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例代表制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vYwgGwXC9
剛剛過去的2019區議會選舉，不論選戰前的情況和選舉的結果，市民依然記憶猶新。特別是選舉結果，民主派候選人所得的議席大幅超過了向來穩勝的建制派。擁護民主派的市民無不歡呼慶賀選舉大勝，然而在這一切背後，大家又有否思考過當中的原因，以及是否真的「大勝」呢？
逆轉的不是民意，是選票
自6月的反送中風波開始，社會上一直瀰漫著一片反政府的聲音，蘊釀了近半年，到了11月的區選，結果如何其實早可預知。經過有心人士的宣傳和教育、還有反宣傳和反教育，加上積存近半年的怨氣，不少從來不熱衷政治的市民也加入登記和投票；更甚的是參選人數也激增，上屆有多達139個選區中並無泛民主派候選人參選，今屆卻全數參選，沒有自動當選的情況出現。
香港的選舉制度向來就有問題存在，在政治選舉中，配票是無可厚非的，然而大量首投族湧現超出了建制派的預期。選民們早已期待著把握這次既合法又合理的機會向政府反映意見，更甚的是選舉前還有某些支持政府的公務員說「民意早已逆轉，且看區選結果」，如此這般挑釁選民，其實一切也是意料中事。
其實政黨也好，公務員也好，在社會上跟普通商戶沒什麼大分別，顧客才是你最大的支持者，滿足不了客戶要求，得不到顧客歡心時，失意流失、結業倒閉是必然結果。
不論結果如何，區選早已塵埃落定，但不妨借用這次區選的資料來上一課通識的資料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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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本次區選共有約413萬選民登記，比2015年區選時增加了43萬選民，投票人數為294萬，投票率超過71%，為歷年最多。比之上屆只有146萬人投票和47%的投票率，兩方面的總數皆大幅提升，這是鐵一般的事實，但同時也反映了不是全港700萬人也登記了成為選民和有去投票，雖然沒可能達到百分百投票率，但相比其他所謂的民主國家還是偏低，香港人的投票率和選舉意識還需要加油。
雖然筆者之前說過，當商戶不能滿足顧客時就會流失客戶、結業倒閉，但就這次區選結果來說，政黨當然不會因為一兩次的選舉失利就閉倒，最少各大建制政黨仍然經濟健全，而顧客是否真的流失呢？民主派在上屆只有約54萬票，本屆卻有167萬約3倍的升幅，似乎是主流民意所在。但回看建制派在這次區選中的得票率，升幅也超逾五成，看來也沒流失反而增加了。
那麼兩派到底誰比較得民心？表面證供當然是民主派，但為何建制派在不得民心的情況下，得票卻不減反增？這才是值得同學們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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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能增加的票源其實只有三種，一是新登記的首投族、二是登記了的而上次沒投票的潛在支持者、三是從對手中跑票過來的選民。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CxetbDQ56
本屆區選建制派得票數目上升了約43萬，而新登記為選民的也碰巧有43萬，既然如此巧合，我們借用一下簡單的代入吧。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8KBpne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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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本屆新登記的選民全數都是建制派的支持者，那代表民主派的得票升幅全數來自二和三吧。假如真的是這樣的話，就反映了「從前不理政治的人」和「從前支持建制的人」這兩類市民都覺得需要站出來，用選票表達意見。這裡共有105萬人，跟上街遊行的人數看來差不多。
再試用一下之前說過的二分法，假如建制派這43萬的升幅不是來自首投族，而是相反地來自二或三的話（「從前不理政治的人」和「從民主派跳到建制的人」），這又反映了什麼？
讓我們先了解一下首投族是什麼人。他們可能是首次合乎選民資格的市民，也可能是向來對政治冷感到極點直到現在終於忍不住要站出來的市民，當然不排除被社會或親朋壓力下牽動出來的人，但這應該是少部份。但不論是何種人也好，他們都必定是想要利用選票表達自己心意的市民。而這種人有43萬，想要選票來反對他們感受到的不公。
當然這只是簡單的推想，現實中根本沒可能這樣分野，我們不能單憑空想就指控建制派登記了43萬名新選民去種票，也不能證實有43萬支持民主的選民會逆向轉投，這些數據唯一能顯示的，就是不論建制派的得票率升幅如何，也是遠遠不及民主派的升幅。這才是客觀的大多數民意。
