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之門 - 第十一章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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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

Shawn

Sep 4, 2020

119

8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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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剛亮，小楊跟大若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下山跟學聯的人會合。這兩天待在山上，非凡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工寮外面的竹林挖筍，休息的時候，則是反覆跟他們演練今天的計劃。

勇仔的車已經停在竹林外等著，非凡最後再跟他們順過一次計劃「你們要記得去主席台下方的房間，那裡是最有可能的入口，萬一沒辦法過去，記得要回到議場，跟學聯的人待在一起」

最後，非凡又再交代一次「系統複製好之後，勇仔會在國會大樓的北側入口等著，要儘快帶出來」

「還有」非凡在他們走出工寮前拍了大若的肩膀「記得把原始檔案銷毀」

大若點了點頭，簡單回了一聲「嗯」之後，跟小楊一起走出工寮。

兩個人才剛走出工寮，就看到勇仔一袋背著工具從竹林裡走過來「有人過來了！」

「你先帶他們從另外一邊出去」非凡指著另外一邊的竹林「開大伯公的車，讓他們兩個躲在車斗，蓋好帆布」

勇仔帶著小楊跟大若很快地走進另外一邊的竹林。他們的身影才剛隱沒在竹林，非凡就見到一個人影在竹林裡晃動，慢慢地接近工寮。

他假裝沒看見竹林裡的人影，坐在地上，開始整理一早採回來的筍子。

「請問一下」邱義仁走近工寮，看見了非凡。

非凡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邱義仁，放下手裡的柴刀「有事嗎？這裏是私人土地，不可以隨便進來」

「我在找我弟弟，他前天說要來這邊的山上做田野調查之後就沒有回家」

「我這裡是種筍子的地方，你弟弟不見了，應該要去報警」

「對對對，我有報警，但還是想自己來找找看」邱義仁點著頭繼續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年輕人說完之後，眼睛盯著工寮看了一會兒，就沿著原路走了回去。

走出了竹林之後，他沒有馬上回到車上，反而是在路邊左右察看。他瞥見樹林的間隙有一輛車子，正從竹林另外一邊的小路朝山下開。他又看了一下，沒有發現可以連接過去的路之後，就轉身上車。

邱義仁發動車子，把手機接上免持，倒車迴轉之後，按下了通話鍵。

「陳組，我見到了林非凡，他應該這件事有關係」

「兩隻老鼠呢？」

「我正在追」

「如果這件事牽扯到林，你最好快點找到那兩隻老鼠，免得夜長夢多」

「我知道」邱義仁回答得很快，接著又說「我們可以用用天國之門⋯⋯」

話才說到一半，陳組就打斷他「找死啊你」說完就只就掛斷了電話。

結束跟陳組的通話之後，邱義仁愣了幾秒，回神之後撥了另外一個號碼「喂，是我，有訊號嗎？」

「沒有」

「掛線那邊呢？」

「也沒有消息」

他用力拍了下方向盤，在掛斷電話的同時，罵了一聲FUCK。他現在只能假設，老鼠應該就在剛剛看到的卡車上，但他無從得知卡車的目的地。他想到也許可以從滿街的監視器慢慢比對卡車的去向，但那樣會花掉太多的時間。現在他只能想想其他的辦法。

***********

卡車一路往山下開，小楊跟大若躺在車斗裡，顛簸的路面震動著車斗，讓他們的背隱隱作痛。

開下山之後，卡車一路往國會大樓開，最後停在國會大樓北側入口的巷子裡。

勇仔下車把蓋著車斗的帆布拉開「我等一下會在這邊等你們」

小楊跟大若跳下車斗，一個學聯學生走進了巷子「我是超群的朋友，林叔有交代了，你們跟我來」

他們跟著學聯的人往國會大樓的正門走。大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各校前來抗議的學生，大若低著頭走在小楊的後面，心裡想的不是今天的計劃，而是阿妮的生日就是今天。

