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誰也看不到的朋友,他一直都是小孩子的模樣,不知道他到底打哪來的。覺得他很打擾我的生活,是不是病了?所以來讓你診斷看看。」他一本正經地坐在精神科醫師面前說明自己的狀況,訴說的時候冷靜得不像患者本人,因為通常這樣子的話,醫師比較常是從家屬口裡說出來。「希望你能夠治好我。」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9VBJr5w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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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問先生,你認為你今年幾歲?」醫師豎起眉盯著眼前男人的樣貌,從說話語氣就看出一點狀況來了。「不是真實年齡,是你認為的。」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vGGUcCh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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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7歲了啊。真實年齡跟自己認為的差別性在哪?年齡這種事不是逐年增長已經是固定的事情了。」他莫名感到可笑,問自己年齡都開始懷疑起眼前醫師的專業能力,畢竟照理來說診斷單應該也寫得一清二楚。「那個孩子現在在大哭,他覺得我找你,是因為不要他了,其實在我耳邊大吼大叫所以我也沒辦法太釐清,醫生的話中有話,希望你能說清楚一點。」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6e3RkIk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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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覺失調症──"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2QMhgA2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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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得到的診斷結果寫在藥單子上。醫師那天也特別對他說明病症有關的狀況,藥效為小孩子吵鬧時,服用下藥物就會變得平靜。2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4ZQwAY9L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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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孤兒,小時候長時間在孤兒院長大,第一次看到現在自己口中的小孩時,是比自己年紀還大的模樣,由於常常一起玩耍所以親暱地喊過哥哥。
「哥哥!快來幫我用啊!這個拼圖要怎麼拼比較好呢?」
“這邊,還有這邊……仔細看這個圖案的邊緣……形狀也是線索喔!”
「哇……哥哥好厲害!你什麼都會嗎?」
“沒有。這是因為你很聰明。雖然有個幼小的外殼,但是你很成熟呢!我以你為榮。”
「但是為什麼媽咪都不照顧你?吃飯也不會找你?」
“那個啊……”
頭一次很堅信著身旁的他是真實存在,問的人漸漸多起來,他才知曉沒有人能夠看見這個哥哥。「那時候他說自己是什麼來著?」
偏向右下方抓著自己衣角的小孩。晚霞的橘紅光芒照他身上,地面卻只有自己的影子。「為什麼你一直都在?」
到上國小3年級的時候,突然被一戶家人領養。被領養之後這個小孩也跟著一起前去新家,只是他成人之後曾經稱為的哥哥,長久以來還依舊是幼年模樣。
長大後的他,為了不添人麻煩最後也離開收養的家,這個小孩也一同跟著,過著普通上班族的日子,假日還可能被抓去工作。
傍晚。他初次服用下藥物前,被小孩子的他制止住,無論如何都不肯罷休。「你到底想幹嘛?」
“不要!你為什麼要吃?你不需要我了嗎?不需要我的陪伴了嗎?不要拋棄我啊!我以為我是你最親密的存在的……我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
「……」他蹲下身擁抱住嬌小的身子,手一邊輕輕拍打著,小孩子的他的背部。「我們擁抱卻只有一個心臟。只是想讓你我休息一下而已,之後答應會帶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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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經過幾三個月後,首次回報自己的病況給醫生。「喔!是你!?先生你看起來真有精神?」醫師為他的變化感到驚訝,一開始厭世到摸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能告訴我……是為什麼?」
「我想要把他養大。所以帶了他一起去體驗我以前,很多想做的事。」他笑著說出口,一手碰著空氣呈現撫摸頭的姿態。「一開始來見你的時候才7歲。但他現在有15歲了,醫師。」
「難怪你來一次就沒再跟我拿藥了。」醫生略略地看著他手下一點都沒有憑空著的空間。「嗯。哈哈……這次不是跟我說,你的年齡了。」他低下頭隱隱約約地試著能夠與15歲的他對上眼。「我從一開始問的就是……這個你。那你之後願意多來這裡一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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