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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起了雨來,直到今日。中午的雨勢還一度變大。
今天一早我也是乖乖地將手機交給了方沁瑜,中間大多都在讀書,以前很喜歡寫英文,然而現在卻比較喜歡寫數學。
大概是成就感這種東西吧。
英文一直卡關的感覺。
下午第一節課,我隔壁的湯友紋原本很認真地在畫圖,她幾乎一整天都在畫圖。
忽然搖了搖我的桌腳,我抬起頭看了湯友紋一眼,她笑著舉起手機:「戴昭薇問有沒有人要外送。」
「我要!我肚子餓,有什麼?」
「她說麥當勞或對面。」
「我要薯條。」
『思彩說要薯條。』湯友紋打完送出後將手機丟給我:「自己跟她講。」
「好。」
簡單回覆了一下,我將手機還給湯友紋。
「她問還有沒有人要。」
「去問葉珞思?可是她在睡覺欸。叫她起來?」
「去叫啊。」
我溜去趴在我前面兩個位子桌上的葉珞思,我也趴了上去。
「嗯?」
「妳要吃什麼嗎?戴昭薇問說要不要外送。」
「大薯。」
「噗……」
「幫我拿一下。」坐在前面的方沁瑜對我說道,指著她的外套,我順手的拿給她。
她拿了外套便趴下去睡覺,每天畫畫似乎也挺累的呢。
「妳開手機跟她說,我的手機不在這。」說完之後我就跑回座位,葉珞思臉帶睡意的拿起手機。
「葉珞思也要薯條。」
「噗哈哈哈……」
「數學學期成績就放在前面,自己過來看。」下課前,數學老師將學期成績單貼在黑板上。
許多人都跑去前面看,我也不例外。
「耶!我過了。」
「我也過了。」
「我被當了啦。」我叫道。
「妳被當了?」張之嵐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段考只有14分啊。」
「可是潘靈雅也不過38分啊,而且她平時成績也只有44分,出席率還那麼低。怎麼算都不會過啊。妳的平時成績多少?」
「我平時成績有及格,一段也有。」我看了一眼方沁瑜的成績後又道:「那方沁瑜更不應該被當吧?她期末考39分欸。」
「這也太奇怪了吧。」
「是因為都沒考所以分數比較高嗎?」
「但那樣也不對啊。」
「再怎麼說她們兩個分數差20分也太誇張了。」
討論一段時間,最終不了了之,反正也就只有數學。
「老師可以去打羽球嗎?」有個同學提議說去羽球場打羽球。
「妳可以去看場地有沒有人,沒有人的話就去啊。」
「欸,戴昭薇說她想自習課再來。」湯友紋對我說道。
「不……我肚子餓……」我哀怨地說道。跑去拿回手機回說我肚子餓。
過了一會兒,戴昭薇緩緩地走進班上。
「薯條!!!」我興奮地走了過,接過薯條。
「好喔。」湯友紋傻眼地看著我。
「老師,羽球場沒有人。」方才問的同學接到電話後說道。
「那麼去羽球場,快起來。」
「我要吃薯條……葉珞思我們帶薯條去!」
「帶啊。」戴昭薇說道,她手中的袋子裡還有雞塊。
我連鞋子都沒換直接穿着拖鞋去。
「襪子濕掉了啦。」我雖然穿拖鞋,但是還是穿着襪子。
「哈哈哈笑你。」幫我撐傘的湯友紋沒良心的說道。
「早知道脫襪子啦。」
我們走到禮堂,並往樓上走三層,體育場在禮堂的樓上。
當我們到的時候,張之嵐已經到了,看見我們一行人四個有三個手中拿著食物便叫道:「體育場不能吃東西啦!妳們被校隊看到會被罵死的。」
「真假。」葉珞思聞言就迅速退到外面,我們也跟了上去。
「在這裡吃?」
「可是這裡好髒喔。」戴昭薇看了髒兮兮的地面實在坐不下去。
「去禮堂吃。」
「禮堂能吃東西嗎?」
「不能也要能。」我答道。
「其實是可以,只是學校不准我們吃。」戴昭薇說道。
