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揚看看時光不早,長嘆了口氣,先站起來與赫魯雪夫握手:「尼基塔同志,不瞞你說,我看也該是我辭職的時候了。」
「怎麼了?」赫魯雪夫愕然。
「馬林科夫講起我才想起來,史達林同志病危時,我們圍繞榻前一幅綿羊與奶的畫作議論紛紛:人民是羊羔,羊奶是社會主義;羊奶是史達林的決策,羊羔是黨......談個沒完。唉,政變的消息出去,我們與史達林共存過的這一世代的可信度與政治資本,已蕩然無存了,羊奶已經枯竭。你還是將我同為史達林送終的其他同志,一起送出去吧!我不懂我有什麼臉留在這裡。」
「米高揚,別想這麼多,你留下。」
「太遲了,這是改寫歷史的舉動。但我不怪你,尼基塔,所有參與今日事件的人,都以各自的言說落井下石,給它添上塗改,不是只有你跟你的改革而已。」米高揚說著,突然聲口一轉,換上不同的態度,「現在您的盟友中,還持有政治資本的人只剩下朱可夫將軍了。為了您自己好,您把他加入主席團吧。您在猶豫什麼呢?我可沒瞎了狗眼,我看得出來你抗拒讓朱可夫進入主席團。」
「我在史達林的葬禮上,想跟馬林科夫換位子,好趁機給貝利亞兩巴掌,他死也不要。這樣惡劣的政治互動太多了,惡性循環,你搞我,我搞你的,有人下獄槍斃,有人升官發財,但到最後我們誰也不恨誰。該恨的事情太多,只能恨天。如果只有主席團內關起門天天互鬥,那也就罷了,但將軍有一天會功高震主。我不害怕喬沙,我害怕的是廣大投機份子提著我與喬沙的形象當做號召,那會造成很嚴重的分裂,甚至是內戰!」
米高揚拍拍他的臉:「噢,你稱呼將軍的小名挺自然的,難怪你老大不願意讓他從前線戰將走入政治核心,你想留著他當你的護花使者直到永遠,恩?不過主席團無人了,我看你沒別的選擇啊。什麼功高震主、什麼將軍戰爭英雄的強人形象,惡化成黨大會成員搞派系分裂,到時候的問題到時候再解決不就好了?」
「尼奇比較有道理,我不加入主席團也無所謂,米高揚同志先請回吧。」朱可夫搭著赫魯雪夫的肩膀,表示他也以愛稱稱呼人家,完全不在乎米高揚知道。
幸福的男人。米高揚以微妙的「造化弄人」的神情看了朱可夫一眼,示意赫魯雪夫耳朵附過來:「我建議你小心賽米加尼跟蘇斯洛夫,這兩人動向很奇怪。」4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gwXii8U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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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怎麼說?」
「我說不上來,先是巧妙地成為棋子的布爾加寧,再來是受過全腦開發的馬林科夫,空氣的味道不大對……」
「啊?」
米高揚用帽沿戳戳他的胸口:「尼基塔,我覺得你是個沒心機的人,你就算想搞政變也是弄得自己跑來跑去、累得要吐了,只管在其他掌權者中間鬼吼鬼叫。你記好了:天底下還有一種人跟你相反,捅出大事情不必髒自己的手,表明己見不用說半句話。走政治,最重要的不是誰笑得最久,而是誰能笑到最後。」米高揚說罷,告別致意,戴上帽子,和布里茲涅夫一同揚長而去。
「好了,大家都走了。」賽米加尼與蘇斯洛夫把所有人趕開,「現在關上門,總書記與將軍有機要事務商量,誰都不許進去。」
人影撤盡,他與朱可夫之間突然涼了下來。大理石寒氣重的白色房間內,磨光木質黑長桌,按席次數圍繞幾張椅子。原本此處空間塞滿了人煙,一晃眼一地空蕩蕩。兩人闊別,好不容易獨處,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我的遭難小公主,沒事了。」朱可夫吻他的額頭,他很明確記得二十屆黨大會前的小小偷情,尼奇說他不喜歡、不願意他功高震主,於是朱可夫對入主主席團提都不想提。
將軍看看尼奇,低眉歛手半靠在桌邊,也不依偎上來,也不躲。尼奇方才才剛說他也不喜歡自己標記他,還說些「各過各的營生」之類的話。男人一靜下來,沒來由難過,他是粗人,不討醜小鴨喜歡,竟不知該拿手往哪裡擺。
赫魯雪夫也不大好受。讓喬沙加入主席團十分具有風險;朱可夫與他出身不同,完全不懂政治風險躲在哪。但讓將軍在前線像這樣掛著他,乃軍人大忌,倒不如沒有他、甜美的意外沒發生過,兩人沒有愛過。他好煩惱、好煩惱。
朱可夫該保護他的醜小鴨時,舉止應答俐落自如,隨時將尼奇攬在身後;此時他不需要保護他了,一名高大的alpha站著坐著都顯多餘。如是,朱可夫訥訥地吻了尼奇的眉梢一陣,態度十分君子,又輕輕地離開他:「總書記,沒什麼事的話,我還得趕著上前線,先走一步......」
「等等!留下,喬沙!」尼奇忙道,「加入主席團吧!所有元帥的兵力任你調派,你留在我身邊,永遠留下,別走!」
考量這麼多有何屁用,他控制不住自己。4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SYcX3oT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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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是愛,管他名將勇略無匹,危權貽害,功高震主,後患無窮,全都不重要。
朱可夫立刻翻身將尼奇壓在桌子上吻;將軍如此激動,根本顧不上他根本將較嬌小的總書記往桌上摔。尼奇的呼吸漏掉一拍,背很麻,來不及感到撞擊疼,男人已將濕潤的舌面自頸舔向耳殼,再一路以舌將吐息與吸吮引回領口,逼向鎖骨,並生平第一次感覺自己跟西裝的釦子有仇。。
上回的標記已褪,名花無主的omega在後頸髮際交界有種淡淡的草香,必須極近才聞得到。俄國有句俗話說:「愛侶聞得見的寂寞才具有意義,不然只是無謂的煎熬」。確實,這種氣息總能引起alpha胸口一種苦甜酸澀,很類似寂寞。這個可愛的omega在寂寞,他的嘴很硬,身體仍等著他要他。尼奇若寂寞,想要他,他的alpha怎麼可能不寂寞、不要他?
