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和女子道別後,急忙拿著罐子回到瑪爾塔的攤位。當他現身於眾人之時,奈布開口就是埋怨:「你撿個破罐怎麼撿這麼久?」
「抱歉。」諾頓毫無誠意地道歉敷衍奈布,同時他留意到卡爾的表情已經失去幾分鐘前的色調。因為擊中紅心失敗,卡爾在這場自己挑起的遊戲已經失去勝算,所以他感到非常失落和尷尬,他沒打算為剛才的事和諾頓道謝,反而扭頭對艾米麗內疚的說:「抱歉,艾米麗小姐,我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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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見到卡爾將自己的事如此放上心也感到不好意思,於是連忙道:「沒事,你別介意。」
「…他應該道歉的對象不應該是我嗎?」薇拉眼睛咪成一條線,無奈的說。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這種事就別計較了。」艾米麗對此也滴了滴冷汗。
「哦,所以我可以跟諾頓表白嗎?…好痛!…我開玩笑的啦我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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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用鼻子輕輕「哼哼」兩聲,這才放開捏著薇拉腰部的手指,將視線轉到諾頓身上。
諾頓不稀罕獲得卡爾的道謝,固然亦無意安慰卡爾,他將剛剛那女子的事情拋諸腦後,重新將思緒集中於眼前的比賽,不,正確而言而變成他的個人表演。諾頓再次舉起玩具槍,單眼描準紅心,手指準確比扣下板機,為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開槍賭上了全部。
「艾米麗,這兔子非你莫屬了。」
諾頓話音剛落,膠彈已經從玩具槍口中射出,筆直地往鏢靶飛去。眾人屏息凝神地看著子彈的軌跡,直到「呯」一聲,子彈成功擊中紅心。
「…」諾頓等人都怔著了,他們內心有鼓衝勁在徘徊,但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遭到和卡爾同樣的晴天霹靂。
瑪爾塔好奇的上前查看結果,終不辜負眾人所望,道出驚人成績:「恭喜您,命中紅心了。」
「命中紅心的…」薇拉嘗試試探。
「沒有「的」,真.命中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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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好!」
薇拉興奮的歡呼,奈布拍掌叫好,艾米麗興奮的只懂得嘡目結舌地看著諾頓,諾頓賣弄的在槍口吹了口氣,然在抬頭的瞬間對上艾米麗的雙眼,他真摯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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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暗自驚呼,他真的太有型了,指的不止是顏值層面上的「帥」,就連每件事都做得乾脆利落,朝著準確的方向前進,擁有個人的主見,不容易隨波逐流,而且行動力和果斷力強,在性格和能力層面上都是無以言喻「帥」,艾米麗現在心中對諾頓的喜歡都快傾溢而出,眼神佈滿愛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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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放下槍,走上前到艾米麗身邊,低頭柔聲說道:「不要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喜歡我的。」
「…!」艾米麗被看穿了心情心虛的別過了頭:「你管我。」
「不用感謝我,這是我自願幫你的。」
「誰要謝謝你。」艾米麗傲嬌的回嗆。
「你說甚麼?」諾頓大膽的靠近她的臉,咪著眼晴看著她,他本來只是想和艾米麗開個玩笑,誰知道艾米麗居然連想道謝的心都拒絕承認,這可不行,現在他聽不到她的道謝,絕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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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諾頓越是拼命靠近,艾米麗越嘗試後退,但當她意識到自己再後退就會先去平衡倒下,她才受妥的說:「我…我知道了,謝謝你。」
「謝謝我甚麼?」
「謝謝你幫薇拉贏掉那隻兔子。」
「…我幫的是你,艾米麗。」諾頓有點失望的道:「你將兔子給她是你的事,但兔子我是為你而爭取的。」
諾頓的話來到艾米麗耳邊停住了,站在旁邊的薇拉也聽見了,只見艾米麗呆滯的看著諾頓,一時三刻不知道應作出甚麼反應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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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面對明顯的心意,故意無視和逃避只會傷害對方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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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
瑪爾塔的聲音忽然在他們之間穿插,諾頓等人抬頭看著她,她正緩緩地抱著一隻有半個身大的兔子娃朝著他們走來,她舉了舉身前的娃娃到他面前:「這個是頭等獎,你拿著。」
「有勞。」諾頓小心翼翼地接過娃娃,待瑪爾塔離開眾人的視線後,諾頓一直持著娃娃朝著艾米麗,等待並期待著她的回應。艾米麗思考片刻,才舉腳走上前從諾頓手中輕輕抱過,她把嘴埋在娃娃的頭部,利用悶悶的聲音遮掩自己的難為情:「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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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見她願意接過,回心微笑:「不用客氣,你開心就好。」
