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陰雨好幾日，最大的不方便大概就是外堂課要撐傘，上學我雖會撐傘，但是去外堂課我卻不想。
一般而言我都是去擠許琬琳的傘，反正平常我們都一起去外堂課。
當然，如果她不要的話，我也不會說什麼，就算心裡肯定不是這麼想。
而今天就發生了這種事。
兩次。
今天的物理課調課到第四節，我雖是跟她去物理實驗室，但是半路遇上林姿茜一行人，我就走掉了，因此分組時並沒有和她一組。
然而，這次是示範實驗，所以示範完就可以回班上。
許琬琳那組比我這組還要早回去教室，所以我回去的時候她早已不在。
說我沒有那麼一點心機絕對是騙人的。
雖然我們這組根本只有兩個人帶傘。因此，我果斷地淋雨回教室。
「妳有撐傘嗎？」
「沒有！」我的表情大概是一臉驕傲吧，雖然這種做法很幼稚，而且我應該表現得可憐一點，但是我的表情來不及收，何況我早就知道她會問我這個問題。
這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下午的健教課。
也許那次許琬琳是想叫我出去，但是我在她面前將畢冊交給潘靈雅。
其實昨天她就有問我要不要簽畢冊，我回答好，卻遲遲沒有給她，我很清楚理由。
當我出去時，她已經被林姿茜拉走了。
當時雨有點大，我有做好淋雨的準備。然而最後，周諾妘跟秦穎婕替我撐了傘。
「我覺得資工男生還是太多了。」周諾妘說道。
「資管就不多嗎？」
「至少比資工好啊，資工的比例差不多是4.5比1，資管至少是1.1比1。」
「那真的還是有差。」
「而且在女校待久了真的很不效習慣有太多男生。」
「對啊。」秦穎婕認同地說道：「商科就不會有那麼多男生了。」
「欸，馮思彩是妳在畢冊上寫我會很快脫魯嗎？」
「對啊。」
「結果劉瑩就在上面寫說會介紹軍校的男生給我。」
「她不知道妳那邊男生也很多吧？」秦穎婕笑道。
「沒關係啊，妳可以有多一點選擇。」
到了教室，我就趴下去睡覺了，一直到老師要做活動時，秦穎婕將我搖醒。
「嗯？」我半瞇著眼緩緩爬起來。
秦穎婕手中拿著一杯塑膠杯，裡頭裝著一些水，並交給了我。
「現在……要幹嘛？」
「隨便和人交換杯中的水。」
「嗯……」但是我還是沒站起來，班上大部分的同學已經站起來互相交換水。
「思彩，我們來交換。」坐在我前面的戴昭薇轉頭說道。
不等我回答，她已經將杯中的水倒給我。
「我也要。」秦燕婕也倒了過來。
我和秦穎婕對看了一眼也互相交換了。
「我的沒水了啦。」聞聲，我轉頭看向聲原方向，張之嵐將她杯中的水全部倒光了。
「去倒張之嵐的！」我興致來了說道。
我、戴昭薇、秦燕婕三人將張之嵐圍了起來，並將杯中大半的水倒過去。
「欸！」但是張之嵐自知逃不掉，只好任我們倒了大半。
只見原本空空如也的杯子再度成滿了水，她轉頭將自己杯中的水倒去方沁瑜杯裡。
「欸不要。」可惜方沁瑜手腳太慢了，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
我們一群人都笑了出來。
「就妳了，方沁瑜妳出來。」老師在喊停後說道。
老師將試劑倒入方沁瑜杯中，杯中的水立即變成粉紅色。
「妳們怎麼知道誰有愛滋病？妳們永遠不知道誰有誰沒有。小老師的那杯水就是能讓試劑變色的那杯。」老師指的正是她一開始給許琬琳的那杯水。
「所以我們一開始就感染了！」秦燕婕一臉震驚地對戴昭薇說道。
「許琬琳原來妳就是病原！」戴昭薇笑道。
下課後，張之嵐一臉原來如此地說道：「難怪方沁瑜在我倒水過去的時候就知道不妙了，就妳們三個一開始就感染！」
其實這並不難猜，我也是一開始就知道許琬琳那杯水絕對有問題。
「杯子的水倒掉後放這裡就好了。」老師對著班上說道。
當我放好杯子時，班上大部分的人已經散了。
許琬琳也走了嗎……
外面的雨也還真不是普通的小。
算了。
但是當我走出去時，我卻發現許琬琳迎面而來。
「走吧？」
「嗯。」
我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2019/5/9(四)天氣：陰雨
今天放學我終於將畢冊給了許琬琳，但是，那時我畢冊的背面幾乎被寫滿了。
好像是不小心給太多人寫了。
我認為我自己在避開她，並不是我不想跟她講話，避開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但是看到她和那個人一起，我就不自覺認為屬於我的空間也那麼一點一滴地消失了。
最終會歸零。
我的存在會被抹滅、會被替代。
我心裡那塊空缺一直都不是誰都能取代的。
但是屬於我的那份空間卻是誰都能輕易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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