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否定 - 第十九章．離群

小學四年級的時光，大家還記得嗎？

一群10歲的孩子，看到一個（看似）營養不良，滿身傷痕的孩子，會有甚麼的感覺？

恐懼？保持距離？見獵心喜？不管哪一個，都不是好事就是了。

「你猜那個何凈初，為甚麼全身都是傷痕？」

「大概被父母打了吧。」

「肯定因為她很壞。」

「能打成那個樣子，肯定她壞得很。」

「我昨天有看到小混混進入學校，今天她就來了，那小混混是她父親嗎？」

「原來是黑道的女兒啊！」

「不要靠近她比較好。」

「對對對，還是不要靠近她。」

這些同學在後面，以「傳紙條」的方式在聊天，何凈初都不知道。她只是乖乖的，坐在老師安排的，最靠近老師桌的位置。

在現實中上課，還是頭一趟，最初的凈初對課堂還是新鮮感滿滿的，但很快，她就沉悶得想睡了。

為甚麼？

「長方形的面積計算，是長乘闊。例如一個5公分長，3公分闊的長方形，它的面積是5x3=15(平方公分)。」

老師很用心，在黑板上畫出四邊筆直的矩型。然而再筆直的線，也提不起何凈初的學習興趣。因為，她早已透過夢境，學習到更深入的數學。

於是，何凈初開始在課本上畫畫。

畫著畫著......

「何凈初同學！」老師很生氣地拍了一下教師桌。

「呃，對不起李老師。」好歹，凈初也知道自己為甚麼惹人生氣。然而......

「何同學，我姓周。唉，算了，你是第一天在學校唸書，在這裡，一定得專心學習，成為一個對黨和國家有供獻的人。誰上課不專心，畫畫或聊天，都得打五下手掌，知道沒！」

「知道了。」何凈初低著頭說。

「果然是壞學生......」

「農村來的就是沒教養。」

「看她很快就會考試不合格，被趕出學校吧。」

「從沒唸書的，怎麼可能一來就唸四年級？」

何凈初不知道，關於她的各種傳言，早已透過紙條傳遍小四2班。」

。。。

放學時間來了，國強親自到學校接凈初。

外露的煞氣，堅壯的肌肉，令附近的媽媽們都不敢接近國強，有些媽媽更懷疑，國強是來找麻煩的混混。

一心盼待凈初下課的國強，沒留意到這些事情。他的雙眼只是盯緊校門，等待凈初的身影。不一會後，便輪到四年級放學的時間。凈初很快便跑了出來。

「爸爸！」凈初跑到國強那邊，此刻的國強充滿了慈父的模樣，一手抱起凈初。

「小初，今天上課愉快嗎？」

「嗯！」凈初假裝愉快，不想讓國強失望。

附近的媽媽們，看到國強與凈初的樣子，都開始竊竊私語。然而，這些事情凈初都不知道。

。。。

第二天上課，凈初在中文科與思想教育課，嘗且會專心上課。前者是她不適應簡體字，後者則是全新的內容。

然而在數學課，凈初再度魂遊太虛......

「何凈初！出來！」又是數學課。

「對不起李老師！我下次不會了。」凈初夢中的中學生活，教數學的都是李老師，所以她又下意識叫錯了名字。

「我都說了，我姓周！」數學周老師生氣得冒煙了。他第一次看到這麼不專心的孩子！「你出來，今天一定得罰你了！」

「但是......你的課真的太簡單了，我才失神......」

「你竟然敢頂嘴？你說簡單，這些你都會嗎？」

「我都會微積分了，你教我矩型面積我真的很悶，我能畫畫嗎？」凈初野慣了，而且香港的中學，只要你成績好，老師都不管的。然而，她將這惡習帶到內地的小學裡，便成了大錯。

周老師這刻，雖然理智上聽到她會微積分，十分驚訝，但生平第一次被學生頂嘴，依然讓他怒不可歇！

「你會不會微積分，是不是說謊，我們遲點再處理。你破壞學校規舉，得出來打五下手掌！」周老師大聲說。

除了面對譚伯，凈初哪裡被人這樣呼喝過？一時間她也怕了，只能走到老師前。

「手掌拿出來！」老師已拿起雞毛掃。凈初戰戰競競地舉起了手掌。

「啪！」第一下打下去，凈初對痛覺的恐懼再度浮現。

現在的凈初，早已釋放過內心的防備，這恐懼一下子襲來，打一下手掌已讓她嚎嚎大哭。

面對這樣哭的凈初，連周老師都失措了。哭聲之大，更引來了校長。

「發生甚麼事了？」校長進來了四年2班，大家都不敢作聲，班房內只有哭聲與校長的問話聲。

「校長，是這樣的，何凈初她上課不專心，我罵她她還頂嘴和說謊！所以我依校規，打手掌。沒想到打第一下她就這樣哭了。」周老師向校長說明情況。

「她說了甚麼謊？」

「她說她都會微積分了，我的課很無聊。」

「哦？有趣啊，凈初，別哭了，先抹眼淚。」校長拿出了手帕，安撫著何凈初，漸漸她便回復了情緒。

「何同學，你來告訴校長，甚麼是微積分？」

「微積分......是......找出變化率......的運算。」

同學們最初都以為何凈初說謊，然而看到周老師驚訝的眼神，他們才驚覺何凈初的厲害之處。

「對於懂得微積分的孩子，你教她矩型面積，的確是有點無聊。這樣吧，何同學你在數學課的時候，就來校長室吧。現在你跟我來吧。」校長那刻愛才心起，希望親自指導這個「天才」。

「唔......嗯......」半哭著的凈初，點點頭，然後走到校長旁邊。

「各位同學，在上幾個年代，很多大學生都要下鄉，因此不要小看農村的人。何同學在老家，可能受過最優秀的教育，你們要多向她學習。」校長向全班訓話後，便帶著凈初離開。

剩下的同學，有兩種想法。

一種是羨慕與欣賞，另一種則是......

更討厭她。

。。。。。。。。。。。。。。。。。

作者的話：

我後天開始，就有新工作了！

是花店的工作呢！（呵呵，這樣說比較有話題性，也沒有說謊喔，其實啦，是跨國企業裡，賣花和文青風女性服飾的網絡銷售部門的管理層。但是我們在香港中環半山區快將有門市喔！）

為了這份新工作，豬豬得趕快將所有手上的寫稿工作趕完成，結果好幾天沒睡覺，還是沒時間更新蕉園。

終於不用承受自由工作者的不安感，有穩定的收入了。希望新工作不會忙得讓我無法更新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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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離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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