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思前想後自己應該怎樣回應艾瑪的話,半嚮才道:「就算是再熟悉的朋友,彼此之間都要保留空間。再説,你應該清楚艾米麗為人,她就是喜歡獨個兒煩惱,不想叫別人擔心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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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很多不懂艾米麗的事,但她一向很溫柔,你不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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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艾瑪聽到熟悉的話,心領神會地笑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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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她很快會回來的。」說完,諾頓疲倦地打了個呵欠,靈魂的天窗都快閉上一半,艾瑪見狀趕緊道:「你快去休息吧,這裏我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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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艾米麗也在的時候,我們再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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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燦爛地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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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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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自己一個人完成了幾場匹配,她甚少自己一個人進入戰鬥,但面對最近許多的事情,艾米麗都沒有面對的勇氣,就連照顧諾頓的病都讓她感到壓力,她只好找個空間暫時逃離。伴隨著體力的消耗,艾米麗感覺心裏的煩悶都隨著髮尖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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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回到莊園時已經五時多,她太沉醉於逃離現實的快感,全然忘卻要回去照顧諾頓。驚慌的她連忙跑回去醫療室,結果發現諾頓睡得香甜,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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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把手覆在諾頓放在枕頭邊的手掌上,諾頓在夢中下意識緊扣了她的手,溫暖隨即穿過皮膚進到她的心裏,讓她臉頰浮紅,像春天的櫻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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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艾米麗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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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從不遠處的屏風探出頭來,古靈精怪的樣子把艾米麗一下子逗笑了。艾瑪走到艾米麗身邊,艾米麗低聲問:「你留在這裏幫我看著諾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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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怕他像早上一樣暈倒沒人發現,所以自告奮勇留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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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幫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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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講完又嘆了口氣,至今她還是沒搞懂是甚麼讓諾頓不惜拖住疲倦的身軀走出房門。諾頓甚少生氣,但一是牽涉到救人和自己的事就容易激動,但願事情與薇拉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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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一個人陷入沈思,令站在旁邊的艾瑪感到不安,兩人過去明明無話不談,如今艾米麗顯然隱瞞著甚麼。艾瑪低下頭,笑著喊了一聲:「艾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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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有甚麼煩惱的話都可以告訴我喔,雖然我無法像薇拉一樣給你成熟的建議,但我願意相信和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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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艾米麗聞言感到愧疚,她不敢直視艾瑪的雙眼。自從知道薇拉的事後,她不知不覺對艾瑪起了疑心,刻意保持兩人距離,雖然自己表面上佯裝自然,不過這一切還是敵不過艾瑪的心思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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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是個真誠直率的孩子,她應該是最了解清楚的人,不是嗎?在分享彼此的過去時,不是承諾過要互相支持對方,成為彼此的依靠嗎?怎麼自己倒成為第一個懷疑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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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欣慰的道:「我知道了,找個機會我會告訴你的,現在先讓我緩緩。」說完,艾米麗轉身輕輕摟住艾瑪:「謝謝你,艾瑪,真的很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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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聽著聽著,鼻子突然覺得酸酸的,一埋進艾米麗懷裏就開始小聲抽泣,艾米麗溫柔地摸摸她的頭,同時感到心痛,這孩子為自己的事情廢了很多心,卻礙於自己的關係不好說出來,她作為姐姐實在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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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艾米麗又看向躺在床上的諾頓,看到他還在熟睡,她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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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一起吃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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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艾瑪吸吸鼻子,用喉嚨乾涸的聲音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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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想吃甚麼?我來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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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用陪坎貝爾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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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好的一個大男人,一時半刻沒我在算不了甚麼。倒是你,自從我和諾頓在一起後,我忽略了和你相處的時間,讓你總是一個人,所以由今天開始,我要多點和你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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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曖味的挑了挑眉,接著驕傲地向諾頓舉起了勝利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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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先生,這可不能怪我搶了你女友,是她主動說要來陪我的,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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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這一睡就睡了五個小時,到了晚上七時多,諾頓從床上睜開眼睛來,映入眼簾的僅僅是一碗精緻的小粥,沒看見心愛之人的身影,他抱著滿滿的疑惑走出醫療室,努力尋找艾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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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諾頓先生,你終於起床了。」恰好經過的瑪格麗特看到剛起床的諾頓,呆毛在頭頂上亂炸,十足一個小孩子,讓人覺得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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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直說:「我想找艾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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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好像跟艾瑪往花園方向走了,我幫你叫她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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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樣啊。」諾頓聞言眼裏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霾,又道:「不用了,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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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體好一點了嗎?感覺你臉色好像還是很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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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大覺,精神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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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我先走了。」瑪格麗特對諾頓揮了揮手,就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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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返回自己的床位,看著偌大的醫療室只有他自己一人,寂寞的心情像蟲子一樣侵蝕著內心。他拿起桌上的粥,至少希望這是艾米麗親手做的。此時他眼角餘光督到被壓在碗下的紙條,上面寫道:「今晚我會陪艾瑪順便講一下最近的事情,所以不回來了,你自己好好休息喔,旁邊有一小瓶藥記得吃,有事隨時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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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頓的表情逐漸陰沉,艾米麗隨便留下一張紙條,就拋下他一個病人在醫療室裏面,怎麼就沒想過他的感受呢?就算他再堅強,軟弱的時候還是希望有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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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力的躺在床上,把雙手墊在頭後。自己的心甚麼時候變得這麼矛盾呢?他理解艾瑪需要艾米麗,他也不希望艾米麗因為多疑害自己失去朋友,可是他卻無法否認此刻心裏那份不平安。大概是因為生病的關係,總覺得理智的部分變得特別脆弱,輕易就被病菌粉碎,如今的他十分軟弱,每一刻都想黏著艾米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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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艾米麗是不是真的愛他呢?如果愛他的話,應該不會把他撇下吧。他這樣想好像很自私,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不代表要把身邊的人都斷絕關係。但這刻,他就是需要艾米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