我們四個人偷偷摸摸地走進二樓,樓下是畢籌的人,萬一被發現了大概會被趕走。
方坐定沒多久,只見門口晃出兩個人影。
是方沁瑜跟許琬琳。
我跟戴昭薇還有葉珞思像是做壞事被發現的表情,兩邊的人對看了一眼,皆笑了出來。
她們兩個也乾脆跑進來。
方沁瑜一進來就跑去躺葉珞思的腿,許琬琳則是坐下來玩遊戲。
我坐在葉珞思前面,我們倆很有默契的開始餵食方沁瑜,不斷地塞薯條到她嘴裡。
「噗……」
「哈哈哈……」我跟葉珞思都笑了出來。
「拍照拍照。」葉珞思提議道。
湯友紋聞言,就拿起手機拍。
「妳應該用錄的才對。」戴昭薇看著我們說道。
「有,我後來用錄的。」
「我好累,思彩換妳。」
她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好一會,我則是一邊聽著她們聊一邊繼續餵食。
「妳是不是已經飽了?」
「對啊。」我又吃了一些,便問戴昭薇道:「可以幫我吃嗎?」
「妳也飽了?」
「對。」
剛剛戴昭薇才吃完葉珞思剩下的薯條,接過我的後,她從麥當勞的紙袋裡撈出糖醋醬。
「我明明只有點一份雞塊可是卻給我兩包醬。」
「妳可以等一下再去買一次啊。」葉珞思壞笑道。
「我不要。」
「妳現在好像在家裡的沙發上,然後前面是電視。」湯友紋看著將腿盤在椅子上,把食物放在椅子上開吃的戴昭薇說道。
「快拍照!」葉珞思叫道。
「我沒手機。」
「我也沒有,湯友紋。」葉珞思跟湯友紋要來手機。
聞言,戴昭薇早已轉身背對著我們。
我將她的拖鞋拉過來對葉珞思道:「快,過去拍!」
「噗哈哈哈……」
只見,方沁瑜跟湯友紋很有默契地轉身背對。
「我不想入鏡。」聞言,我也跟著轉過去。
「當背景。」我笑著說道。
「拍到了。」葉珞思一邊笑著一邊走回來:「還有許琬琳的大頭照。」
「先傳群組,快。」
「妳們!」戴昭薇欲哭無淚,大概也放棄掙扎了。
方沁瑜要來湯友紋的手機。
「妳要幹嘛啦?」方沁瑜點開Line要她解開密碼。
並點開相片,在兩張圖上分別寫上「那麼大薯條」、「香脆、可口、你值得擁有」。
「噗哈哈哈……」
「許琬琳!」葉珞思叫了從頭到尾都低頭玩遊戲的許琬琳。
「嗯?幹嘛?」
「妳要不要刪遊戲了?」我問道。
「蛤……不要……」
「我覺得她不是需要刪遊戲,她是需要丟掉手機。」方沁瑜補道。
「妳可以跟馮思彩一樣交手機。」
「給許夕姌玩。」
「她如果有四隻手的話。」
「哈哈哈……」
「欸出太陽了耶。」
「對啊。」
「剛剛就出來了。」
「上去洗手順便看一下。」
「我也要。」葉珞思和戴昭薇上去之後便決定待在樓上打羽球,我則是跑了回去。
看見只有我回來,方沁瑜投以疑問的眼神,我答道:「她們要打羽球。」
「好無聊啊……早知道帶手機。」
「我也沒有帶啊。」
我將腿放到方沁瑜的腿上,她看了我一眼,便開始撓癢。
「不怕。」其實還是會癢,只不過沒有戳腰那麼癢罷了。
最終,她放棄直接來戳我。
「呀。」
「呵呵呵……」
「欸,下課了。」
「對啊?」
「上去吧。」
「我想回教室……」雖是這麼說,我還是跟著她們一同上樓。
「戴昭薇直接不穿拖鞋了。」
「對欸。」
「月經來不想動。」湯友紋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繼續滑手機,我看了她們打了一下,許琬琳跟秦燕婕換,上去打了一下又下來。
我打了一個哈欠。
「好想睡覺……」
「這種天氣最好睡覺。」
「對啊。」
「比較不會那麼熱。」
「因為沒有在消耗熱量。可是這裡好髒。」到處都是掉漆的碎片,這樣我實在是睡不下去:「我去換個地方。」
我朝著秦燕婕和許琬琳在的方向走去。
「嘿,馮思彩。」
