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是在蘆葦之花的時候,那天蝕剛好在烤點心,所以整間店都散發著奶油與蜜糖的香氣,友不知道是第幾次和余均宇求婚,想當然余均宇也像平常一樣的拒絕友,友雖然露出失望的表情,但是又在下一秒問出同樣的問題。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rQ1rv6S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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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每幾天就會有相同的問題出現,均宇的回答都是不行,但是友卻不屈不饒的拼命追問,一定要問到均宇點頭答應。有好幾次蝕有出面阻止,甚至連凡斯洛都嫌煩,但是友卻把這些當作這兩個人在吃醋,每天依然在余均宇的身邊繞著問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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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余均宇怎麼也想不到這次的問題是在這種情況下問出口,但是當他注意到友的表情痛苦,而周圍的水都染成紅色後,余均宇當下的反應是緊緊的抱住友,淚水不斷的從眼眶奪出,他很想大聲地哭出聲音,可是隨著友的身體逐漸變的冰冷,耳邊傳來的呼吸聲開始變得雜亂,讓他清楚地知道這個時候他該說的只有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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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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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耳邊傳來友輕柔的笑聲,緊接著轉變成小聲的啜泣,余均宇感受到友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從嘴唇傳來的溫度依然冰冷,而他也在這時感受到友的身體一點一點地在下沉,均宇抱著友的雙手更加用力,像是害怕友隨時都會從他手中溜走一樣,眼淚還是不停地掉落,甚至讓他不自覺地發出嗚咽聲,因為當余均宇再也感受不到友的呼吸以及剛剛劇烈的心跳時,他就知道友已經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繞著他跑,不會不顧店裡還有客人時突然的告白,不會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衝上來緊緊抱住他...也不會再問那個讓人感到厭煩的白痴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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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將緊抱著友的雙手逐漸鬆開,他看著友雙眼無神的看著自己,只有那個笑容依然掛在臉上...友就這樣帶著僵硬的笑容沉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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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跪在原地,兩眼無神的看著染成鮮紅的水面,而這時他又聽見那個腳步聲從背後朝著自己走來,凡斯洛的白髮因為浸濕而死死的貼在皮膚上,他那雙鮮紅色的眼睛瞪著余均宇,由水做成的雙手也和水面一樣染成紅色,而余均宇也抬起頭冷冷地瞪著他,兩個人陷入沉默,都在等著對方誰先開口或出手,但是誰也沒有說任何話或是有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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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八怪的手下都有夠難纏的...」凡斯洛打破沉默冷冷地說道:「把那個臭小子的雙腳都扯掉了還死不了...」
「別說了...」余均宇低聲說道。
「最後只好把他從腰部那裏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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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不要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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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大吼著轉換成阿米特型態,半張的臉龐都佈滿鱗片,他感受到體內的血液在用飛快的速度增生與沸騰,他顧不得自己隨時都會被阿米特的血液給吞噬,眼下他只想殺掉創造這一切慘劇的塞特。而在凡斯洛體內的塞特看到余均宇失控的模樣,臉上露出異常開心的表情,他裂開嘴笑著看著余均宇朝著自己衝過來,他對著余均宇咆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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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這個樣子!殺掉我吧!把這個醜八怪殺掉吧!」
「混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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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在空間狹窄的建築物殘骸中穿梭,接著他跳到其中一個柱子上,俯衝下去打算整個人壓制住凡斯洛,但是馬上就被看破手腳,凡斯洛一個轉身抬起腳就將他踢到殘骸的另一端,差一步就又要掉入水裡。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V66PjPgpI
凡斯洛緊追在後,朝著余均宇的心臟方向攻擊,幸好余均宇即時反應,只有擦到側胸口,接著余均宇抓著凡斯洛的肩膀,直接用膝蓋往凡斯洛下巴攻擊,想著如果他暈過去的話或許可以喚醒在裡面真正的凡斯洛,但是下一秒卻被凡斯洛擋住攻擊並抓住他的腳直接又往另外一側摔出去。這時的凡斯洛已經失去耐心,他近似發瘋的對著忍痛從地上爬起來的余均宇大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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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下不了手!對吧!從剛剛開始就是一些幼稚的攻擊!』