寂寞的味道真美。
「說,寶貝,為什麼我該永遠留下來?」朱可夫磁性的嗓音很厚。
尼奇的喉間發出小動物細細求饒的聲音,太羞恥了,回答不出來。
「因為伏羅希洛夫與米高揚都這麼極力建議?」朱可夫靠著他的臉問,alpha的氣息罩在他口鼻之間,一陣歡快的電流從尼奇脊椎底部與愛穴深處往上竄。
尼奇無助地搖搖頭,太刺激了,輕喊一聲,又高潮在西裝褲裡。男人自然記得他的醜小鴨寶貝十分不經alpha的信息素撩撥,感覺尼奇的雙腿勾著自己的軍褲一顫一顫,知道他又不行了,伸手摸著尼奇腿間,手掌按壓他的陰囊根部,隔著褲子將手指往蜜穴裡摳。布料自然裹不住淫水與精液,黏稠的觸感與對alpha而言極攝人心魄的蜜香,從洩了但性慾未止的下體滲出來,可憐的總書記的西裝褲越來越濕。
「還是因為你想天天被我上?」這一次問問題,男人貼得更近,以吻逼供,「說話啊,總書記大人不下指示,末將怎麼知道呢?」他將每字每句掃在寶貝的唇瓣上,像是強行要任性的omega吸食他具成癮性的荷爾蒙,給點教訓,弄得尼奇幾乎暈去。
反正總書記說不出話,只能呻吟,沒什麼指示不指示的,朱可夫抽回手,指頭勾開他泛紅的下嘴唇,越過牙齒伸進去,答也不對不答也不對的倒楣小omega自然飢渴地吸吮起來,撩舔男人粗厚的指結,如同迷你的龜頭。
勇武的男人想讓他的omega知道,再鐵的漢子也是會寂寞的。
這樣逗耍他應該並不過分吧。
1930年代末尾,他還是小毛頭的時候,赫魯雪夫被黨中央下放至烏克蘭當地方看門狗,幹任何史達林要他對烏克蘭民眾幹的事。
烏克蘭地方官在當時共產黨員間是極爛的糟缺,史達林此舉幾乎等同判赫魯雪夫死刑。赫魯雪夫的前任是波斯提歇夫與柯西歐,此二君忠實地為史達林在烏克蘭鬥富農、執行地方清洗;在波與柯二人擔任首長之前,管理烏克蘭的官員們如毒霧下的蒼蠅成堆成堆地掉落、死亡,自然,那兩人也逃不過被史達林親手剷除的命運。要說這兩人的問題是什麼,就是對任務太忠實了點。
老實不好,不老實也不好,怎樣幹都不對。
管一塊飢荒正肆虐、民心正嗜血的地方,真算不上肥缺。赫魯雪夫默默冷笑,史達林真的對烏克蘭幹了一票大的,必須把「最堅強的男人們」往那嚴苛的環境裡送,而如今夠硬的人已經像黨的消耗品一樣被用光了,真只剩下消耗品。他對著一面一半變成醜褐色的鏡子自嘲:「嗨,被用剩的,要去當地方首長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作風好不到哪裡去的勞改營頭子卡岡諾維奇,對他說過:「你的前任,那兩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先放一邊,他們積的陰德太少。」
烏克蘭的地方第一書記必然同時是集團農場的管理者。赫魯雪夫跟烏克蘭總書記——執行鬥富農的勞工管理者卡岡諾維奇過從甚密,就是透過職務之便。卡岡諾維奇一路升上去需要有人墊背,導致赫魯雪夫莫名奇妙跟著升。貝利亞笑赫魯雪夫是卡岡諾維奇的傳聲羊。
「陰德?你犯了alpha笨嗎?他媽注意一下你的迷信用詞!離我遠點!」赫魯雪夫跳起來。史達林還很硬朗,大清洗如火如荼進行式,兩人的官也都遠不如今天的大,赫魯雪夫聽見他失言如看見瘟疫肆虐。
「你不要挑我毛病好不好?這間臭辦公室說不定有NKVD的竊聽器......」
「你明知道,你這個犯alpha笨的......」4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ZRwSuYl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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