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和雨滇一直討論著夢中的景象,本來覺得可以通宵的,因為雨滇真的很怕又不知會夢到甚麼。可是不知不覺間,我們竟然都睡著了,而且我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中,我發現自己竟然被藤蔓纏住了,而面前是一條河流,那條河很闊。不久,一個人出現在河的對面,他沿著一棵倒下了的大樹跑了過來,這是我才看清楚他是雨滇。當他看到我也是嚇了一跳,跑過來便抱著我喊:「小姨,小姨。」
我本來想要開聲說話,但卻發現沒辦法哼出一聲,甚至連動也沒法動。
雨滇不停叫我的同時,一把分辨不到遠近的聲音響起了,我知道就是雨滇說的「那人」,他說:「你喜歡這個人嗎?」
雨滇大叫:「你想幹甚麼?」這時雨滇抖得很厲害,而我想到那隻鹿也不其然害怕起來。
「那人」冷笑了一聲,便道:「我只是不想有其他人知道我的事。」他說完便有很多蛇圍了過來,縱然一向大膽的我,看到這樣的情境還是會怕。
雨滇厲聲地說:「你不可以傷害她。」
「那人」獰笑地說:「我要做甚麼,你管不著。」然後一條蟒蛇爬了上我的身上,而雨滇被拉著後退,口中還不停喊:「小姨,是我害了你。」
那條蛇一直向上爬,最後纏著我的脖子,而且越纏越緊,直到我覺得呼吸困難,但我仍不放棄要跟雨滇說話。
當我快要昏過去的時候,雨滇突然消失了,而那條蛇也鬆開了,之後我也昏死過去。4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tUOTxkq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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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再次醒來,我聽到雨滇在我身旁叫:「小姨,你快醒醒。」然後我便慢慢張開眼睛,然後影入眼簾的是雨滇的哭臉,我奇怪地問:「發生了甚麼事?」說完話,聲音好像不像自己的,而且脖子很痛。
雨滇遞了一面鏡子給我,然後說:「你看看你的脖子就知道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脖子,頓時呆了,那是一道已經發紫的瘀痕。我心想,這算不算是死裡逃生呢?4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dypNL6oK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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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和雨滇已急不及待去找莫宇恆,為了不讓別人看到我項上那一道嚇人的瘀痕,我只好圍上了一條深色的絲巾。
我們來到莫宇恆的醫務所,護士向他打了聲招呼,因為他還在應診,我們只好在房外等著。
不久,他的病人離開了,護士便把我們喚進去。
莫宇恆還在整理那個病人的資料,沒看到我們,於是我只好先開聲:「宇恆,你好嗎?」
聽到我的聲音,莫宇恆好像嚇了一跳,然後說:「你的聲音怎麼了?」當他抬頭看到我,又是一驚:「晴,看來你的病好嚴重,大熱天還包絲巾?那裡來這樣東西。」
我用沙啞的聲音艱難地跟莫宇恆說:「我來有事要找你幫忙,但你先別問原因。」
莫宇恆也感覺到事態嚴重,所以點頭答應。我先解開了絲巾,當莫宇恆看到我頸上的瘀痕,臉色也變得鐵青,連忙問:「你還好嗎?發生了甚麼事?」
我無奈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說:「你答應我不問原因的。」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走到我面前替我檢查,而且用醫生的口吻問:「有覺得甚麼不舒服嗎?」
我簡單地回答:「痛。」接著他專業地講述我的情況:「你的傷痕是被某樣堅韌的東西緊纏著造成的,我要安排你照X光來確定有沒有傷及筋骨。」然後他便吩咐護士去預備。4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mJJXycF0O
他不死心地再問:「真的不可以告訴我原因?」
「你不要知道比較好。」我無奈地說,然後招手叫了雨滇過來,並幫他捲起褲管,對莫宇恆指了指雨滇的腿,讓他看一下。4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rGV54K96k
這時莫宇恆才注意到雨滇的存在,而看到雨滇的腳,又令他再吃一驚,他問:「他是誰?這又是甚麼玩意?」
雨滇知道我不方便說話,便自己回答:「我是她的外甥,我叫雨滇,而這次來就是想你告訴我們這是甚麼?」
莫宇恆充滿疑惑地問:「我可以踫嗎?」
雨滇點了點頭。
「有感覺嗎?」
「昨天還有,現在好像沒有了。」
「我可以割一些去化驗嗎?」
雨滇又是點了點頭,於是莫宇恆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小刀,在雨滇腳上削了一點「木梢」,然後小心放好。
就在這時,護士告訴X光已經準備好,莫宇恆便帶我過去。照完X光後,我把絲巾綁好便帶著雨滇回家。
離開時,我還傳了一段訊息給莫宇恆:「請你諒解,我不希望把你牽連在內,之後要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莫宇恆立即回覆:「不用這麼見外,有事儘管找我。」4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EyHywCS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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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十數天,我沒有再夢到雨林的情景,但雨滇卻沒有間斷過,不過自那天,雨滇不再重複同樣的夢境,反而可以更自由地活動,對於雨林的環境有更多的資訊,可惜以我對雨林的理解不足以解析是甚麼地方。
其間,莫宇恆也曾來電給我,當然是報告我的傷勢和化驗結果。我的頸椎沒有受損,只要休養多些就自然會康復。而化驗結果確認是木塊,但品種因為不是常見的物種,需要植物學專家才有機會分析到。
莫宇恆有建議把雨滇木化的部分切除,但眼見雨滇木化的範圍一天一天在擴大,而且切除了也不代表不會在別的地方再出現,所以我拒絕了莫宇恆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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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莫宇恆提到專家,我突然想到一個可以幫到我的人--蔣敬--地質學的朋友,而且聽說他最近在熱衷於研究熱帶雨林。
聯絡到蔣敬後,聽了我的請求,他立即答應幫忙,於是我便把整理好的資料發電郵給他,希望他能告知會在那裡找到這些動植物。
沒想到在蔣敬的幫忙下,不到三天,我們便可以確認到地點是阿馬遜熱帶雨林偏上游的地方,蔣敬還把分佈圖電郵回傳給我。
我還擔心地問:「真的不會攪錯地方?」
「你可以放心,你給我的資料有幾個物種就只能在阿馬遜找到,不會錯。」蔣敬信心滿滿地說。
得知了詳細目的地,當然是預備巴西行程,還得騙姐姐想帶雨滇去日本散心,才能順利拿到他的護照。幸好雨滇現在在放暑假,不用上學,我們有比較充裕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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