「不是的...我只是抱著一點希望而已。」余均宇再次從地上爬起,他衝向凡斯洛,並整個人跳到凡斯洛身上,雙腳緊緊夾住凡斯洛的身體,凡斯洛生氣的用爪子劃傷他的背部要把他從身上弄下來,但是余均宇雙手也緊緊的抱住凡斯洛不放,他大聲地吼著,聲音響徹整片被洪水淹沒的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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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醒來!凡斯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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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迴盪在空氣當中,凡斯洛瞪大雙眼看著臉上都是傷痕的余均宇,最後他忍不住大笑起來,而余均宇臉上馬上露出絕望的表情,甚至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再喚醒凡斯洛,甚至是凡斯洛早就已經消失在這個身體裡面了,唯一的希望被瞬間澆熄一樣,這下非得殺掉凡斯洛不可了,可是先前蝕已經失敗,連友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件事情,憑他--一個才拿到能力沒多久的普通人類,怎麼可能殺掉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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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洛這時將利爪插入余均宇的背部,使他痛苦的大叫卻又無法掙脫,余均宇用力想推開但是只會讓利爪越插越深,最後他停止掙扎,只是緊緊的抱著凡斯洛依然大叫著他的名字,但是攻擊卻沒有停止,眼看就要深入到心臟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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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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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利爪快速的抽離余均宇的身體,因為力道太過猛力,巨大反作用力將余均宇拋向半空中後重重摔落在地面,余均宇忍著疼痛望向凡斯洛,凡斯洛原本由水所構成的雙手突然消失,他雙眼瞪大的看著前方,接著痛苦的倒在地上打滾,下一秒又對著天空大吼大叫,像是在跟不知名的東西戰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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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有些害怕的看著眼前的情景,他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最後他終於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一束一束散發著綠色的光束從凡斯洛的皮膚中竄出,它們像是繩子一樣將凡斯洛的身體緊緊的纏住,甚至在接觸到皮膚的瞬間開始冒煙,讓凡斯洛痛苦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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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斯真正的詛咒因為接觸到余均宇大量的鮮血,開始生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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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雖然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但總之是壓制住凡斯洛了,他忍痛挪動身體到凡斯洛身邊,而有些綠色的光束也從凡斯洛的身上移動到均宇的身上,接著開始纏繞他的身體,將他和凡斯洛緊緊地綑綁在一起,凡斯洛身體裡的塞特驚覺事情已經發展到最糟糕的地步,便更加用力地掙脫,但是沒多久他發現自己身上的皮膚因為高溫的灼傷開始碳化剝落,而他越用力掙扎,綠色的光束就將他纏得越緊,從皮膚感受到的痛苦也越多。塞特想要從凡斯洛的身體逃出,卻因為詛咒依然沒辦法離開,他瞪著眼前的余均宇,接著想到凡斯洛那張狡詐的臉龐,他忍不住發狂似的的對著天空大吼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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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身上的光束並沒有讓他感到灼傷,但是他明顯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因為這些光束在流失,也有可能是剛剛大量的出血讓他身體再也無法負荷,此時他突然想起剛剛塞特口中說的祭品,便明白現在的狀況就是藉由自己的生命來除掉塞特。余均宇刻意的將身體更接近凡斯洛,這樣的動作讓光束帶給凡斯洛身上更大的痛苦,身體崩壞的速度更加快速,余均宇看著凡斯洛臉上的皮膚開始剝落,他顧不得塞特還在凡斯洛的體內掙扎,哭著將額頭碰上凡斯洛的額頭,留著眼淚輕聲的說著: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RnVOJRb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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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忍耐一下...我馬上就會去找你們了...凡斯洛...』
但是下一秒他清楚地聽見凡斯洛的聲音回應著: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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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綑綁在余均宇身上的光束突然斷裂,余均宇也因此滾落到凡斯洛的身邊,本來還在大吼大叫的凡斯洛突然變得平靜下來,身上的皮膚有如紙片一般的一片片剝落,余均宇趴在地上,側臉緊貼著冰冷的地面,當他睜開眼睛,看到凡斯洛整個人平躺在地上,身體已經被那些光束纏住到無法動彈,當他感受到余均宇的視線時,勉強地轉過頭來面對著他...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oVIuICO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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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洛的雙眼變回余均宇所熟悉的酪黃色,但是這次眼睛裡面充滿著淚水,而他臉頰上的皮膚慢慢地剝落著,皮膚底下的組織都已經變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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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余均宇第一次看到凡斯洛哭泣...也會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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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說話了...」凡斯洛微弱的說著。
