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集 - 碎片05：歌詞初探

　　前陣子發現國中學生對MV這種東西頗有興趣，加上正好想訓練寫作會的國三孩子和（官方）寫作社的國一國二們語言跟畫面的連結，以及找出文字裡面的隱喻和關鍵字，於是把念頭動上了獨立樂團的歌曲上，也就是大家口裡所說的「文青」在聽的歌。

　　第一堂課選了四首歌，分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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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飛行少年〉開始，跟孩子們解釋何謂「作者已死」，請他們圈出自己認為重要的關鍵字，嘗試解釋歌曲是要講些什麼，有些人說是「年輕的熱血」，有些人說「希望有人能陪伴」，有人說「追求自由」，也有人認為是「追尋理想」。

　　我說你們說的都對，但我們往另外一個方向去想想，抓出歌詞中的「自由的風」、「碰撞」、「死亡」、「寂寞」、「感傷」、「有人會接住你」……是不是會得出相反的答案，建構出少年站在頂樓，隨時可能一躍而下的畫面？

　　這樣去切碎文句，找出關鍵字可能會產生腦補過多或是無法正確接收作者原意的狀況，但這堂課的重點在於讓長期缺乏文化刺激的孩子們產生更多想像與連結，他們想得越多越遠越誇張越有創意，才是最為重要的。

　　〈方向感〉從影子作為切入點，MV裡的彼得潘與溫蒂意外受到孩子們青睞（他們下課還跑去重看了一遍），畫面與音樂、詞意的連結漸漸產生之後，講解〈山頭〉，從英文歌名Utopia切入，講解理想與現實的摩擦，講社會期望與夢想，他們看起來似懂非懂，但還在可接受反應範圍；穿插了八十八顆芭樂籽的〈追太陽的人〉，沒有給歌詞，單純強調畫面與意象；最後一首〈華康少女體內份子〉用了非常多典故與關鍵字，時間緣故，直接跟他們講解內容指涉與隱喻的部分，他們歷史課台灣史的部分多少有印象，問問題都有反應，下課時還有女孩子跑來問問題，然後說：「老師，下次還有這種課嗎？」

　　或許就是衝著這句話，準備了第二次的歌詞課程，這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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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st & Hazy－yet,

甜約翰－失蹤人口

大支（with吳南穎、黃小柔）－19470228

老王樂隊－補習班的門口高掛著我的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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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試著朝「感覺」的部分去延伸，雖然平時常告誡說「不要什麼都憑感覺來評論事情」，但有時候文學作品要呈現的是某種情境與氛圍，那些不可名言之事，這有點難，平時腦袋過於貧瘠，要有什麼靈感突觸也不太有可能。

　　於是從〈yet,〉開始，歌詞只有短短幾句，強調有些話沒有跟重要的人說，卻絕口不提是什麼沒說，反而用鼓和弦樂填滿空白──他們能理解，但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雖然後來有二年級的跟我說因為一年級的在，他們會難為情）；第二首〈失蹤人口〉的明示暗示都很明顯，MV裡的懸賞單分別寫著不同狀態之下的人，比較令人訝異的是孩子們都有發現這個細節；同樣的，為了強調所謂的「氛圍」，另外放了Triple Deer的〈夜空〉給他們看（真心覺得拍得很棒），裡面關於粉藍色冰棒與血液顏色相同的隱喻，不僅是意象，也是想像力與創意的延伸；接著是〈19470228〉，重點不在歌詞，而是整體的情感呈現。

　　這堂課的重頭戲是〈補習班的門口高掛著我的黑白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