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蘭 - 第二部　第一回－－父死從兄

＊本作品皆不代表任何政治言論、種族立場！本作品純屬虛構，如與現實雷同純屬巧合！！＊3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bdSp63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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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三從四德

2.1父死從兄

我望著薄暮，和秦目遠兩人併肩走在街上，已經好久沒有用這麼平靜的心情欣賞風景了。還記得上回有心情欣賞這副景況是在德國，大哥棄磬帶著我去逛柏林最大的百貨公司，買了一只非常別緻的鍊墜。

鍊墜是青色底繪有白玉蘭圖樣，金框扣著墜子以細鍊穿過，裡頭放了唯一一張全家福。他自傲地向我保證；我丈夫決不會像大哥如此寬心買這種奢侈品給我。

「墜子另一邊的空位是留著要放妳未來丈夫的照片，所以這墜子可別弄壞了。」他叮囑著，「雖然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小伙子，但我希望妳能當個勇敢的妻子，丈夫有難，就要用盡全力幫他。因為這世上，搞不好他只剩妳一個人值得出生入死。」

「他搞不好不是個軍人啊……」

他面露無奈，「妳以為只有烽火殺得了人？」

「……不是嗎？」

「我也希望如此，但有時候一支筆，也能殺死一個人的。」

我輕撫絲絨盒內的墜子，下定決心要好好保護它。

等著誰的臉龐，能飛進這裡。

「蘭嬇！」

我轉身一望，原來是晴嫂提著一個紙袋站在店門口，秦目遠跟著我走向她，臉上甚是困惑。接過紙袋看了看我才想起要拿洗好的照片，忙向晴嫂道謝。

晴嫂好奇地上下打量秦目遠，「這位不是秦家的小公子嗎？上回你生日我們夫妻倆有到貴府幫忙照相呢！」

秦目遠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點點頭。「真是麻煩你們了。」

「什麼話！」晴嫂不好意思起來，又問：「你們去約會啊？」

「一個朋友約去喝茶。」我回應道。

「妳的中文變得很好唉！」晴嫂誇獎著，突然想到什麼要我等會兒，自顧跑回屋裡去了。

空氣中飄著尷尬的氣氛，我不敢看秦目遠的表情，他肯定很不高興。

過不久，晴嫂端著一個鐵盒出來給我，還透著溫熱的氣息。

「這是我燉的牛肉，給妳和哥哥當晚餐吃。」

「這……」我看看秦目遠、再看看晴嫂，面有難色，但最後還是收下了。

「回家小心喔！」她在我們身後喊道，送我們離開。

走了一小段路後，秦目遠終於開口：「妳不喜歡吃這道菜嗎？」

我勉強地笑了笑，「我不能吃。」

「妳不能吃牛肉？」

「因為爺爺是種田人家，他不吃牛。」

他點頭表示了解，卻又發現一個矛盾的地方。

「但懷書哥喜歡吃牛。」

「規矩是爺爺訂的，要不要遵守是你自己的事。」我耐心解釋道。

他不再說什麼，一直到公寓門前我們都沒再說話，不知怎地，我很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我站在台階上向他揮手，目送他離去，但沒走幾步路，又退回來找我。

「我……」他眼神飄移、欲言又止。「明天見。」他忙轉身離開，連給我反應的時間都不給。

我搖搖頭，打開大門上樓，回到家才發現二哥今天意外早回家，桌上也放著擺好的碗筷和外燴。

「回來啦？」他從浴室走出來，用毛巾擦拭髮梢的水珠。「我買了一點外燴，先吃吧！我去吹乾頭髮。」語畢，便走進房間打開吹風機吹頭。

我從櫃內取出碗公，把晴嫂燉的牛肉倒出來放桌上，從電鍋裡盛了兩碗飯，一碗放在二哥平時坐的位置前，我夾起清亮的青江菜開始享用晚餐。

「今天玩得開心嗎？」他在我前方坐下，拾起筷子正要開動，卻發現桌上多了一道菜。「這是妳買的？」

我搖搖頭，「晴嫂給的。牛肉。還有照片。」

他點頭表示了解，「是曾家的司機送妳回來的嗎？」

「……秦目遠家裡的車…開到附近，然後我們……一起走回家的。」我對自己說出這麼完整的一句中文感到自豪。

「秦目遠？！」他險些被牛肉咽著。

我頷首，不懂他為什麼要如此大驚小怪，我看他咳得不輕，便去流理臺倒了杯水給他。

「喀喀......！」咳了好一陣子，他飲下水後喘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是欲言又止，在心裡拉扯了很久才決定開始說話。

「蘭嬇，妳先把碗放下，聽我說件重要的事。」

見二哥語調突然變得嚴肅，我把正要放入口中的豆干放下，專心聽他說話。

是我們又要搬家了嗎？我在心中猜想著。

「我知道妳剛搬來台灣生活很不容易，但我覺得戰爭已經結束了；妳也已經十九歲了，沒有讀大學的女孩子應該差不多要......」

見他停下來，我好心幫他接話。「獨自生活？」

「是找個好人家嫁了。」

空氣開始凝結；降至冰點。

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想要露出笑容讓氣氛緩和些，但我發現自己只能苦笑。「但我根本......」更該死的是腦袋這時突然無法轉換成中文。

「曾城今天跟我提親了，我覺得他是很好的人選。」

曾城？

「Bruder, aber......（哥哥，但是……）」我根本不喜歡他。

可惜他聽不到我的聲音，仍自顧自說下去。「我和曾城討論過了，我們都覺得在結婚前你們可以藉由交往互相了解。」

這根本已成定局，完全沒有我說話的餘地。雖然我以前聽爺爺說過「媒妁之言」，但現在這個年代哪還有人這麼做的，大家都崇尚自由戀愛，不是嗎？連爺爺奶奶都是兩情相悅才成婚的！

「爸爸和大哥都走了，我得擔起父親的職責，希望妳能考慮一下曾城。」二哥苦口婆心地說道，字句卻如同一顆顆隕石砸在我的心頭。「我們實驗室最近有點不順利，再這麼下去的話，我可能會被調職。」

原來......

「我不想讓努力付諸流水，妳懂吧？」

你不希望為了照顧我這個拖油瓶，才安排了這場婚事，而曾城是你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哪天高興，很容易就可詢問到我的近況。

朋友兼同事，真是天賜良機。

原來這才是你關心的。

他望著我，在等我的回應。

「Ja，Er ist sehr freundlich zu mir.」（是的，他對我很友善。）

「我們明天去找曾城吧！」他顯然很高興我答應了。

我很清楚他只聽得懂「ja」，但這已足夠。

「那個人」會怎麼想呢？如果他知道的話。

「你去。」

他甚是困惑地望著我，「什麼？」

「我要上課。」我賭氣道。

「沒問題，曾城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他不會生氣的。」他似乎是以為妹妹只是出自於害羞不想和對象見面。

他會不會生氣不關我的事，但至少在「那個人」知道之前見他最後一面。我當時天真地想著：雖然我忘了中文的「Ich Liebe dich.」該怎麼說，但我相信，我一定會想起來，然後親口對他說出。

可惜到最後，我未能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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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h Liebe dich."：這句話的中文我想保有一點懸念（笑），故事最後會揭曉答案。

感謝近日大家的支持(シ_ _)シ

學海無涯，如果文中有錯誤的地方歡迎大家糾正，希望我的讀者可以和我一起成長(´,,•ω•,,)♡

先預告11/9、11/16停更一回，還請各位見諒(シ_ _)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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