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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ircle

朱諾(Juno)

May 25, 2019

364

7 Mins Read 2,133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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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該是再平凡不過的一天。也許不該說平凡，畢竟生活參雜著一些意外、一撮不幸，誰又能擔保下一刻會發生什麼？對東尼而言，瑪歌·柯林斯就是那變數。

東尼穿上了制服－墨綠色的星巴克圍裙。他才剛結束一天的課程，難免感到疲憊。頭一個小時尤其困難，可東尼今天獲得了天神的眷顧。第一個客人就令他精神抖擻、所有睏倦一掃而空。

「一杯拿鐵，中杯、半糖、冰塊正常。」她留著俏麗的金色短髮，短版白T搭配高腰牛仔寬褲，紅唇噘成性感的弧度。瑪歌·柯林斯，東高風雲人物、全校男孩的性幻想對象，東尼的夢中情人。

「兩塊五毛。」東尼伸出手，接過紙鈔和零錢。瑪歌的手指白皙又細長，指甲上塗著艷紅色指甲油，比他想像中來的冰涼。

「謝啦！提姆。」瑪歌衝著望著他忙碌的背影說。

「東尼。」他糾正，飲料塞進瑪歌手裡。他秉持裝酷原則，堅持惜字如金。東尼拚盡全力才克制自己、不讓那句：我和妳一起上了三年文學課脫口而出。

「當然，我下次會記得。」瑪歌衝著他眨了眨眼，扭身走向玻璃門。

但願。他暗忖。東尼深知自己不屬於令人印象深刻的類型。他只是一個不惹眼的布魯克林小子，路上一把抓的那種。

喔！你真是越來越貪心了！他旋即指責自己。以往光是和瑪歌說上話就能讓使你愉悅個半天。想想瑪歌的笑容！

東尼招了招手，示意下一位顧客上前。

「給我一杯焦糖……，不，我想改成……」

碰！像在一池靜水中投入石子，那聲巨響所激盪的漣漪破壞了湖面的寧靜。後頭的人龍率先回頭，然後是玻璃窗邊的人。東尼用雙手撐起身體，傾身看向騷動中心－反正人群的注意力都放在後頭，沒有人在意前櫃。

少女卧倒在地，暗紅從她的胸口擴散，不出多時就吞沒了棉質上衣。半糖、中杯冰拿鐵灑了一地，緩緩流進星巴克前的人孔蓋。少女的金髮像一束光，刺痛東尼的雙眼。

「上帝！我目睹了整個撞擊過程。銀色休旅車沒有減速、筆直的朝她衝去。她壓根來不及反應！」

「她還那麼年輕！多麼可惜？一條生命就這樣沒了！但願她的靈魂安息。」

瑪歌，瑪歌，他的瑪歌！東尼還不及和她說上幾句話、他暗戀許久的瑪歌；那個充滿活力的啦啦隊隊長，就這樣躺在冷冰冰的擔架上，被白布遮蓋。

東尼無法接受。他不能、他怎麼能？瑪歌這個美麗的名字不該跟死亡扯上關係，至少不是現在！再不濟也得是五十年後。

東尼收回先前的話語，這不是他的幸運日！諸神惡狠狠的開了一個玩笑，將他從奧林匹斯推入了深淵。

救護車鳴笛的聲音、人們的嘶語，一切似乎離他很遙遠。

☆

「先生，先生！呃……東－尼？」

「是！」他回過神。

少女望著他。她留著俏麗的金色短髮，短版白T搭配高腰牛仔寬褲，紅唇噘成性感的弧度。

「該死！」東尼驚叫。他一個踉蹌，撞上了身後的食品儲藏櫃。劇痛從肩頭擴散，提醒著東尼他並沒有看花了眼，或是無法接受現實而捏造出神似瑪歌的幻想。

「見鬼了！」他迎上少女困惑的目光。這是怎麼回事？瑪歌好端端的站在那，可方才的畫面逼真極了！一點兒也不像神遊時發的夢魘。東尼不由得想起了絕命終結站，不詳的假設悄悄成形。

「通常男孩見到我都是哇嗚，我想我的長相並沒有那麼可怖，你的反應讓我有些受傷。只有一杯中杯、半糖冰拿鐵能修復我破碎的心。」老天！瑪歌在跟她調情嗎？放在平時東尼早就樂翻了，要不是他「目擊」了瑪歌死亡。

