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和同事去旅行 - 十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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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十

生若虎

Sep 26,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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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眼花，它正在撲向我！就像從魚群中突然出現那樣！

　　我嚇得連忙鬆開小瑪，全力浮上水面。

　　不對……那小瑪怎辦？我可不能扔下她一人獨自面對「它」。

　　正當我準備回頭尋找小瑪時，發現她已浮上水面，幸好她安全。不過這時我因為剛才那驚嚇而右腿抽筋，急忙向船上眾人求救。大叔和肥波見狀立即合力把我拉上船，然後將我丟在甲板上任由我痛苦地掙扎。

　　「連浮潛也抽筋，真沒用。」大叔和肥波邊挖苦我，邊協助小瑪上船。她沒有任何笑容地看著我，雖然一言不發，但從表情就知道她在抱怨我突然鬆手。我該把我所看到的如實告訴她嗎？如果說了，她會怪我遇到危難時為求自保丟低她一人嗎？

　　我忍耐著痛楚坐在甲板思考，沒有理會其他人。

　　甲板長期受陽光照射的溫暖與海中的清涼感恰巧形成強烈對比，截然不同。只是剛才海水清涼，也不及那種觸電般的涼意。

　　我決定把剛才的秘密留在海裡不告訴任何人，包括小瑪。她如此享受在水裡的感覺，我不想讓她也害怕這片海洋。

　　不經不覺也是時候離開，回程時再次感受那海浪起伏，這次小瑪沒嘔吐，靜靜地享受著海風，但仍然沒有跟我說話。

　　而我，還停留在剛才那畫面，那位向我伸手的長髮女孩。

　　回到碼頭已經下午四時許。

　　「時間尚早，不如先回酒店按摩再晚飯？」大叔如此提議。

　　肥波聽到按摩，立即興奮起來。「泰國浴？讚啊！」

　　聞此三字的大叔乾咳兩聲，一本正經地糾正。「是按摩，放鬆身心的的普通按摩。」我肯定大叔心裡也盤算著丟下小瑪跑去試泰國浴。

　　小瑪也同意此安排。「反正今天早起，現在好累，而且我也想試一下正式的泰式按摩。」

　　「好，咁一齊去啦。」大叔輕拍小瑪肩膀，她回頭看我，即使保持笑容，但眼神所透露的卻只有那份不滿。

　　她應該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或許我真的太不解風情。

　　我曾經有提早回港的念頭，但既然他們都沒大礙，總不能因為我一人而讓大家掃興。不斷的精神折磨讓我身心俱疲，對我來說這是最適合按摩的時機。

　　我們就在酒店按摩而已，雖然已經有半價優惠仍然不便宜，但也不介意那麼多了。按摩時每人有獨立房間，盡量讓顧客放鬆精神，小瑪就在牆壁另一面的房間。

　　伏在按摩床，活動了整天肉體累得讓我很想睡覺，到埗後連接發生事卻令我無法放鬆精神。

　　我不斷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歡笑聲，魚群……

　　這是幻覺？那笑聲是如此真實，魚群倒影也是。我開始有些混亂，分不清現實與幻覺了。今早的頭髮質感摸起來是如此真實，我開始迫使自己用幻覺來解釋一切。

　　不僅如此而且，我還因此得罪小瑪，這是千真萬確。希望她不會討厭我，我不喜歡被冷淡對待。

　　或許我該對她說些什麼，由我做主動打破隔膜才對。

　　明明剛才在水底氣氛如此浪漫，我卻因為那些幻覺推開她，把她一番好意破壞掉。

　　其實我是否該接受她呢？

　　這時一陣香味突然撲鼻而至，我肯定並非房內香薰。那味道很熟悉，之前有體會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沐浴露？香水？

　　思索良久，終於勾起我那意圖抹去卻無法忘記的回憶，正是昨晚和小瑪對望而睡時，從她口中呼出，那有如迷藥般的香氣。

　　我想起昨晚與她同睡的場境，發自內心，充滿甜蜜，我知道這也是最真確的反應。香味讓我稍為放鬆，就像小瑪在引領我進入夢鄉那樣。

　　小瑪……

　　經過今天她突然對我冷淡的事件，我開始發現自己心態上的漸漸轉變，從當初喜歡她卻逃避，到現在有丁點兒想和她一起。

只是我自己又不是什麼富有人家，養活自己都還可以，要給予她幸福還是有很大距離。

　　有些人會說兩個人一起，只要真心相愛，就不會介意物質生活。

　　我很害怕，因為我前女友也是這樣說，但兩人相處久了，便發現有很多基本開支都是不可避免的。

　　當我內心掙扎時，熟悉的聲音又再次出現，是昨晚那陣呼吸聲。這次更像環迴立體聲般傳入雙耳，直達腦海深處，不斷迴響、不斷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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