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時,莫卡才氣急敗壞的從人群中,擠擁出來,喘氣噓噓,香汗淋漓,可卡爾沒有給她太多休息的時間,執起了她的手,衝上了長長的樓梯。
靜雪‧玫利穿上灰白色的長袍,連同罩帽,佇立在菲利士大學院的正門,兩旁出入的人,不論僕役、平民、商家甚至乎是官員和貴族,在她身旁經過時都帶著無比的尊敬,向她鞠躬行禮。她不分軒輊的對他們回以有善慈祥的微笑,偶爾她會怒目一些想過來搭訕拉關係的商人或色膽包天的登徒浪子,只要她轉臉一瞪,即使是權力多麼高的男人都只能軟扒扒的,滾出她的視線之外。
按照傳統,法師考核的登記時間為一個月,在這個月內的每一天都需要一名中尊法師和一名初階法師在登記處上當席,顯示菲利士大學院對是次考核的重視。對初階法師以言這的確是優差,不單薪酬不俗,還可以早一步與本年度的新人見面,這些情報足以讓他們在同儕之中獲得更多的優勢,靜雪知道甚至有人會把優秀考生的資料販賣給博彩商以謀取利潤。
但是對絕大部分的中尊法師而言,這個卻是苦差中的苦差,她寧可在荒地對抗成群結隊的魔獸,也不願在這裡當人肉展示牌。只是法師公會的指示是絕對的,也不到她拒絕,靜雪在僵硬的微笑中暗暗的歎了一口氣,暗吁。「終於來到最後一日了。」
這時,靜雪見到人群略略散開回避,兩個頭上戴著藍色帽子的法師學徒,他們背後有一個樣子甜美的女孩緊跟著,畢直的從樓梯處衝了過來。
三人來到了她面前,喘著氣,同時興奮地互相擠擁、擊掌,肆意地揮灑著汗水。這時站在最後的女孩子率先發現了靜雪,輕呼一下,那兩個男孩才抬起頭,露出既緊張又誠惶誠恐的樣子。
靜雪轉個身,指示身旁的法師來到自己身旁,然後對著這伙人說道。「是要報考法師對吧。」
「不是我,我已經登記了。尊敬的靜雪‧玫利法師,願泉力的靈與慈祥與你同在。」那個子較高,身材較為健碩,外貌看上去較平易近人的男孩子向她行了個禮,指了一指旁邊的男孩,說。「要登記的是他。」
靜雪望向另外一個男孩子,他的身形較為矮小,更年輕,俊俏的臉頰上帶著與年齡不協調的沉鬱,只見那男孩在口袋中拿出推薦書,謹慎地推薦書把交到靜雪手中。
靜雪拿起了推薦書,雙手抱胸,以訓示的口吻說道。「怎樣這麼晚才來登記?要成為法師事先的準備和時間觀念可是非常重要的,拖延到最後一刻才處理事情,往往不會成功。」
「抱歉,因為我們的旅途遇上了阻礙,今天上午才回到菲利士城。」那個年紀較長的男孩解釋道。
「我不是問你。」靜雪低聲喝道,寒風霎時刮向兩個男孩子的臉,讓他們直打冷顫。
靜雪翻開了推薦書一看,然後揪了一口氣,眉頭繃緊,臉上陰晴不定,轉過頭來上下打量那個年紀較輕的男孩子問。「你叫甚麼名字?」
「我的名字是卡爾。」卡爾指了指旁邊那兩個人。「他叫艾利克,這是我的妹妹莫卡。」
靜雪點了點頭,問。「你倆今天晚上有地方休息嗎?」
「夜心‧吉爾斯拜託了一等法師瑞根為我們提供住處。今天晚上我們兩兄妹會住在瑞根的家。」卡爾答道。
靜雪冰冷的面上,露出了一點微笑,又好像是鬆了一口氣。「瑞根是個不錯的人,替我向他和他太太打個招呼。既然夜心率先替你們安排好,那就不用我操心了。」靜雪把推薦書遞給了身旁的法師向她點了點頭,示意推薦書得到認可。然後走出了在菲利士大學院的門廊,這時靜雪的手指發出了靛藍色的光芒徒手在空中畫出了咒紋符號,只見咒紋符號隨著靜雪的指尖在半空中顯現,透著淡淡的藍光。靜雪走上前,把嘴對著咒紋符號說話,靜雪的話立時變得響亮起來,讓整個菲利士學院,甚至卡爾懷疑整個菲利士城的人也能聽見。
「法師考核的登記已經完滿結束,本年度參加法師考核的人數為六百四十五人,其中亞述王國五百六十五人、巴倫帝國六十五人和遊牧民族──『繆突』十五人。現在公佈第一場考核──『筆試及基礎能力檢測』的詳情,筆試的時間是明天日光初現的時候,地點是菲利士大學院,是次考核將淘汰當中的五百四十五人,即只在一百名考生可通過,謹此,願大法師賽迪庫斯祝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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