「嘿燕燕。」
「要打嗎?」
「不要,我要睡覺。」
「欸,不要啦,這裡很髒。」
「可是我好想睡覺……」
「回去再睡啦。」
「不要……」
「欸,不行啦。」見我真要倒下去睡覺,秦燕婕拉住我的手道:「許琬琳妳勸勸她啦。」
「欸,不要啦,妳至少來躺我或許琬琳的腿上。」
「嗯?」我爬了過去。
「妳躺許琬琳腿上啦。」
「可是我穿裙子欸。」
「妳有穿褲子啊,有差嗎?」秦燕婕說道:「欸,妳好涼哦。」
秦燕婕抓了我的手臂後說道,許琬琳跟著過來抓:「欸,妳真的好涼哦。」
「嗯……」我唉了一聲道:「我要睡覺啦……」
「走,回教室。」最終許琬琳抓著我離開。
「妳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在二樓?」出了禮堂後我問道。
「原本是想看一下她們畢籌的,結果看到妳們在裡面。」
「噗……」
「太陽好大。」
「嗯……」許琬琳撐開傘。
「當陽傘。」
「我覺得我在燃燒。」
「它沒有抗UV。」
「我是說腳啦。」
「那這樣。」她將傘往下拉:「噗哈哈哈……」
「很冷或是很熱的話妳要選哪個?」
我猶豫了一下答道:「很熱。」
「我會選很冷欸。」
後來,去了一趟合作社我們才回教室。
許久,打羽球的同學才回來。
「張之嵐妳好濕。」我嫌棄地說道。
「妳去換掉啦。」
「可是她不太想換欸。」
「妳現在若隱若現的更糟糕。」湯友紋說道。
「黑色內衣……」
「我去換。」語畢,張之嵐走出了教室。
「啊!」然而張之嵐一回來看到自己的座位又叫道:「忘記丟回收了啦!」
「誰叫妳剛剛在打羽球。」
「妳們沒有人提醒我啊!」
「是妳打到忘記欸。」
「啊!我剛剛問體育老師那個東西了!」
我和湯友紋同樣無語地說道:「謝師宴。」
「對啦!」
「還對,妳連謝師宴叫什麼都忘記。」湯友紋翻了一個白眼回道。
「啊不重要啦。沒問道啊。」
「張之嵐,妳不是說今天要收好座位、丟回收,然後臉謝師宴都沒有問,妳到底做了些什麼?」我看著張之嵐無奈地說道。
「呃……」
「我早上有提醒妳。」
「再說啦,現在先去問。」
「等一下去問英文老師的時候再去啦。」
「我怕他下班了。」
「好吧,走。」
到了體育辦公室的那條走廊我才驚覺:「啊,這裡有教官室欸。我沒換鞋子……」
「對欸,妳現在才想到?」
「來不及了啦……」
「妳等一下在外面等好了,體育老師都很注重服儀。」
「哦。」
張之嵐進去問了一下,很快地就走出來:「走,一、二可以。」
「好喔。」沒想到,走沒幾步,主任教官從教官室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抹笑容,我看著她笑了一下。
才驚覺:那是教官?!
我愣了一秒,決定三十六計溜為上策。
我轉頭就跑,然而在轉角時,拖鞋不爭氣地發出啪啪兩聲。
走進轉角後我才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張之嵐有沒有追上來。
過了幾秒,她一臉無奈又好笑的說道:「妳剛剛跑的時候教官一臉莫名,她一定知道妳穿拖鞋。」
「先跑了再說啊。」
「妳剛剛前面還好,然後最後啪啪兩聲超級明顯。」
為此,我一路被張之嵐笑回教室。
2019/5/17(五)天氣:雨轉晴
漸漸地,平淡而有趣的每一天,卻代表著各種含義。
眼睛看見的世界一樣,但是心看見的不一樣。
有些人、有些事、有些時間、有些空間,必須用心去感受。
才能發現眼睛看不見的。
我的世界,已經不再是黑白的。
為我點燈的人,卻在點燈後逕自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