，剛剛那個臭小鬼完全在耍我。」

「那就喝維也納吧。」余均宇微笑著：「畢竟我們是介於大人與小鬼中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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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兩個人開心的互動與對話，站在吧台的友不開心的咂嘴：「什麼啊…這什麼討厭的氣氛。」

「友...你是在嫉妒嗎...」蝕問著。

「當然！」友回頭看著蝕：「開什麼玩笑...突然跑出一個朋友，誰知道他對余均宇是不是有意思！」

「我覺得...應該是沒有...」蝕把燉飯遞給友：「凡斯洛說這是要請那位同學的...拿過去吧。」

「我不要...」友不高興的雙手抱胸。

「真受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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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用乾淨的布擦了雙手，然後主動把燉飯端到姚信傑面前。

「這是老闆娘請的，請好好享用。」

「啊。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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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傑開心的拿起湯匙舀了一勺飯，放入嘴裡。本來開心的一張臉馬上變得漲紅，他拿起杯子把全部的水都一飲而盡，痛苦的直咳嗽。在隔壁桌收拾的余均宇趕緊上前去關心。友歪著頭，看著一臉輕鬆的蝕。蝕走回吧台後面，小聲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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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糟糕...不小心把墨西哥辣醬看成番茄醬了。」

「你...」友瞪大雙眼，看著猛灌開水的姚信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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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洛各往蝕和友的腦袋上揍一拳，他把放滿辣醬的燉飯放在兩個人中間，咬著牙，露出勉強擠出的微笑說著：「你們兩個給我把這個東西給吃掉，重新做一份給客人。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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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看著燉飯，拿起湯匙，豪不猶豫的把飯吃個精光。

「咳！」兩個人咳著嗽，被辣著眼睛，不停的流眼淚，嘴唇都被辣醬辣的紅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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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果然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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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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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洛讓余均宇休息，這樣就可以和姚信傑一起聊天。雖然才剛在學校一起上課，但畢竟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見，所以兩個人開始聊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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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因為經過這家店，覺得不錯，所以才來應徵的。」余均宇說著。

「少來了！」姚信傑小聲地說著：「其實你是被老闆娘吸引的吧？」

按照之前，余均宇應該會馬上臉紅，並趕緊低下頭否認。但是這次，余均宇只是冷冷地笑著，然後瞄一眼坐在收銀台前打呵欠的凡斯洛，搖著頭表示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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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們老闆娘還真是漂亮呢。」姚信傑盯著凡斯洛說著。

「別對他有好感，你會後悔的。」

「欸？難道是有夫之婦嗎？還是？」

「先不要聊他了。」余均宇馬上轉移話題：「你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怎麼都沒去學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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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傑把背靠在柔軟的椅背上，他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把皮夾從口袋裡拿出來，遞給余均宇。余均宇接過皮夾，一打開發現裡面夾著莊文婷和姚信傑的合照——是那天在居酒屋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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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沒辦法放棄莊文婷。」姚信傑有點難過地說著：「所以儘管警方已經停止搜查，我還是不停的打聽，盡可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是嗎。那...有打聽到什麼嗎？」余均宇問。

「沒有。」姚信傑搖著頭：「看來...警方會停止搜查是有理由的。」

「啊…是啊…」22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KmiT6i62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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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有點不安的看了姚信傑一眼，心中的罪惡感不停地上升。畢竟現在兩個人是在莊文婷被殺害的地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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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有什麼線索嗎？」姚信傑反問均宇。

「這個嘛…」余均宇抓著頭：「因為後來你都不去警局，我自己過去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收穫，所以後來也沒有再去警局了。」

「是嗎。」姚信傑看著窗外的天空：「可憐的文婷，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死去了...。」

「啊…是啊…」余均宇喝著水，希望可以緩和自己內心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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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打算把皮包還給姚信傑，卻從裡面掉出一張紙——是蘆葦之花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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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案發現場的那張...」

「啊，這是我從警察大叔那裡要來的。」姚信傑拿起名片：「想說這張紙說不定是破案的關鍵，但是你也看到了，上面一個字都沒有，真的很傷腦筋...」

「是啊。的確是一張白紙。」余均宇看著寫著蘆葦之花的名片，下意識的撒了謊，等到他要再給自己倒一杯水時，他看到姚信傑直盯著他看，讓他心臟突然強烈的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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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傑咬著嘴唇，像是在猶豫什麼。最後他招招手，要余均宇靠近自己一點，然後壓低聲音說著：