艾米麗聽著諾頓那真心真意為自己著想的話,不由得內疚起來,她本以為諾頓會因為剛才的事而生氣,但她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誤會了,諾頓由始至終都未曾令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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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愕然驚覺,腦海如走馬燈一樣閃過過去的畫面,如果是這樣的話,諾頓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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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艾米麗突然想通了些甚麼,轉眼間喜上眉梢,轉身將兔子放到薇拉雙臂之間,微笑道:「看吧,你要的兔子。」
薇拉驚喜的看著懷裡的兔子,先是滿足的揉著娃娃,享受著視覺上的可愛,隨後滿懷感恩的遞回給艾米麗:「艾米麗,它還是留在你這兒吧。」
艾米麗眼神透露出滿滿的疑惑:「為什麼?你不是很想要嗎?」
「它對你來說很重要吧,它是因為你才會在你手中的。」薇拉暗示著艾米麗關於諾頓的心意,向她機靈的眨眼:「我雖然喜歡這兔子,但朋友還是比較重要,寂寞的時候,有它陪著你不是更好嗎?」
「薇拉…謝謝你。」艾米麗感動的看著薇拉,她的心快被融化,薇拉雖然不像艾瑪一樣時刻待在自己身邊,但和她之間的情誼卻仍比大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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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妞,別跟我説謝謝,要謝就謝站在你後面的人。」薇拉按住艾米麗的肩膀,強行扭轉她的身體面向諾頓。艾米麗雙唇閉緊並震抖著,看著諾頓曈孔裏映出的自己,她的臉靦腆得如同於春天初次綻放的櫻花:「這個,我要了。」
諾頓點頭,然後用寛大溫暖的手蓋住了她的頭頂,他揉著她的青絲,聲音磁性低沈的道:「這本來就是你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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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都當我傻子啊。」艾米麗內心些許不滿的吐嘈,但同時又情不自禁地微笑起來。她仔細地撫摸著兔子娃娃上柔軟的毛,輕飄飄又順滑,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樣,叫人喜悅又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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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奈布在遊戲結束之後返回攤位,剛好瑪爾塔給諾頓送完娃娃回到攤位,兩人於是一同收拾桌上的玩具槍和回收木板上的膠彈。
奈布走到枱面的時候,完好無缺的目暏諾頓溫柔地摸著艾米麗頭髮的那一幕,內心累積的疑問忍不住傾口而出:「瑪爾塔,那兩人是甚麼回事?」
瑪爾塔往玩具槍裏補充著子彈,頭也不抬的問:「甚麼意思?」
「他們上個月不是還在吵架?怎麼突然比我們還恩愛?」
瑪爾塔鄙視奈布一眼:「可能他們私底下有聊過,我們也管不著。」語畢,她嘆了口氣說:「我說過了,那件事並不是你的錯,他們的關係會變成什麼樣子從來都與你無關,這是他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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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拇指和食指的關節位緊扣下巴,自言自語的道:「我還是覺得很奇怪,諾頓說過艾米麗明明在和他冷戰,卻答應他這次逛祭典的邀請…」
瑪爾塔厭倦如此為一件事耿耿於懷的奈布,在她心中,奈布從來對凡事充滿信心,了如指掌,對自己的一言一行未曾猶豫的一個人,看到他現在正努力去關注那對差點因他而散的男女,這讓瑪爾塔感到自己在奈布心中失去了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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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
「怎麼?」
瑪爾塔放下了玩具槍,低頭盯著奈布領口的位置,匆匆說了幾句:「我之前找艾米麗談過,叫她相信坎貝爾,所以他們會變成這樣並不奇怪。好了,他們現在和好了,你滿意了吧,不需要再內疚了,快來幫我收拾。」
瑪爾塔嘗試用唸口令的速度講話,以將自己的行為儘量輕描淡寫,語音剛落,她又重新將視線放到玩具槍上,但奈布一臉呆滯的看著她,沈默不語片刻,才將自己的心情總結成三個字:「瑪爾塔,我愛你。」
瑪爾塔聞言表情保持毫無波動,面對奈布的告白她早已聽不過數百次:「知道了。」
「不,瑪爾塔,我是認真的。」
瑪爾塔這才抬頭看著奈布,的確沒有看到奈布平日嬉皮笑臉的模樣,此刻,他的眼神比以往更為堅定,亦更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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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從瑪爾塔的話中感受到若隱若現的愛意,雖然聽起來像是在抱怨,但在奈布耳𥚃,卻是濃濃的關心和擔憂,因此一時衝動的心情令他突如其來地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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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布認真地對瑪爾塔說:「瑪爾塔,我知道你一直在猶豫。」
「雖然我不清楚你猶豫的是甚麼,但我會等你。」
「無論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你,直到你願意承認自己心情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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