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卡爾驚醒,發現自己已在床上,換上了全新的衣服,他臉上一紅,坐了起來。他環顧房間,見到執拾得整齊乾淨的木製書桌、床舖,房間的陳設平凡樸實卻已比自己家那簡陋的房子來得豪華。
卡爾精神飽滿地下床,伸展著手腳。這時客房的門打開,一個妙齡少女探頭進來。卡爾一愕,發現昨天只有手掌般大小的少女,現在回到了正常人的尺寸。
莫卡進到房門,輕盈的在卡爾面前轉了個圈,一頭銀白色的髮絲在空中飛舞。莫卡身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碎花裙讓她比春天更美麗,一雙動人的眼睛與昨天相比更顯得閃閃生光。
卡爾驚奇地走上前,輕輕的摑了莫卡的臉一下。
「呀!痛!」莫卡以手掩著了臉。
「這個是真的?」卡爾問。「那昨天那個是甚麼?」
莫卡向卡爾作了個鬼臉。「兩個也是真的,要解釋的話,昨天那個是本體,今天我向自己的身體拖了魔法,讓我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疑。這樣才可以方便活動,我可不想一出到去便被人當作異類拿去當魔法實驗。」
「想不到你考慮得倒挺周詳。」卡爾不自覺地抓住了莫卡的手臂上下彎曲,好像把莫卡當成了洋娃娃似的。
莫卡沒好氣地拍開了卡爾的手,說。「這些都是黎莎給我的建議。」說著,不禁低下頭,一副念念不忘的模樣。
卡爾見她這個樣子,知道她一定回想起自己的同伴,連忙轉換話題。「看來我們差不多是時候要出發了。」
莫卡抬起頭,帶著微笑與卡爾四目相投,說。「對,要出發了。」與卡爾一口氣出了客房,來到大廳,走向神像對面的大門。
這時莫卡回過頭來,帶著一絲的不捨,在娜依靈女神像面前莊嚴地行了一個禮。接著與卡爾一同踏出了神廟的大門。
外面的世界,陽光照樣猛烈,普照著大地,盆地依舊沙塵滾滾,見到如小狗般大小的蜥蜴隱匿在石頭和沙地中,等待著獵食的機會。
卡爾聽到莫卡在他的身旁,低聲歎了口氣,身體不住的發抖,也分辨不出這是出自悲傷還是興奮。
卡爾望向莫卡,見她淚流滿臉,卻又帶著堅定笑容,不禁愛惜地拍了拍莫卡的額頭,輕輕地把她拉入懷內,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放心,我不會拋下你的。」
此時莫卡終於按捺不住在倚著卡爾的肩膀痛哭流涕,卡爾這才醒悟這個看似天真無慮的女孩子正要告別這個生活了五百年的地方,未來將孤木無親地在這個世界生活,這是多麼害怕的事情。
二人一同望著神廟逐漸消失在空氣中。此時,卡爾不禁想到一個問題,問莫卡。「你說過這五百年來,每相隔一百年,便會有一人離開神廟?」
「對。」
「那有人如我情況一樣誤闖進神廟內嗎?」
莫卡想了想,說。「有呢,說來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當初的施法者有意安排,每一百年,就會有一個人進到神廟,與我們其中一個同伴離開。就在一百年前,就有一位比你年輕很多,大約五、六歲的男孩子誤闖到神廟,那男孩非常有天份,是難得一見的天材。也是在神廟內過了一夜,隔天與我另一位在姐妹一同離開。那個男孩的名字好像叫賽迪庫斯‧楊恩,是個非常可愛的小孩子。
「大法師賽迪庫斯‧楊恩?」卡爾尖叫。
「他最後成功當上了大法師?真是可喜可賀!他那時已經說自己的志願能當上大法師,想不到真是可以實現。」莫卡安慰地說。
「你竟然親眼見過大法師賽迪庫斯!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的魔法泉力有多少?」卡爾口沫橫飛地追問。
莫卡對卡爾的異常的興奮有點奇怪,笑著回應。「對我來說,這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雖說他擁有令人矚目的天份,像一顆沒有雕琢過的寶石,但仍只是僅此而已,沒有甚麼特別的地方。」
「沒有特別?」卡爾差點跳了起來。
「當初被選中進入神廟的人,在年少時都曾經被稱為天才,或擁有類似的稱號。即使是我,在五歲時亦是獲得了『神選之子』這樣稱號的神童,所以楊恩對我來說沒有甚麼特別出眾的地方,至少他沒有比我更好。」莫卡甜甜一笑,邁開大步,往山谷深處走了開去。留下卡爾一人再原地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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