他用手護著背在單肩上的的背包，深怕周遭擁擠的抗議學生一不小心就會撞壞了背包裡的東西。

學聯的人帶他們到抗議人群的最前面，準備等等佔領國會的行動ㄧ開始，就讓他們能夠進到議場。

「等等就會發出信號，你們要跟上」抗議隊伍的前端，學聯的主席正在發表演說，等到演說結束，學生們就會開始衝進國會。

大若從來都沒參加過這類的社會運動，他回頭看抗議的學生人潮到底有多少，動物的本能讓他感覺有另一雙眼睛正往他這邊盯著。順著感覺到的視線望過去，他幾乎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一個人從大若的看著的方向，奮力擠開群情激動的學生，朝著他走過來。

「大若，你怎麼在這裡？」

「妳才是吧，妳怎麼在這兒？」

「我打工的律師事務所老闆，說要來聲援學生，要我們也一起來」阿妮擠到小楊跟大若的中間「我找了你兩天，你也沒回我」

「這兩天發生了一些事，等等有空再說」

學聯主席的演說正接近尾聲，小楊回頭看見阿妮也在這兒，給了大若一個微笑。

「同學們，就讓政府看見我們的決心吧！」

抗議的學生聽到學聯主席這麼說，開始湧向國會大樓的大門。維持秩序的員警，早就做好學生衝進大樓的準備，用防暴盾牌築成的人牆阻擋學生一波波衝擊的力道。

擠在國會大樓大門前的學生越來越多，但警方沒想到，並不是所有的學生都擠在大門前。學聯發動佔領國會的信號發出之後，國會大樓周邊的巷道裡湧出更多的學生，從四面八方奔向國會大樓，翻過大樓外的圍牆，在國會大樓圍牆內亂竄。守在大門的員警，接到命令趕去支援，這時候大門的警力出現了一小段的空隙，幾個學生抓住機會鑽過人牆，跑了進去，但很快就被員警逮住。

學聯的幹部利用即時通訊的影音功能掌握了圍牆內警方的動向，指揮學生從警力不夠的地方分點突破，逐漸分散大門的警力。

幾個學生又抓到了空隙，從大門邊鑽了進去，雖然還是被圍牆內的警力給抓住，但這次警察這次花了更多的時間。

大門外的學生情緒被這個景況鼓動著，往大門裡推擠的力量更大了。

警方看情勢的發展超乎他們的預估，決定把在兩個街區外的待命警力調來，打算直接驅離大門外的學生。但學聯早在超群當初的規劃下，預料到了警方的這一步。

幾個民主黨的國會議員，後面跟著一群新聞媒體記者，出現在增援警力的隊伍前面。

「他們只是一群學生，一群想要表達意見的學生，勇敢講出我們、你們一直放在心中，卻迫於生活現實無奈接受的心情。你們真的想毀掉這樣可貴的民主價值？」

議員後面的快門聲沒有停下來過，有幾家跟執政黨比較友好的媒體，試圖用提問的方式，為警方找理由。

「是誰下令出動的？是不是因為抗議的學生已經違反了集會遊行法？」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小隊長，沒有被授權可以回答問題，沒有給出提問的記者心中想要的答案。反倒是旁邊的學生大聲的回應「你們不去質疑政府侵害人權，還來說我們違法，快滾吧你們」

小隊長的耳機裡不斷傳來指揮官的咒罵「他媽的，你睡著了嗎？人呢？」他透過對講機回報了他遇到的狀況，指揮官命令他「別管那些人，馬上過來！」

雖然接到這樣的命令，但帶隊的小隊長面對擋在前面的議員還是有所顧忌，尤其還有媒體在場「各位議員，我們在執行勤務，麻煩你們讓開！」

議員們不為所動，但指揮官的命令已經下達，他只好帶著隊伍硬闖過去。

因為議員拖延了警方的增援，讓學聯有充分的時間利用迂迴戰術，拖垮部署在大門的警力。

現場指揮官看增援遲遲未到，想以武力驅散學生，但在沒有得到更高層長官的許可之下，他不敢妄自行動。終於在增援到來之前，學聯的人闖入了大門，後面的學生跟著一波波的往前衝，徹底讓警方的防線潰散。

大若他們三人也在學聯幹部的簇擁之下，進入了國會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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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十三章

#14 第十四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