區選和立法會直選
本屆區選的結果很明顯，民主派的確是贏了一仗，但在爭取民主的路上，又是否真的勝利了？筆者還不敢妄下判斷。到了即將到來的立法會直選時，即使投票人數和得票率跟區選一樣，結果也可能大大不同，因為區選和地區直選本積上有著非常大的差異。
首先，區選是最簡單的單議席單票制，說白一點就是誰多票誰勝，反正位置就這一個，兩個人搶也好，三個人搶也好，十個人搶也好，只有第一名能得到議席，簡單得很。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hZMlws15V
舉個例子，現在有四個政黨競逐一個議席，他們各派出一人代表出戰，結果分別是：
海賊黨—路飛(3440票)
忍者黨—鳴人(2620票)
筆記黨—夜神月(1580票)
櫻花黨—小丸子(2360票)
(總計10000票)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pUKPTxHnS
結果很簡單易見，得票最高的路飛當選。好了，現在從區選換成立法會直選，假設立法會有4個議席，各黨為求取得更多議席，當然不會只派一人參選，因此也會派些同伴出戰，若能全取4席當然是最理想。如要進行多議席單票制的話，又看看結果會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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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黨得票依然最高，但路飛的票被同伴卓洛、艾斯等人分薄了，不過依然是最高票數，成功取得一席。而第二位高的鳴人也取得一席，接著是第三第四順位的艾斯和夜神月。
很簡單是吧？還是高票的取得議席。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iso1w9bQ
不過大家有沒有發現，在區選時單議席制度下，筆記黨本來只得1580票，位置墊底，被櫻花黨拋離780票，但在立法會直選時卻可取得議席，反而是成績平均地高於筆記黨的櫻花黨卻連一席也沒有。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7wGZtxGrh
只是提高了議席和候選人數量，也經有著明顯的差別。不過假如真的是這樣還好，因為最少市民比較喜愛的海賊黨仍然有兩席。然到到了真正的立法會直選時就大大不同，直選時會採用「名單比例代表制」。名單比例代表制的玩法複雜得多。首先要依總議席數量決定「合格分數」，方法為100%÷議席數量，例如共有4個議席，那就代表得票100%÷4=25%的政黨可以取得一席。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BT7MaDDm
再用回上述的投票結果，情況就會變成如下：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Gr6bBa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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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上述結果，海賊黨和忍者黨都超過了25%，名單上最高票的路飛和鳴人會先得一席。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FuVXbgE8
但這樣只是分了2個議席，剩下的2個怎麼辦？更吊詭的在後頭，因為立法會直選時除了比例代表制外，更要加上「最大餘數法」，即把總得票百分比減去已分派議席的數量，再計算餘額，而不足25%的不用減，結果就會變成如下：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BaZq0Jl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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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4個政黨各得一席。這種做法的原意，是想讓較少人支持的小黨派也能取得議席進入議會，從而在議會中產生更多不同的聲音和意，更加民主和多元。看起來十分公平的做法，但是不是能夠真正地反映民意呢？或許有人已經注意到了，艾斯的得票有850，比夜神月和小丸子都要高，證明支持他的市民更多，然而在這制席下卻沒法取得議席，既然艾斯有著這樣高的支持率，肯定是民心向望，為了讓他也可以進入議會，於是海賊黨便想出了一種方法，因為沒有規定每個黨只能派出一張名單出戰，因此……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PCTeF5V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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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賊黨把名單分拆，以路飛和艾斯為首，配上不受歡迎的烏索普和爛船員組合，使FANS們把票數集中在路飛和艾斯身上，兩張名單平均地獲得了17.2%，看起來跟之前的34.4%無異。在首輪競選中，雖然無法超過25%，被26.2%的鳴人和23.6%的小丸子先取1席，但接下來2張名單都以17.2%取得2席之餘，還成功消滅了筆記黨，使他1個議席也沒有，這就是香港立法會獨有的比例代表制最恐怖的地方。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nSgH80DXS