「賣完了！」他咬牙道。

「要不要考慮我們新出的星冰樂？」東尼飛快的補上一句。

「不了。」瑪歌挑眉，顯然在質疑他的說詞。「我會找一家販賣拿鐵的咖啡廳，買一杯一中杯、半糖杯冰拿鐵。」

「不行！」東尼叫住她。她必須留下，不能讓瑪歌通過玻璃門！「我突然發現我們還有原料。」

「搞什麼？小子？」「你想約會大可在下班後！快點給那女孩她要的，我只想要一杯咖啡！」

她的雙頰浮現紅暈，東尼分不清這是出於氣憤還是出於羞澀。「你在耍我嗎？」

「不！」東尼小聲的咕噥，加快了調製飲料的動作。「我在救妳，再過三秒妳就會發現自己有多幸運了。」

瑪歌開口，正想說什麼，東尼懷疑那是嘲諷他的話。

轟然巨響如期降至。人們紛紛回過頭，面帶錯愕的凝視災禍現場。一個卑劣的聲音在東尼腦中響起：至少那不是瑪歌。

「耶穌。」瑪歌倒吸了口氣。「你說的是這個嗎？你知道這會發生？」

東尼把拿鐵放在木製桌面。「妳看過絕命終結站嗎？」瑪歌頷首。東尼不禁鬆了口氣，這讓他免去解釋的麻煩，同一時間湧現更多不安－他自己都不太信這套說詞了！「如果我說，這就是妳正面臨的狀況呢？」

「實在是……荒誕至極！」瑪歌吸了口氣，一雙明亮的棕色眼睛盯著他：「但我逃過了一劫，如果不是你，我想倒在地上的人會是我。」

「我相信你。」

輪到東尼措手不及。「我……我九點下班……，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研究解決方法，像電影主角哪樣。這段時間－」

「我會和朋友待在一起。」瑪歌順著他的話結了下去。「放心，東尼！我知道你很關心我，介於你總是挑我後面的位子。」

「什……什麼？」瑪歌並沒有回應他，只留給他一個笑靨。她記得！東尼感嘆。要不是攸關了瑪歌的生死，東尼簡直要歌唱哈利路亞。

「久等了，女士。請問您今天想和什麼？」

「別在意我。我差點以為你要直接翹班，陪伴那姑娘呢！卡布奇諾，謝謝。」

東尼想忽視女顧客的調侃，可豬肝紅色的耳尖出賣了他。

等待是一場焦急的煎熬，他對瑪歌的擔憂在八點就到達了巔峰。無數個可能性排列組合，東尼生怕電器故障或工程意外就將美麗的瑪歌從他身邊奪取。

東尼不時察看壁鐘，恨不得像時間之神克羅諾斯抗議，叫他把指針撥動到他們約定的時刻。

滴滴！東尼從外套掏出手機，有兩條未讀的訊息。

【我在後門。(眨眼)】

【對了，我是瑪歌。是你的好兄弟羅傑斯賣了你的號碼。】

好樣的！羅傑斯。東尼心想，他飛快的在輸入框打到：等我，我馬上就到。

【Oafy ?&^#*"krsb】

東尼推開鐵門，女性特有的高頻尖叫鑽進他的耳膜，使他腦袋生疼。

少女向後仰，一把銳利的鋸齒刃貫穿她的腹腔。暗紅色流體從新鮮的血口益處，落在地上發出雨水似的滴答。她的金髮在月光的照耀下趨近銀白，卻比太陽來的灼燒。

「瑪歌！」

☆

「一杯拿鐵，中杯、半糖、冰塊正常。」她留著俏麗的金色短髮，短版白T搭配高腰牛仔寬褲，紅唇噘成性感的弧度。

東尼吞了口口水。

第三次。

他確信自己被困住了。這是一個循環、一個詛咒。東尼深陷迴圈。好比按下了暫停和回放，名為瑪歌之死的悲劇，不斷在他跟前上演。

＿＿＿＿＿＿＿＿＿＿＿＿＿＿＿＿＿＿＿＿

我覺得自己寫的有點搞笑，希望有虐。

然後，這篇好不歐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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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f you say you love me,then you're a Liar》

#3 這片刀片……只會對部份人有感覺的。

#4 《打翻相思》

#7 蛇鷲與蛇

#8 在那深藍之中的你，可好？

#9 我愛你，你愛我嗎？ver.2

#11 朋友情人朋友

#12 未來或夢境

#13 《莉莉與洛斯》（Lily and Rus）

#14 希望能夠虐到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