『老實說...最近...我看得到這個紙上寫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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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余均宇瞪大雙眼，看著姚信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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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開玩笑吧？上面一個字都...』

『原本是那樣沒錯，但是我現在看得清清楚楚呢...上面寫著...』

余均宇屏住呼吸，心臟瘋狂的在體內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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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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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傑說完，馬上哈哈大笑起來。而余均宇則不高興地看著，他大聲的說著：

「什麼啊！害我以為找到可以破案的關鍵！」

「哈哈哈哈哈...抱歉！你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容易上當呢！」姚信傑笑到掉下眼淚：「如果我真的看得到上面的字，這個案子老早就可以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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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余均宇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但是他暗自在心裡鬆了一口氣。要是姚信傑真的看得到上面的字，他的麻煩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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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糕。」姚信傑看著手機上顯示的時間說著：「我等等還跟人有約，我先走囉！」

「好，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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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傑穿上放在椅背上的外套——黑色的風衣。余均宇馬上就想到剛剛看的那幾張圖片，似乎也是這樣的風衣。難怪警察大叔都找不到犯人，有這種外套的人，在大街上隨便抓就一大堆，再加上犯人沒有露臉，要找到兇手簡直難上加難...當然，最讓人好奇的是，為什麼這個黑衣男子要殺掉劉偉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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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姚信傑露出爽朗的微笑，推開蘆葦之花的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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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這時才大大地嘆了一口氣，光是想到剛剛如果自己一激動不小心說溜嘴，讓姚信傑發現這家店並不是普通的蛋糕簡餐店，整個人就全身起雞皮疙瘩。他收拾桌面著桌面時，發現椅子的座墊上沾上奇怪的顏料，這張椅子是剛剛姚信傑放外套用的，什麼時候沾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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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拿著抹布要去擦拭，發現這個氣味、顏色非常熟悉。余均宇拿著抹布的手微微顫抖，他的腦袋突然一片空白，視線完全無法從坐墊上沾上的東西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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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余均宇一直在心裡重複著，他把污漬擦去，鼻子湊上去聞了聞抹布上的味道，像是知道什麼了一樣，整個人呆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他不安地往窗外看去，空白的腦袋開始被雜亂的黑色思緒給佔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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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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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神政府大樓，從學校搭車過去，只要一班公車、幾個站牌、過一個快速道路，然後把金錢卡一刷，就可以直接到大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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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路程，已經是姚信傑每天必走之路。他把包包甩在肩上，大搖大擺地走進大樓。櫃台的小姐似乎都已經看過他太多次便讓他搭乘貴賓用電梯，直接請他上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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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傑看著電梯玻璃映照出來的自己，他兩眼無神、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像是要把眼前的玻璃給一拳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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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電梯門一打開，一位身穿西裝的年輕人對著他微笑，開心的說著：「姚信傑少爺，我們恭候您多時。」

「因為去確認一些事情。」姚信傑掏出皮夾裡的名片。

「確認的結果是...？」年輕人列著嘴笑著，像是很期待結果跟他們所想的是一樣的。

姚信傑盯著手上的空白名片，冷冷地笑著：「這種空白名片，再常見不過。為什麼那小子一口咬定就是莊文婷手上的那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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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姚信傑就把手上的名片揉進自己的手掌心，他忍著自己心中的怒火，毫不客氣的把揉爛的名片用力地丟在地上，並在年輕人的帶領下，走進會議室。裡面早已坐滿無神政府的高層官員，他們一看到姚信傑，通通都起立，並對他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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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傑少爺，非常感謝您先前對無神政府的支援與幫助。」其中一位說著。

「別說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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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信傑雙手按著桌子，他冷冷地環顧整間會議室，冷冷地笑著。

「我要你們在一個月之內，把36巷弄的鬼神全部處理乾淨。啊！等等...在這之前...」姚信傑看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有些不解的表情：「先處理掉在紅燈區的蘆葦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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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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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個時間，在誘與惑算命攤的冬雪突然驚醒，全身冒著冷汗。他慌慌張張地把繪搖醒，收拾著簡單的行李，兩個人匆忙地離開算命攤。繪揉著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冬雪，最後忍不住開口問了：

「妲己大人？我們要去哪裡？」

「先避一避！」冬雪抓著繪說著。

「那什麼時候回來？」繪天真地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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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白著一張臉，嚴肅的說：

『一個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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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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