「...為什麼要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余均宇的聲音顫抖,聽得出來他強忍著情緒才將這句話問出口。
「因為我不想失去均宇...」凡斯洛露出苦笑:「那兩個傻瓜也是這樣想的...所以...」
均宇聽到這裡終於情緒崩潰,他哭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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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友...他們都是因為我才...」
「他們是真的很喜歡你...比起我,他們更不希望你落入塞特的手裡...所以他們才會顧不得自己...想盡辦法都要保護你,當我提出這些計畫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反對,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你就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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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的凡斯洛眼眶的淚水不停地滑過臉頰:「均宇...對我來說...你也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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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宇像個孩子一樣哭個不停,傷口的疼痛也沒有辦法轉移他的悲傷,他用顫抖著聲音問著:
「假如...假如那天我沒有經過蘆葦之花...假如我沒有跟著你進去蘆葦之花,這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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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凡斯洛也問過自己,但是同時他也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凡斯洛苦笑著看著眼前已經哭到無法好好說話的均宇,若是現在他們處在正常的地方...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ygbIJiMmF
沒錯,如果現在它們只是像個普通的朋友在普通的咖啡廳裡聊著天,凡斯洛若是看到現在把鼻子哭紅的余均宇,一定會先嘲笑他一番,然後再把他緊緊的抱在自己懷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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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樣和平的場景不會發生,而凡斯洛現在也無法再擁抱眼前的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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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錯了...余均宇...」凡斯洛微笑著:「就算那天你沒有經過蘆葦之花,就算我沒有招呼你進來...我們還是會在不一樣的場地...不一樣的時間...用不一樣的面貌見面的...因為這就是所謂的命運...」
「可是...」
「因為我被你所吸引...你也被我們所吸引...我們才會相聚在蘆葦之花...而我們也才會認識彼此...友跟蝕也是因為你,而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我的生活也因為你的進入,而開始有所改變...你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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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洛哭紅雙眼,聲音也變得沙啞,接著他用氣音說著:
『余均宇...認識你...是我這段時間最快樂也是最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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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均宇忍著背上的劇痛撐起身體,他想辦法穩住身體後,便伸手想要把綠色光束從凡斯洛的身上拉開,但是綠色的光束卻纏得非常的緊,有些甚至黏在凡斯洛的皮膚上,余均宇哭著大叫著:「拜託!把我也帶走吧!」但是綠色的光束一靠近他的手就彈開回到凡斯洛的身上,而凡斯洛的身體正在慢慢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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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卡戎從身後緊緊的抱住余均宇,嘗試著把他從凡斯洛身上拉開,余均宇奮力的掙扎著,他揮舞著雙臂,甚至好幾次都用手肘撞到身後的卡戎,但是卡戎還是使盡力氣將他帶離開,凡斯洛的身體一點一點地消失著,他原本美麗的臉龐已經碳化,只剩左眼還在眨著,他看著余均宇哭著想要跑到自己身邊,一瞬間覺得這樣的余均宇真的愚蠢至極,他想笑出聲,想在最後一刻好好的嘲笑均宇,但是最終連擺出嘲諷的表情都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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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洛閉上眼睛,想起自己還沒來到蘆葦之花時,一個人靜靜地待在火湖的模樣,接著是開設蘆葦之花後,遇到了友和蝕,接著遇到了均宇...