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鄭邊境 城郊
天色漸暗,再不趕快進城,阿札拉城門就會關上,況且范浮靈意識到鞏翔並非善男信女,絕對會找鞏雋麻煩,趁還沒有擦出火花之前,先把根源切斷,故用手肋狠揍徒弟一下,讓他閉嘴,之後向二皇子褔一褔身,疊一疊手告別,趕快脫逃。
「小姑娘!貴人!求妳!救救我們!」
「哎呀!師父就想想辦法吧!」
此時,范浮靈氣得心臟快榨出血,為何屢屢關鍵時刻,總會有人攪和?鞏紈褲存心與她作對?專挑這個時候耍英雄主意,沒有領會她的難處也罷,還傻呼呼把師父推進火海。
「師父?鞏廢柴的師父?哪來的小姑娘?」
得悉鞏雋不知從何處找來一位稚氣未脫的小女孩拜師,鞏翔忍不住捧腹大笑,合不攏嘴,原來,鞏雋不止無能,更是愚傻。此刻,跟隨鞏翔身後的士兵們亦迅即附和主子,放聲大笑起來,儘管被陌生人無故譏誚,心情極度不爽,但范浮靈依然臉掛微笑,緘口無言,俗語說,仙人不與凡夫鬥,嬴了又如何,不如省一口氣,暖暖肚子,睡睡覺。
「本乃野村姑一名,不需理會,就此別過。」
「師父明明是北鄭新任銅鐘鑄造師,快用權力救人呀?」
正要撤退之際,天然小白鞏雋很不解氣地捅破馬蜂窩,好不容易逃出困局,被鞏紈褲攪局,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還原基本步,無法置身事外。
基於北鄭對宗教,禮樂不太重視,銅鐘用途僅有兩種,一是用來捐贈寺廟積德,二是放置於府邸佛堂內當作點綴。也因如此,銅鐘鑄造師在北鄭的官階只有七品敕命,比誥命夫人品級更低,范浮靈接下此官職,只因鑄造師能時常進出皇宮,順理成章與鞏羽相聚。
殊不知出師未捷,稍稍分神,經已身陷險境,鞏雋不稂不莠,鞏翔借端生事,怎麼大家不體諒一下七品官員乃平庸之輩,非得拖她下水,照死里衊她,非迫著她硬著頭皮,迎刃而上,既然兩位鞏大爺各執己見,互不相讓,誰讓誰孫子,這樣的話,范浮靈當孫子好了。
「二皇子多慮!小人湊巧路過而已,又恰巧發現看似熟悉的人,稍作耽擱,斗膽相擾。」
其實范浮靈口講之言,傻子亦能聽出胡亂編造誆騙,正所謂人艱不拆,她不求鞏翔答應,但求准她滾蛋。可惜,二皇子仍不甘罷休,步步進逼,驀然抬起雙臂,反手抽出掛在背後的弓和盛滿綠羽箭的箭筒,逐一拋給范浮靈,惡意揚揚地梟笑著。
「殺死那個人,其他人自由,如何?」
「這……飛鳳箭含劇毒呀!」
鞏雋認出范浮靈接下的綠羽箭,就是前天女元氏一族獨門武器飛鳳箭,箭羽呈綠毛,箭頭尖刃鋒利,更黏無藥可解的巨毒,傳說中箭者瞬即斃命,若拉弓者沒有戴上牛皮手套觸碰亦同告送命,為避免師父誤觸毒藥,鞏雋猛然搶去箭筒攬緊,決不歸還予范浮靈。
然而,范浮靈不僅沒有領情,更疾言厲聲教訓鞏雋別多管閒事,傾一傾身掉頭,把東西搶回來,輕輕一甩便把箭筒背起來,毫不在乎地架上飛鳳箭,拉動弓弦,咻一聲射出箭矢,箭頭飛速貫穿目標心臟。
「抱歉!弄錯對象了!請問能補發一箭嗎?」
「這次,一定能命中二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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