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總之我連續被兩個奇怪的女生纏上了,好像前世欠了她們似的。早上時收到姨母的短訊,拜託我照顧表妹兩天。這個表妹也很奇特,一見面就拿出一本又厚又古舊的皮革書問我是什麼。我隨便答她聖經,她就無言點頭,好像十分滿意。
「──水同學,妳平日都喜歡做什麼?感覺妳會喜歡看小說呢。」
甫回實驗室,便見李白站在水硝玉身邊侃侃而談,相反水硝玉面不改容,一副撲克臉,與眉飛色舞的李白形成強烈對比。李白可是連我回來都好像沒注意到,反而一直埋首電腦的馬克思就有跟我打招呼。
「我們親愛的Karman又到哪裡撿了個女生回來?」
「咦?Karman回來了啊。」此時李白才望了過來,但注意力又放在我旁邊的女孩,問:「這小妮子真可愛,你真有女人緣啊。」
水硝玉忽然盯著我,問:「這女孩子是你的妹妹?」
「親戚的女兒,算是我表妹吧。」我輕拍月鈴的頭答:「姨母拜託我照顧她兩個白天,夜晚姨母會接她回家,麻煩這裡要變日間托兒所了。」
「才不是小孩子。」不高興的月鈴推開了我的手。
「原來是表妹。」
水硝玉站了起來,準備離開。李白便追問她:「咦?妳沒有感到不適了嗎?不再休息多一會?」
「不必。我本來只想親口跟這男生道謝,感謝之後我就不便久留。」
「水同學──」李白一再挽留失敗,反正水硝玉應該是個又固執又奇怪的女生,偏偏就是這種神秘感令人十分在意。
其實我也有很多事情想問她,於是回頭開門走出走廊──卻有刺耳聲音襲來、黑影撲面,凶光迸發嚇得我大叫一聲!我連忙格開那黑影,才發覺剛才襲擊我的竟是一隻松鼠狗。
「雪梅,別麻煩到人家。」
再看地上的松鼠狗,毛茸茸的白毛夾雜著橘紅色,或許就是牠名字的意境吧。那隻叫雪梅的松鼠狗小跳步的跑回水硝玉腳邊,十分聽話。但為什麼能把寵物帶回校園了?我來不及問,水硝玉來去如風就跟她的寵物犬一同消失了。
「真是嚇了一跳,怎麼她的狗會來襲擊我。」
「真是可愛……我也想被小狗撲過來襲擊呢……」月鈴盯著走廊盡頭,自言自語。
「話說回來水同學真是充滿神秘。」李白過來搭話:「自問大學裡面的同學我幾乎都有見過,不敢說全部認得,但至少像水同學那樣的女生應該不會忘記才對。而且看學生證她又不是新生,怎麼會沒印象呢。」
「或者她不想被其他人認識吧。」
李白詭異笑著問我:「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早上水同學醒來之後我問過她很多問題,她回答總是不超過三字:哦、嗯、謝謝、不要緊。唯獨是你回來之後,她才能說出整句句子。你和她之間有發生什麼事嗎?」
「我也不知道。」我心想,總不能告訴你她殺過人吧。或者這亦是水硝玉刻意避開他人的原因。
「──不要碰那電腦。」
「欸?人家才沒有碰。」
回到實驗室,馬克思跟月鈴簡單解說了房內的東西,尤其是那部電腦。李白又搭話:「那是紅鶯鏡大小姐委託我們幫忙的,不知在計算什麼東西已經開很久了,我還等著賣她人情呢。」
「運用電腦計算輔助證明。」月鈴拋出難以理解的話:「說不定那模擬運算已經完成,就是你們不碰它才不知道。」
「妳又怎會知道大人在做什麼──」馬克思屁股沒有離開坐椅,踢幾步移近電腦,打開螢幕,驚道:「還真的彈出了完成的視窗,妳是預言家嗎?」
「預感而已。因為看見你們呆頭呆腦的就會這樣想。」
「真是十分嚴格的小妮子。」李白苦笑,拿出手提電話說:「我通知一下大小姐,叫她來驗貨……但電話打不通,奇怪了。」
該不會鏡姊真的死了?究竟凌晨在生物實驗室看的那幕是現實還是幻覺?怎可能有人死了又突然消失,如果李白能立即找到鏡姊那所有謎團就能解開──可惜到最後還是沒有人聽電話,李白只好留信息給鏡姊等她回覆。
真是不好的預感,我對大家說:「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做,我出去一下。」
月鈴則無言拉著我的手腕,看來她也像那隻松鼠狗一樣要纏著我了。沒差,帶她去看看也行,反正又不是要跟她說我們去參觀凶案現場。
轉眼來到實驗室門前,但推門瞬間還是感到壓力,如果裡面果真有屍體的話我要如何解釋?
「有青草味。」月鈴在門外大力吸氣,說:「裡面一定種了很多盆栽。」
對了,完全沒有腥味,於是我放心開門,見實驗室內空無一人,卻擺放了很多植物盆栽在曬太陽。生物實驗室的窗戶朝東,早上陽光充沛,葉面水珠像翡翠般閃耀。
月鈴高興地說:「嘩,那個照顧植物的人一定很細心。看樣子應該才剛好澆完花,可惜見不到真人,不知盆栽的主人是誰呢。」
我想起了,凌晨時那些盆栽沒有放在檯上曬太陽,更沒有人澆水。而我聽說實驗室一向是水教授和紅鸞鏡打理的,這不就證明鏡姊沒有死而且還在照顧植物嗎。我真是白痴,看看地上完全沒有血跡,昨晚一定是作夢罷了,怎會有人死!
「咦?」月鈴突然又跑到一角,撿起青綠色的東西好奇說:「有顆耳環丟在這兒,這也是盆栽的主人的吧?」
這耳環對我很重要,沒有它的話這個世界會……
我腦海突然浮起這麼一句話,好像最近也聽過類似的;最近記憶越來越曖昧,十分奇怪,但當時我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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