本來存在心裡的空虛不知不覺已經飄散,他沒有一天覺得自己孤單,因為當他睜開雙眼都會聽到這些孩子們的吵鬧聲,走下樓就會看到他們每個人愚蠢至極的臉龐,也許曾經在那段時間,他認為這樣太過和平的日子有些無趣,但是在這個時刻卻變成他最珍貴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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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洛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均宇還在掙扎著想掙脫卡戎,直到眼前一片黑暗,均宇的哭聲還在耳邊環繞揮之不去。凡斯洛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正在下墜,但是四周都是一片黑暗,陪伴他的是漸漸遠去的那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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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了...余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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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各地開始出現洪水與各種自然災害,人類開始四處逃竄,大家都在等待哪一天這些災害都會消失,但是偏偏聖殿的神祇們依然沒有打算放過人類,儘管它們已經收到阿努比斯的通知得知塞特已經死亡,眾神們還是打算繼續審判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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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他們聽到來自世界各地人類們的請求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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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神們聽到人類開始呼求著自己的名字,他們詫異地彼此對望,完全不敢相信這將近快百年的時間,還能再次聽到人類呼喊著自己的名字,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忘記他們,在無神政府統治的這段時間,還是有人默默的相信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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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們不知所措的開始要求自己的手下停止各種災害,原本已經淹沒的沙漠地區再次吹起風沙,原本躲在房頂上的居民們親眼看到洪水退去,就像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世界各地開始報導突然出現以及又在短時間消失的各種疾病與天災,人類都對這樣的狀況感到疑惑,但他們也開始相信是因為自己的呼求才讓這一切災害消失,便開始感謝眾神祇們,殊不知剛剛遭遇的一切都是這些神祇們為了要消滅他們而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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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們在處理這些混亂後,再次聚集在聖殿召開會議,而這次的主角依然是埃及,歐西里斯和圖特也在第一時間趕到,這也是在塞特開始創立無神政府以來歐西里斯第一次出現在聖殿。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y9of8IYoj
當歐西里斯和圖特從阿努比斯那裏得知塞特和阿米特都死亡後,各自的臉上都蒙上一層陰影,在歐西里斯的逼問下,他的妻子伊西斯才支吾的全盤說出自己與凡斯洛的協議,而歐西里斯只是用甩門對凡斯洛與伊西斯的作法表示不滿,但是當他冷靜下來後就知道凡斯洛這麼做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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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特的死讓宙斯有些惋惜,但是其他神祇都表示這是阿米特應得的下場,就算他最終活了下來也需要接受審判,而這樣的結局反而讓宙斯和歐西里斯可以省下審判低等鬼神的時間,並不是什麼壞事。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A9WbgZx1F
聽到眾神這番冰冷且帶點嘲諷說詞的歐西里斯差點要跟眾神打起來,是旁邊的圖特神及時拉住他才阻止紛爭。圖特神知道,歐西里斯一直以來避不見宙斯也是在逃避審判阿米特,畢竟是自己多年來的夥伴,歐西里斯絕對無法理性地做任何審判,而如今阿米特已經死亡,他終於可以放下這些顧慮,不用再躲著聖殿的神祇們來保護阿米特,相反的他出現在聖殿時的氣場已經和在杜埃躲藏時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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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西里斯,我找你來除了阿米特的事情之外,就是關於無法區分之人...」宙斯冷冷地說著。
歐西里斯沒有答話,只是沉默地看著眾神,最後他似乎想到什麼忍不住冷笑起來,圖特則是不安的看著歐西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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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西里斯無奈地笑著說道:
『啊...早就猜到你們找我來是想做什麼了,要我審判無法區分之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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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點著頭,眾神也跟著頻頻點頭,歐西里斯忍住怒火指著在人間余均宇所在的方向嚴肅的說著:「還不夠嗎?這孩子所經歷的還不夠嗎?阿米特死了,他的手下也慘死,就留著一個無法區分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對他來說還不夠折磨嗎?你們還要我怎麼做?」
「我們擔心他是個禍...」
「不要開玩笑了!」歐西里斯激動的說話開始破音,他說出的一字一句都充滿怒火:「我連無法區分之人現在的精神狀況是否能活在這個世界上都不知道!你們還想要我怎麼處置他?說啊!」
