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裡,她最瘋狂的想法,大概就是為一個男生差點退學。
大二那年,她分手了。下學期剛開始,她總是給自己藉口去蹺課,像是老師講課太差,這節課太早......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學期,成績並不好,但勉強過關。後來她沒有上大三,選擇了休學。
她以為一年裡會忘記很多事,回到學校之後才發現,原來一年很短,短得不足以忘記和他的半分半秒。學校裡的角落總是輕易地與過去出雙入對的回憶重疊,如今的形單影隻,只是徒增唏噓。好像一年前該經歷的,又再重來。
某一天,在校園裡遇上了他的好兄弟辦活動,她在人群裡慌亂地躲藏。在大樓的暗角等了很久,看著人來人往的大門,別人是多麼輕易地走去,而她卻邁不出一步。
那天之後,她蹺了兩天課,過去似乎在命運的安排下不期然地重複。週末的晚上,在飯桌上她跟父母說想要退學。那個地方,每天回去都好像是折磨,她沒法再待下去了。父母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了句「要不你去散散心」。
這一句話促使她的出走,逃離到一個沒有「他們」而只有「她」的地方,沒有所有與他相關的人和物,只是簡單地只有自己與陌生的大地。
從訂機票到出發到沖繩,不過兩天時間。別人說沖繩可以治癒人心,她想知道這裡是否能磨平她一切的內疚,讓她好好原諒自己,和過去告別。
從機場前往恩納村的路上,遇見一排矮矮的平房,黃昏的天空特別廣闊,心裡都隨天空而變寬。在公路上,左邊是一望無際的湛藍色大海,半透明的海水在夕暉下蕩漾。無論是公路,天空,還是大海,一切都看似沒有盡頭。
她一個人住進了臨海的酒店,陽台對面大概是大海,但天已暗,只能隱約聽到海浪聲而不見其蹤影。晚飯後,她到酒店裡的游泳池泡了下水。晚上的酒店很安靜,本來是她獨佔的泳池,忽然來了一個女生。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就各自佔一邊,繼續原本的寧靜。
正要離開的時候,背後揚起一把女聲,她用英文問她:「嗨,你從哪來的?」
「香港。你呢?」
「台灣。」她用國語回話,附上一個微笑,「我自己一個人來,你也是嗎?」
「嗯。」
她跳上池邊,拿起毛巾披在身上,淡淡地笑著問:「要不要一起吃個宵夜?游完水你不覺得餓嗎?」
其實她並沒有游水,只是泡在池裡。但人在異地,好像膽子都變大了,未清楚對方的來歷就居然答允了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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