假如你還不明白當中的恐怖之處，容我再舉一例子。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jFdCHnrx
現在多了1個議席，「合格分數」會變成20%，也多了一個來自北方的政黨參選，這個政黨佔有4成得票率，他也會把名單分開，而且能隨心所欲地分配票源，不會浪費任何一張票。餘下的六成選票由原本幾個政黨依剛才的比例平均分配。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LKod6Ak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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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吧，這就是所謂的六四比，雖然羊羊黨只佔4成，但能有效地分配名單和選票，穩佔2席，而且成功地把本來最受歡海賊黨殺掉，一席不留。當然海賊黨也可以為了保住1席，只得把名單合起來取得18.4%，雖然最終能與忍者黨各佔一席，但對羊羊黨來說根本毫無分別，因為被排除了的櫻花黨也是海賊黨的同路人而已。在任何結果下，羊羊黨的加入也是會成功迫走動漫派的成員。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4bzmNWWE
黃金六四比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3ftuiIhi
如果你看到這裡覺得很噁心的話，那請準備一個塑膠袋，因為接下來的會讓你吐血。
本屆區選民主派取得了空前的389席，是歷屆之最，但是否代表真的勝利了？回看得票率，泛民主派有57%，建制派取得41%。細心觀察之下，發現席數雖然多了，但得票率卻仍舊是六四比。有人說六四比多數發生在立法會直選中，區選能達到六四比已是難能可貴，但這個六四比又有多「黃金」呢？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z1HQ45FJi
從剛才的例子已經看到，即使民意上有六成的支持者，在立法會直選的議席數目共35個，若是六四之比的話頂多就是21:14。但請別忘記還有35個功能組別議席，當中只有5席超級議會由是民選出來的，其餘的都是鄉事派、商界財團等傳統建制的支持者，部份更是0票當選。以去屆立法會為例，70席當中建制派佔了43席，其中功能組別就有25席。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czDeLLF1H
需知道立法會的投票機制共分三種：
政府提出的議案，以多票制方式進行。簡單來說就是超過36票就會通過。
議員提出的議案，以分組投票的方式進行，直選組別和功能組必須各有18票或以上同意才可通過。
重大議案，例如取消議員資格、彈劾特首、修改基本法等，必須有三份之二議員同意才能通過。
市民真正能夠選出來的議員，就只有直選組和功能組別內的5席。假設達到了最理想的黃金六四比，也就是21席+5席，共26席而已，直選上努力一點，或許有廿二三席吧。即使在功能組別中的醫學、測量、教育、法律、會計等界別中能爭取多六七席，合起來也只21+5+7=33席，還是差一點點才能達到半數，更莫說三份之二了。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dlDmOBcZ4
所以這個所謂黃金六四比，只是對政府而言，對市民根本是毫無價值的爛鐵。只要一日不超過六四之比，民意再大也無法左右政府的決策。話雖如此，市民仍然可以靠著直選組的「關鍵18席」去否決一些由議員提出的不公議案，或利用不足三份二議員同意的機制去避免政府隨便取消議員資格和修改基本法。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JbMtkVr7I
這讓我想起雞與蛋的問題，到底該要如何取得足夠議席來修改議會制度廢除功能組呢？那又是回到起點的問題，我們的票源只有三種。當然不要旨望對方的票源會忽然跳到我們的票箱，請多鼓勵首投族和冷感族的人走出來吧！3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dRZaomVd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