「就是因為他是無法區分之人,我們才應該對他有所戒備!更何況他有著阿米特的能力,天知道他會不會拿這個來搗亂!」玉皇大帝大聲地吼回去,但是沒多久就被歐西里斯那足以殺死人的眼神給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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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們是想要無法區分之人死去的話,不用我動手,我敢保證現在的他就會想出一萬種方式讓自己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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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西里斯的這番話頓時讓眾神啞口無言,圖特神則是拉住隨時要暴走的歐西里斯,冷靜地對眾神們說著:「宙斯大人,眼下應該做的不應該是處置無法區分之人,而是要安撫剛剛因為各種天災而受到驚嚇的人們吧,突然的降災讓他們開始尋求神固然是好事,但是若他們想起是神刻意降下天災消滅人類的話...畢竟有些民眾還是無神政府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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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特神的這番說詞讓眾神驚覺到事情可能會演變成最壞的狀態,於是他們開始商討讓人類「遺忘」這件事情,遺忘曾經有個無神政府,遺忘剛剛的災害,遺忘因災害失去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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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忘剛剛所經歷的一切是神給他們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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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大帝請來孟婆開始製作遺忘水,而雨神也開始佈置世界各個區域的雨雲,當孟婆將各個雨雲都吸飽遺忘水後,世界各地則開始降雨,人們淋到雨水後就忘記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這些雨水也降落在各個水庫、民生用水,短時間內,所有的人類都忘記神降下的災害,只是疑惑的看著眼前倒塌的房屋和被摧毀的家園,然後開始煩惱該怎麼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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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同樣也降在那片沙漠,卡戎緊緊抱著均宇,但是均宇早就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他無力的癱軟在卡戎的身上,兩眼無神的看著凡斯洛原本躺著的位置,桑納托斯用雙手遮著雨水跑到他們身邊。
此時阿努比斯也從圖特神那裏得知宙斯他們正在降下讓人遺忘的雨水,他走到卡戎身邊對他耳語幾句後,卡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阿努比斯,甚至想要反駁他剛剛所說的話,但是當他看向已經沒有絲毫生氣的余均宇後,他不開心的咬著嘴唇,輕輕的鬆開雙手,讓均宇安穩的躺在被雨水打濕的地面上,桑納托斯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將頭撇開,他緊握拳頭嘗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最終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阿努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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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無區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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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打濕了阿努比斯身上的毛髮,他無奈地說著:4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EsCPtpOMS
「如果我們想要他活下去的話...」
「可是他就會忘記所發生的一切,甚至是阿米特...」
「圖特也知曉這一點,所以他會告訴眾神無法區分之人已經失去記憶,後續也不會造成他們所擔心的事情,這也是要給眾神一個交代...還有...給余均宇活下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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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其實很清楚,凡斯洛和眼前這個無法區分之人他們之間的情誼是什麼模樣,其實早在余均宇剛進入蘆葦之花時,阿努比斯就有偷偷跑到店外面查看狀況,當他發現有一個人類在蘆葦之花出現時差點衝進去找凡斯洛理論,但是當他看著每一個人臉上都充滿著笑容,甚至連在杜埃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的凡斯洛也露出微笑時,他就知道余均宇改變了這一切,所以他只是簡單的報告後就沒有再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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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圖特神告訴他讓余均宇跟著人類一起遺忘這一切時,他內心也有過一番掙扎,但是他同時也明白凡斯洛和那些手下拚死命要保護的人若是就這樣死去,那這一切的犧牲就全部白費了。
阿努比斯垂下耳朵,低聲說著會去找人類來帶走余均宇,然後希望桑納托斯也趕緊回到塔爾塔羅斯,不要讓黑帝斯大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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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一個人走在被雨淋濕的沙漠中,他扮成平民告訴他們有人受傷倒在沙漠,民眾們也非常好心的馬上趕去,他們小心的將余均宇抬到駱駝上,但是等他們回頭要跟阿努比斯問話時,阿努比斯已經消失,只留下跟他們前來的那對腳印,還清楚的印在沙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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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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